大结局:雨夜的坦白
连着几天,家里的气氛都很僵。林晚没再提周明宇的事,陈默也没再追问。他们还是一起吃饭,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却比以前更沉默了。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客气,疏离,带着小心翼翼的防备。
周五晚上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的。林晚从小怕打雷,以前每次下雨,陈默都会把她搂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
这天晚上,雷声一响,林晚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身边的陈默动了动,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靠过来,却听见他翻身背对着她的声音。
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是啊,他们已经不是以前了。他大概早就忘了她怕打雷。
她睁着眼看窗外,闪电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能看见陈默的背影,挺得笔直,像在跟谁置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陈默,” 她小声说,“我有点怕。”
陈默的身子僵了僵,没回头,却往她这边挪了挪。
林晚咬了咬唇,往他身边凑了凑,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他的睡衣是棉质的,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是她熟悉的味道。
“其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跟周明宇,没发生过什么。”
陈默的呼吸顿了顿。
“就是那天画展结束,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在楼下坐了会儿。” 林晚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雷打断,“他说他喜欢我,我说我有老公。后来他总找我,我没理他,直到上次…… 我跟你吵架,心里堵得慌,就跟他出去喝了杯咖啡,说了几句话。”
她顿了顿,补充道:“公园里哭,不是因为他,是因为…… 想起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觉得难受。”
陈默没说话,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凉,却攥得很紧。
“苏晴是我助理。”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声音哑哑的,“去年你生日,我本来订了餐厅,临时被派去出差,是她帮我给你送的礼物。后来她总找我,说工作上的事,我没多想。”
“第一次越界,是在你去外地写生的时候。” 他的声音更低了,“那天我跟客户喝多了,她来接我,送我回公寓,然后…… 就没走。”
林晚的心跳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
“我后悔了。” 陈默的声音带着颤音,“第二天醒过来就后悔了。我想跟你说,又不敢。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后来她总用工作威胁我,我没敢跟她断,就这么拖着。直到上次在酒店大堂看见你…… 我才知道,我有多混蛋。”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晚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我真的…… 不能没有你。”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很大,震得窗户嗡嗡响。林晚却没觉得怕了。她看着陈默的眼睛,看他眼底的痛苦和悔意,看他红着眼圈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了 —— 他们都错了,错得离谱,但心里那点念想,那点舍不得,是真的。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掉了下来,打湿了他的睡衣。“陈默,” 她哭着说,“我们都太傻了……”
陈默紧紧抱住她,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声音哽咽:“是,我们都傻…… 以后不了,再也不了……”
雷声还在响,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但卧室里却没那么冷了。两个人抱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好像要把这几个月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
林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有矛盾,不知道那些伤疤会不会彻底消失。但她知道,他们愿意再试试了。愿意放下那些尖锐的刺,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家一个机会。
第六章 阳台上的月季
天气转暖的时候,陈默请了年假。他没说要干什么,只是拉着林晚去了花卉市场。
“你买这么多月季苗干什么?” 林晚看着他怀里抱的几盆花,忍不住笑。
“种阳台啊。” 陈默把花放进车里,拍了拍手,“你不是一直想种满阳台吗?”
林晚愣了愣。她确实说过,是去年春天说的,那时候他们还没闹别扭,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她指着空荡荡的花架说:“明年咱们种满月季吧,红的、粉的、黄的,肯定好看。”
她以为他早忘了。
“还记得呢?” 她问,声音软软的。
“当然记得。” 陈默帮她拉开车门,“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回家后,两个人一起清理阳台。陈默搬花架,林晚擦玻璃,忙活了一下午,阳台亮堂了不少。
“怎么种啊?” 陈默拿着小铲子,看着花盆里的土,有点无措。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些。
“我教你。” 林晚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教他松土,放苗,浇水。她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背,暖暖的,他没躲,反而握得更紧了。
“你看,这样就好了。” 林晚松开手,看着栽好的月季苗,笑了笑,“过阵子就能开花了。”
“嗯。” 陈默看着她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镀了层金边,像画里的人。“晚晚,” 他忽然说,“我们去领证吧。”
林晚愣了愣:“我们不是已经领了吗?”
“重新领一次。”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新的戒指,款式很简单,却很亮。“以前那个,被我弄丢了(其实是落在苏晴那儿,后来他找回去扔了),这个…… 我重新给你买的。”
林晚看着那枚戒指,又看了看陈默紧张的脸,忽然就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好啊。” 她说。
陈默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大小正好。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嗯。” 林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他们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晒着太阳,看着刚栽好的月季苗,说了很多话。说以前的糗事,说以后的打算,说要重新装修画室,说要把老家的房子修一修,说等月季开了花,就拍张照寄给婆婆。
没再提苏晴,也没再提周明宇。那些人和事,像落在地上的灰尘,被他们一点点扫干净了。不是忘了,是放下了。
傍晚的时候,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晚靠在陈默的肩膀上,看着花盆里的月季苗,忽然说:“其实,我画的‘破碎的光’,是想画我们俩。”
陈默愣了愣。
“就是觉得,我们好像被打碎了,又一点点拼起来了。” 林晚小声说,“虽然有缝,但光还是能照进来。”
陈默握紧了她的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
阳台上的风很软,带着泥土和花香。月季苗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像在点头。
他们都知道,伤口不会一下子愈合,日子也不会一下子就回到从前。但只要愿意往前走,愿意牵着对方的手,愿意等阳台上的月季开花,就总有希望的。
烬余之上,总会有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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