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把杜特尔特送进牢里的警察局长尼古拉斯・托雷三世,最近这心情估计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三个月前吧,他还是马科斯手心里的红人,一下子从菲律宾刑事调查和侦查组的小主管,蹦成了国家警察局局长,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结果刚满三个月,一纸解雇令就砸到脸上,连句“为啥开你”的解释都没有。
杜特尔特在海牙的牢里听见这消息,保不齐得偷着乐,你看,当初急吼吼把我抓起来的“先锋官”,到头来还不是被马科斯说扔就扔,连点情面都不留?
倒回今年3月,托雷还只是个管刑事侦查的小头目,那时候国际刑事法院突然发了杜特尔特的逮捕令,马科斯政府半点没犹豫,直接点头配合。
托雷也是真敢冲,带着一队人守在马尼拉国际机场,等杜特尔特从香港飞回来,上去就给人铐上带走了。
这事儿一办,托雷三世立马名声大噪,成了马科斯阵营里的“反杜先锋”。
按说逮前总统这种事儿,换谁不得掂量掂量后果?可托雷三世跟吃了豹子胆似的,不光高调说“杜特尔特时代结束了”,还主动挑杜特尔特的儿子塞巴斯蒂安,约人家打拳击赛。
更绝的是,马科斯在国情咨文演讲上还当众调侃他,说要把他列进“体育传奇人物”,这明摆着是给托雷三世撑腰呢。
到了5月马科斯改组内阁,更邪乎的事儿来了——托雷直接从部门主管跳到国家警察局局长,一下连升三级!
这种破格提拔在菲律宾政坛可少见,谁都看明白,这就是马科斯在给“自己人”发福利,也是给警界、军方递话:跟紧我,有肉吃。
那时候的托雷,出席活动身边跟着一堆人,接受采访时说话都带着底气,连走路都带风,估计自己都觉得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好久。
可谁能想到,这风光劲儿就维持了三个月,8月25号那天,托雷收到总统府送来的文件,上面就冷冰冰一句话:“你被解除职务,立即生效。”
没有听证会,不让你申辩,甚至连个提前通气的电话都没有,就这么硬生生把人从高位上拽下来了。
马科斯为啥突然翻脸?表面上看,托雷好像卷进了最近菲律宾闹得沸沸扬扬的防洪工程贪腐案里。
今年8月,马科斯自己爆出来不少“幽灵工程”,就说布拉干省有个护堤工程,花了5573万比索,结果到实地一看,连块砖的影子都没有,钱全打了水漂。
这种项目背后的官员,据说拿的回扣能到预算的三成到四成,简直离谱。
托雷作为警察总长,本来该牵头查这些事儿,结果现在自己反倒被盯上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懂的都懂——要么是他真沾了手,要么就是有人想拿他当“替罪羊”。
但真说起来,更深的原因还是菲律宾那扯不清的政治博弈。
杜特尔特虽然在海牙坐牢,可他们家的势力一点没弱啊,女儿莎拉是副总统,儿子塞巴斯蒂安刚当选达沃市市长,南部好几个省全是他的支持者,根基稳得很。
今年5月的中期选举,杜特尔特派系在参议院表现特猛,马科斯阵营也就拿了半数席位,没占到绝对优势。
这时候马科斯肯定得琢磨:再跟杜特尔特家族死磕,以后政策都不好推,还不如先递个橄榄枝,缓和缓和关系。
托雷当初亲手抓了杜特尔特,早就成了杜特尔特派系的眼中钉、肉中刺。马科斯把他开了,其实就是杜特尔特家族递话:““我愿意放下恩怨,咱们聊聊?”
毕竟莎拉7月刚躲过一场弹劾,马科斯也不想把矛盾再激化,真把杜特尔特家族逼急了,他们要是联合军方搞点动作,马科斯自己都得慌。
不过马科斯这招“自断一臂”,看着聪明,其实风险大了去了。
托雷被开了之后,菲律宾警界都慌了神——他在任的时候推的“三分钟出警”制度刚有点效果,现在突然换人,底下的警察都不知道该听谁的,执法这边肯定得乱一阵。
更麻烦的是,托雷的支持者不少,尤其是当初跟着他查案的人,现在肯定记恨马科斯,以后再查贪腐的时候,说不定就故意偷懒、阳奉阴违,不给马科斯干活了。
而且杜特尔特家族能真的买账吗?我看悬,虽然托雷被开了,他们出了口气,但莎拉和塞巴斯蒂安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杜特尔特在牢里还老喊着让军方介入,查马科斯的“吸毒指控”呢。
菲律宾军方表面上跟马科斯站一边,可里面不少人是杜特尔特的老部下,当年杜特尔特当总统的时候,给军方涨过不少福利。
马科斯这么干,搞不好让军方的态度更暧昧:既不跟马科斯硬刚,也不帮他打压杜特尔特阵营,到时候马科斯两边都不讨好,那才叫麻烦。
从国外看,马科斯这举动也挺影响菲律宾外交的,杜特尔特当总统的时候,对中美都不得罪,搞平衡外交,跟中国在经贸上合作不少,跟美国也没闹僵。
马科斯上台后就偏向美国,在南海问题上跟中国硬刚,一会儿派船闯仁爱礁,一会儿又跟美国搞联合军演。
现在开了托雷,有人觉得他想跟中国缓和关系,可最近菲律宾在仁爱礁又搞小动作,把旧船加固了不少。
这么矛盾的样子,外人都看懵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是真要缓和,还是装装样子?
而马科斯家跟杜特尔特家的恩怨,从杜特尔特被抓那天起就解不开了,马科斯以为扔了一个托雷就能平息风波,却没想想自己执政有多拉胯。
经济上,他搞的关税政策让物价涨上天,老百姓买棵白菜都比以前贵一半,外资更是直接跌了82%,不少外国企业都不敢去菲律宾投资了。
反腐喊得震天响,结果没查出几个真问题,反而爆出不少政府官员的贪腐丑闻,老百姓对政府越来越不信了。
更讽刺的是,托雷被开的同一天,马科斯还在公开场合骂腐败,说要“严惩蛀虫”,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老百姓看了能不失望?
托雷这一升一降,说穿了就是菲律宾政坛的一个小插曲。
马科斯觉得扔了一个警察总长就能喘口气,却没看到真正的麻烦是他自己没本事管好国家,经济搞不上去,民生问题一堆,光靠耍政治手段根本没用。
杜特尔特虽然在牢里,可他的影响力还跟幽灵似的缠着马尼拉,只要杜特尔特家族还握着权力,马科斯就别想安稳。
最后这两家到底谁赢谁输,可能要看谁能先把军方拉到自己这边,或者谁能真的让老百姓日子好过点。
但至少现在看来,马科斯这招“断臂求生”,更像是在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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