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的黑道江湖中,陈启礼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他从一个外省的小孩,成长为竹联帮的帮主,这条路上充满了跌宕起伏。
而他在两岸关系上的立场,却让人明白,为何提到黑道人物,有些人反而会产生一些敬佩之情,他曾经说过:我宁可被共产党管着,也不愿台湾被外人拿走。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启礼这样的黑道帮主,怎么会有这样的觉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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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礼出生于四川广安,父母都是法律工作者,解放战争结束后,年幼的他随着父母前往台湾。他们一家先是在基隆港落脚,之后又迁至台北眷村,眷村的生活艰苦异常,很多外省人都挤在简易的窝棚里,饱受风雨侵袭。
而在学校中,陈启礼总是因为不是本地人而遭受欺负,这些经历,也成了他日后走上黑道的诱因。读完小学后,陈启礼入读强恕中学,在此期间,他与校园帮派中和帮有所接触,并且结识了周榕、周德新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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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中和帮在帮主孙德培的经营下正在四处扩张,收门徒从来不设门槛,不过十几岁的陈启礼,也就很顺利地进入了这个帮会。然而不久之后,孙德培因被告发而入狱,干部赵宁则召集剩余帮众,组成了一个叫“竹林联盟”的黑道组织,这个组织,就是后来威名赫赫的竹联帮。
陈启礼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是竹联帮的骨干了,按照辈分,他属于鸟字辈,因此有了个绰号叫“鸭霸子”,竹联帮初创时规模有限,主要在学校内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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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四海帮是台湾最大的帮派,但是在1962年,四海帮在当局的打压下解散了,竹联帮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举抢占了古亭区的地盘,实现了身份的转变,并迅速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
很快,他们帮会的成员就从几百人激增到了数千人,在这一阶段,陈启礼带领帮众参与了多场械斗,凭借一股狠劲儿攒下了名声。
1968年4月,在阳明山的一次重要会议上,众人推举陈启礼为总堂主,自此,陈启礼成为竹联帮的第一位正式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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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陈启礼为了“看场子”,开始在一家香港西餐厅里担任经理,但是,当地的地头蛇并不服他,所以经常来闹事。竹联帮的兄弟们得知后,便经常来帮陈启礼的忙,和地头蛇发生摩擦。
1970年,双方的矛盾彻底激化,爆发了一次激烈的械斗,最终,陈启礼一方“强龙压过地头蛇”,取得了胜利,竹联帮因此而名声大振。但是不久之后,帮中的一个人卷款潜逃,结果被人当着警察的面杀害了,而陈启礼则被认定为事件的主使,因此被判处了6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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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陈启礼出狱了,此时他想要告别黑道生活,于是便成立了公司想去做生意,很快他就发家了,成了知名的富豪,但是此时的他,却又怀念起了江湖的生活。
于是,他利用人脉和资源,重新打造了竹联帮,第二次成了黑道的龙头老大,到了1980年,竹联帮已经发展成为门徒数万人、势力遍布全台的大帮会。
当时的这个帮会,拥有四大支派和28个堂口,每个堂口都有数百人,平日里靠经营赌场、收取保护费、拍摄电影挣钱。而著名的武打明星王羽、帅岳峰等人,此时也都成为了帮内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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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
慢慢地,竹联帮的势力开始延伸到海外,在香港、新加坡、泰国、日本、美国等地均设有堂口,并且开始接触毒品和武器的走私。
陈启礼的一生很别扭,当生意人时想当黑道,而如今在黑道功成名就了,他又想洗白,他通过导演白景瑞与情报局搭上关系,成为了一名情报员。
然而此时,著名的“江南案”爆发了,美籍作家刘宜良写了一本名叫《蒋经国传》的书,揭露了不少蒋氏家族的秘辛。于是,情报局长汪希苓寻得陈启礼,令其负责策划针对刘宜良的“锄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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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礼接到任务后便前往洛杉矶,与自己的同伙会合,最终在加州戴利城将刘宜良枪杀,结果,这件事情惹到了美国的FBI,竹联帮被迅速锁定。台湾当局为了给美国人一个交代,实施了“一清专案”扫黑行动,将陈启礼逮捕。
这一次,陈启礼在狱中度过了6年的时光,最终在1991年获得假释出狱,可能也是在这件事中,陈启礼意识到了美国对台湾的控制,于是对外部势力产生了警惕和怨恨。出狱后的陈启礼,再次投身商业,成立了泉安营造、万裕营造等公司,但是在暗处,他仍然控制着竹联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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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他钦点黄少岑为竹联帮第二任帮主,并在自家杂志《美华报道》上公布了自己的决定,这一举动轰动了江湖,也再次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陈启礼因此而遭到了通缉。
结果,他逃到了柬埔寨的首都金边,从此再没有回过台湾,不过在异国他乡,陈启礼依然能凭借自身影响力,掌控当地的台资生意。他涉足博彩、房地产等行业,但同时还积极捐钱修路助学,参与公益事业,他也因此,一直过着“土皇帝”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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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的经历来看,陈启礼的一生十分复杂,人生的规划忽黑忽白,但是他有一个立场却是始终如一的,那就是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他多次公开声明自己是中国人,并且坚决支持两岸统一。
晚年在柬埔寨接受采访时,他直言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强烈反对外来势力介入台海问题,他曾说过一句话:“我宁愿被共产党管着,也不愿台湾被外人拿走。”
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察觉,此人对于台湾问题的本质,理解得相当透彻,后来,陈启礼还把这种思想传递给了自己的兄弟和门徒们。他认为黑帮要讲道义,而国家的统一大业,就是最大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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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礼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在生活中,也一直在实实在在地反“独”,1981年,他曾对张安乐表示,如果蒋经国去世后,“独”派势力上台,那么竹联帮就要奋起反抗。
他因此多次将做生意赚来的钱投入到帮派发展当中,暗中发展出了一支反“独”大军,只不过,后来由于被美国人盯上,陈启礼没能在台湾政坛更迭的时候发挥作用。
有人认为,陈启礼的爱国思想,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他从大陆来到台湾之后,一直遭受省籍歧视,因此内心对家乡和祖国更加认同。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思想在竹联帮中影响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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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和他一起刺杀过作家刘宜良的张安乐,也曾表达过类似观点,中国的老话“盗亦有道”,在陈启礼和竹联帮的身上,得到了某种程度的体现。
2007年,陈启礼死于胰腺癌,享年64岁,之后他的遗体被运回台北,并且在11月8日举行葬礼。葬礼现场,数千帮众和政界人士到场,警方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但好在一切平安无事,如今,台湾岛内的很多帮会,都有支持和平统一的倾向,这里面就有着陈启礼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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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礼的一生,从街头痞子成长为黑道大佬,卷入过政治暗杀,也遭到过通缉和逮捕,他的经历深刻反映出了台湾社会的复杂性,黑帮与当局之间的纠葛、省籍矛盾以及两岸关系等诸多因素,都在他身上得到集中体现。
尽管黑帮往往给人的印象往往是暴力的,但在坚持民族统一这一点上,陈启礼展现出了令人敬佩的一面。“独”派分子在他去世后不断攻击他,称他为“卖台贼”,但是在民族大义上,这位黑道大佬比他们强得多。
参考资料:
1、央广网《资料:起底台湾黑帮竹联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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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澎湃新闻《台湾竹联帮元老张安乐:重出江湖为祖国统一,和陈启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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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央视网《陈启礼终结一个时代 江南遗孀称“早已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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