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六旬流浪女，5年捡垃圾筑城堡，建成后竟神秘“消失”

在被誉为 “陇上江南” 的甘肃成县，青山绿水间藏着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 废弃砖瓦窑旁，曾矗立着一座 7 米高的三层 “城堡”。

它由破碎瓦片、空心砖块堆砌而成，歪斜扭曲的轮廓像极了童话里的奇幻建筑。而它的建造者，是一位 60 多岁的流浪老太张素英。

2018 年的一天，这座耗时 5 年的 “城堡” 与它的主人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句 “我要走了，往高处走” 的谜团。

一、砖瓦窑里的 “建筑奇迹”

成县地处陕甘川交界的秦岭余脉，自古便是 “陇右粮仓”，而张素英选择的居所，却在这片沃土最荒芜的角落。2012 年，她背着蛇皮袋出现在这里时，村民们只当她是又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没人能想到，这个沉默的老太会用五年时间创造奇迹。她每天往返于 2 公里外的垃圾场，背着比自己还重的砖石蹒跚归来；

用捡来的破桶到河边取水，和泥、砌墙，独自完成了需要整支施工队才能搞定的工程。村民们看着她的 “城堡” 一天天拔高：烟囱直指苍穹，三层阁楼隐约可见，远看竟像战争遗迹般震撼。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的 “讲究”：尽管住在昏暗无水电的 “城堡” 里，张素英每天都会梳起整洁的麻花辫；捡来的彩色衣物被洗得发白，整齐挂满墙壁 ——“等路过的流浪汉来了就送给他们”。

二楼那张三岔口垃圾堆里捡来的红色折叠床，是她最珍视的物件，“像我女儿小时候睡过的”。

二、被命运驱逐的筑梦者

孟小为第一次见到 “城堡” 时，以为是某种现代艺术装置。这位艺术家在 2017 年的漫步中偶然发现了它，透过漆黑的洞口窥视时，“脊背发寒”—— 这哪里是房子，分明是用执念堆成的堡垒。

与张素英近一年的相处，孟小为才拼凑出她的故事：湖北与重庆交界的籍贯，5 岁失踪的女儿，早年因车祸离世的丈夫。

“是我不爱他”，当被问及为何流浪时，掉光牙齿的老太含糊吐出这句话，让见多识广的艺术家也愣住了。

她对 “城堡” 的期待简单又奢侈：“2018 年 3 月就能完工”。那时她计划在这里接待更多流浪者，用捡来的衣物温暖同样漂泊的人。孟小为镜头下的她，谈及未来时眼里有光，仿佛那堆垃圾构筑的，是真正的自由王国。

三、消失在拆迁尘埃里的答案

2018 年春天，拆迁队的轰鸣声打破了砖瓦窑的宁静。“违规建筑”“安全隐患” 的标签贴在城堡墙上时，张素英正被安置在城市救助站里。她翻过高耸的围栏，凭着记忆徒步数十公里回到成县，却只看到满地瓦砾。

村民们说，她在废墟前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点燃了那些洗净的衣物。火苗舔舐着布料的瞬间，她接过村民递来的烟，烟灰落尽时只留下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如今，只有孟小为 2019 年的纪录片《张素英的城堡》还在讲述这个故事。在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的放映厅里，观众看着镜头里那个梳着麻花辫的老太，在垃圾与梦想间穿梭，突然懂了：所谓城堡，不过是一个女人对抗命运的最后武器。

她往 “高处走” 去了哪里？或许答案藏在成县的青山绿水间 —— 毕竟，能在荒芜里筑起 7 米高楼的人，本就不属于任何一片固定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