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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9月28日,日酋板垣征四郎率7000日军由灵丘西进。先头部队在平型关目击了三天前激战留下的残迹,他深感震惊。
“一刹那间吓得停步不前。冷静下来看时,行进中的汽车联队似遭突袭全被歼灭,一百余辆汽车惨遭烧毁,每隔约二米,倒着1辆汽车残骸。公路上有新庄中佐等无数阵亡者,及被烧焦躺在驾驶室里的尸体,一片惨状,目不忍睹。”
坂垣征四郎深度参与并策划了 “九·一八事变”,在事变中表现突出,得以晋升为关东军参谋长,并跻身陆军中将之列。七七事变后,他任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负责攻占平型关,并计划在雁门关与南下日军会师,实施中央突破,直取太原。
坂垣征四郎进抵平型关已是黄昏时分,血色的夕阳照在他气急败坏的脸上,他看起来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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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长达3个小时,把一辆辆烧焦的汽车拖到公路的一边,处理好阵亡者的尸体,公路勉强可以通行。龙泽中队开始前进,到达岭上。从岭上向峡谷一看,辎重车队不是也全部覆灭了?公路不是被辎重车辆、层层叠叠的人马的尸体堵塞着了吗?!这里正是粟饭原秀部队的大行李队及山口、中岛两个大队的大小行李队遭到覆灭,宛如地狱图画的悲惨情景。念及本来的任务尚未完成,即不能在此耽误时间。但是,绝不应对此漠视径直通过。龙泽中队长鼓励饥肠辘辘和因震惊而意气消沉的士兵,收集阵亡者的指甲和识别标志,把车辆运到后边的空地上,以及收拾尸体和马匹。约用两个小时完成这些作业后,公路才勉强能够通行。”
板垣征四郎怒视着部下,准备追
究两个旅团长救援不力、致使汽车队和辎重队覆没的责任。
第21旅团旅团长三浦少将惊魂未定,好像尚未从三天前的恶战中清醒过来。板垣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这位有“虎将”之称的部下,失望地摇了摇头,难道他遇到了雄狮吗?
板垣将目光又移到第9旅团旅团长国崎少将的脸上,大声吼道:“两个联队的兵力足够强大了,面对不堪一击的支那军居然寸步难行,坐视友军全部覆灭!国崎君,你给第5师团的战史写下了多么光彩的一笔!”
“中将,我们遇到了新的敌人!”国崎分辩道,“为救援辎重队,我的旅团伤亡了三百多人,这是旅团战史上的一个新记录,战斗之激烈令我无法用语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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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垣打断他的话,质问道:“敌人出动飞机了吗?坦克呢?有多少现代化火器?你说!”
“恰恰相反,他们连掷弹筒都没有,吹着尖利刺耳的铜号,挥舞着大刀、长矛,前仆后继地拥向我们的机枪阵地。”
“这么说你是战果累累,功劳大大的!你们的机枪射杀了多少从古墓中钻出来的甲士!”
国崎一时语塞,沉浸在对战斗的回忆之中,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中将,敌人战术灵活,善于穿插、迂回,他们突然之间出现在我们面前,使我们的大炮失去了作用。他们的指挥官经验丰富,我们的火力点总是先受到攻击,尤其是机枪射手伤亡严重。他们神出鬼没,飘忽无常,莫非?”
板垣毕竟是“中国通”,他也觉得这不像是他以前交过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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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共产军!明白吗?他们的战术大大的高明。你们要当心了。”
(《浜田联队史》,载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八路军·参考资料》)
平型关之战,一千三百多名日军(加上独立团歼灭的三百多名)全部战死,无一投降,可见日军的顽抗到了何等地步。第115师在此战中也付
出了血的代价:主力部队和独立团各阵亡二百余人。
血战后的十里长沟,日军人仰马翻,尸体狼藉。燃烧的汽车,遗弃的武器,散落的文件、作战地图,写有“武运长久”字样的日本军旗及各种罐头食品,遍地皆是,铺满沟底。
八路军以血肉之躯和英勇牺牲,粉碎了“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出了中华民族的志气,打出了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声威。
1987年,年事已高的聂荣臻回忆起平型关大战,仍感慨不已,并赋诗一首:
集师上寨运良筹,敢举烽烟解国忧。潇潇夜雨洗兵马,殷殷热血固金瓯。东渡黄河第一战,威扫敌倭青史流。常抚皓首忆旧事,夜眺燕北几春秋。
首战平型关,对于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利,举国上下,莫不欢欣鼓舞。全国各界给共产党和八路军发出的贺信、贺电,达百余件之多。蒋介石于9月28日在给朱德、彭德怀的贺电中说:“宥日(25日)一战,歼寇如麻,足证官兵用命,指挥得宜。捷报南来,良深嘉慰。尚希益励所部继续努力,是为至盼。”云南省政府主席龙云致电朱德、彭德怀:“有
电告捷,闻之欣喜。吾兄指挥若定,胜算确操,军威所至,敌胆为寒。际此民心未固之时,忽闻吾兄捷报,不惟昭示部队,足使顽廉儒立,亦将昭示各军暨新出发各部,攘臂愤发,士气百倍。是我兄一举,关系战局甚大。望努力一心,灭此朝食,国家之福,亦国人所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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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平型关战役后第二天,即9月26日,毛泽东致电朱德、彭德怀:“庆祝我军的第一个胜利。”
板垣征四郎于1948年11月12日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12月23日在东京巢鸭监狱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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