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准备离开时。
程树就在这时候冲下了车,他不管不顾用力扯住了我的胳膊。
“云涵姐是个好女孩,我这些年也受她不少照顾,希望你们结婚后,能对云涵姐好点。”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说出的话让我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我随意挥开了他的手。
但程树反倒借力猛扇了自己一耳光。
从姜云涵的角度看,是我打了程树。
果然,姜云涵大步向前,将程树牢牢护在了身后。
她紧张地看着程树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抬头看向我时,眼里满是愤怒。
“嘴上说着不想领证,然后把脾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吗?”
姜云涵带着程树离开时,脚步一顿,她侧头看向我,冰冷地说着。
“付然,你死去的父母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失望。”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车轮卷起的烟雾迷了我的眼。
直到手机信息响起时,我才缓缓回过神。
【付先生,第二次脑部CT出来了,情况有些不乐观。】
2
在拿到主治医生的诊断书后,我坐在路边的长椅很久。
脑癌中晚期。
“如果现在做手术的话还来得及。”
医生的话不断回响在我脑海中。
十年前的一场海啸,我爸妈为了救姜云涵,双双身亡,随之而来的是付氏集团宣告破产。
就连我能活到这么大,也都是姜母为了报恩才把我领养回姜家。
现存的积蓄并不足够支付一次手术的费用。
我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趟姜云涵的公司。
姜云涵办公室的门大开着,程树在里头摆弄着她桌边的鲜花。
我迈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和姜云涵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她并不喜欢花。
可好像只要是程树送的,她就能改变自己的喜好。
姜云涵一抬眸就看见了我,她微微挺直了身子,脸上还算温和的表情迅速淡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能借我点钱吗?之后还你。”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毕竟我还想活。
“付先生,我听说你在父母去世后就一直寄养在姜家,吃喝用度都是姜家的钱。”
“现在还来借钱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难道你想跟云涵姐结婚,就是为了当个软饭男吗?”
程树语气有些不满,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我没有理会程树的叫嚣,而是紧紧盯着姜云涵。
姜云涵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声音渐冷。
“程树说得没错。”
“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等结了婚,你父母的恩情我就彻底还完了。”
我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她的态度让我一阵心寒。
办公桌下,姜云涵和程树十指相扣。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我妈临死前留下的玉镯。
“不用等结婚了。”
我沙哑着声音开口。
姜云涵的表情有一瞬间疑惑,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你除了拿这件事威胁我还能做什么?你父母救了我的命又怎样,我就一定要欠你的吗?”
她的耐心彻底没了,让公司的保安把我赶了出去。
似乎故意和我赌气,在我被赶走的下一秒。
她转身就为程树买下了价值八千万的豪华游轮。
朋友圈动态上高挂着签名。
【爱有时候会让人忘记责任。】
评论区里所有人都高呼着让姜云涵勇敢追求真爱。
八千万,足够我把后续的治疗费用全都交齐了。
我苦涩一笑,眼前蒙上一层水雾,泪珠砸在了手机屏幕上。
至少,现在我和姜云涵都自由了。
3
将近一个月姜云涵都没有和我联系。
她似乎要把所有时间都留给程树。
很少更新的朋友圈,每天都会有一条新的动态。
像是计算好了时间,她陪着程树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最后一条动态,是她穿着婚纱和程树拍完了一组结婚照。
她说,要让最爱的人最后看看她穿婚纱的模样。
而在动态发完后的第二天。
姜云涵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声音有些沙哑。
“付然,带好身份证去民政局。”
她通知了我一声,也没等我的回复就把电话挂断。
这是三年里,姜云涵第一次主动要求领证。
我拒绝短信还没发送出去。
突然想起了我妈留下的玉镯还没要回来。
至少,它不能继续待在姜云涵的手上。
我去了民政局,熟悉的街道,三年里我走了无数次。
难得的没有发生意外。
我在门口等了姜云涵一个小时,才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眼尾微红,即使化了妆也没法遮掩,像是哭了很久。
一个月没见,她见到我时先是愣了一秒。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因为病痛的折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已经骨瘦如柴。
不用姜云涵说我也知道,现在的我一定很丑。
姜云涵见我不说话,眉头又紧了几分。
“今天我们领证,你确定要这个样子拍照?”
“我不是来领证的,我只是来跟你说,把我妈留给你的镯子还我吧。”
我在姜云涵的面前伸出了手。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似乎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她冷笑了一声,扯住了我的手腕,就把我拉进了民政局。
“你不用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姿态,是不是觉得我跟你结婚是命中注定的事?”
“行,我承认你赢了,把证办了,找个时间就办婚礼。”
姜云涵自暴自弃地说着。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见到我们,就按流程进行询问。
“两位登记一下身份信息。”
姜云涵低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时,手腕露出了一节纹身。
纹身刻着的是程树的英文简写。
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积极地调动氛围。
“你们感情真好,还把名字纹在了身上,一看就很幸福。”
姜云涵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把袖口拉低。
她下意识看向我,却见我依旧站着不动,语气免不了几分讽刺。
“你是怕路上出了意外,忘记带身份证了?”
见到姜云涵这副模样,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说了,我不是来结婚,你把镯子......”
没等我说完,姜云涵的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起。
在接通电话后,对面传来了她闺蜜尖厉的哭喊。
“云涵,程树在家吞安眠药自杀了!他的遗书上写了是付然逼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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