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的康复分享会,我特意请了老马做主讲。他刚站上台时,手还攥着衣角直抖,可开口说第一句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时,台下好多人都红了眼眶。老马是去年来的,那时候他因为脑梗后遗症,半边身子不利索,总跟家里人发脾气,儿子送来的轮椅,他一脚踹到了墙角。
“刚来时我恨啊,恨自己站不起来,恨彭医生总劝我‘别较劲’,” 他摸了摸鬓角的白发,声音却稳了,“直到有次我孙子趴在轮椅边说‘爷爷,你给我讲以前的故事吧,不用动’,我才明白,站不起来也能当爷爷。” 他从兜里掏出张照片,是他教孙子叠纸船的样子,祖孙俩的手凑在一起,暖得很。
台下有个姑娘举手,说自己总怕康复后被人笑,老马指着自己的瘸腿笑:“你看我这样,每天推着轮椅去公园,老伙计们还等着我下棋呢。心里的坎儿比腿上的坎儿难跨,跨过去了,啥都亮堂。” 散场时,好几个患者围着老马要联系方式,他掏出名片 —— 上面印着 “社区手工课老师”,是他自己画的。看着他被人围着说心里话的样子,就知道把心路历程说出来,不光是帮自己松绑,也是给别人搭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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