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低头看着怀中人儿绯红的脸颊,只觉一股燥热直冲脑门,恨不得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就地正法。
可他转念一想,今日却是与云锦书有约,说好要早些回府的。
他攥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语气带着几分歉疚:“今日不成,我得回去陪陪锦书。”
崔衔杏闻言,当即撅起了嘴。
她何尝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正是云锦书的生辰。
今年正好闰了云锦书的生辰月,作为东都王唯一的正妻,过两次生辰宴毫不稀奇。
但她偏要在今日留他,就是要让那高高在上的东都王妃知道,即便占了正妻之位又如何?
留不住男人的心,便只能独守空房,守着个虚名罢了。
她猛地推开高湛,背过身去,声音里已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王爷既心里只有王妃,便去吧。我……我和腹中孩儿在此等着便是,不敢耽误王爷的正事。”
这招以退为进,向来是管用的。
果然,不过片刻,她便感觉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随即,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手臂将她紧紧环住,声音里满是心疼:“傻丫头,昨日一夜,还不够证明我心里有你么?”
崔衔杏适时地挤出两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秦秦可怜:“我知道王爷心里有我,可……可我就是想多留王爷片刻,这也错了么?”
高湛听着她委屈的哭声,心头愈发柔软。
他想起与她的初遇——那日他在军中饮多了酒,意乱情迷之下,竟与前来送药的她有了肌肤之亲。
事后他提出要给她补偿,她却只是哭着说,是心甘情愿的,不求名分。
他怜惜她的第一次,便将她安置在这偏院,时常来看顾。
看着她从当初那个怯生生的生涩少女,长成如今这般妩媚动人的模样,心头早已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他对云锦书有结发之情,有敬重,有愧疚,可对崔衔杏,却多了几分怜惜与放纵。
良久,他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便陪你。”
他唤来身边的长随,让其回府传话,只说军中事务繁忙,今夜需在营中处理,便不回去了。
长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折返,却只回禀说已将话传到,并未见到王妃。
高湛闻言,心中莫名一动。
往日里,他只要说在军中过夜,云锦书总会亲自备上厚衣吃食,让下人送来,生怕他在军中受了寒、挨了饿。
可今日,长随却是两手空空而归。
他这才惊觉,云锦书……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了。
一股莫名的心慌猛地窜上心头,他甚至来不及细想,抓起一旁的衣袍便要起身。
崔衔杏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惊慌:“王爷,您要去哪?”
高湛抽回手,语气已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我得回府一趟。”
崔衔杏心头一紧,眼看就要功亏一篑,她忽然捂住小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王爷!我……我肚子好疼!”
高湛闻言,心头猛地一沉,所有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只剩下焦急:“衔杏!”
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一个念头——崔衔杏绝不能有事,腹中的孩子也绝不能再出意外。
至于云锦书……她向来懂事,定会理解他的。
毕竟,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再也承受不起另一个意外。
然而,就在他俯身查看崔衔杏状况的瞬间,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下人慌张的呼喊:
“王爷!不好了!府中派人来报,王妃……王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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