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悦薇姐是不是不想原谅我啊……”
闻言,顾思南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抱坐在电动车后座上。
“蔓蔓都给你台阶下了,你别得理不饶人!”
直到林蔓故意从颠簸路段骑过,
我下身和小腹刀绞般疼痛,热流喷涌而出。
“林蔓,停下!我大出血了……”
她却恍若未闻,在我的连声催促下竟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我痛得眼前一黑,半晌才缓过神来。
开车跟在后面的顾思南却立刻冲上前把林蔓抱了起来,
“沈悦薇,是不是你故意捣乱,害蔓蔓摔倒受伤?”
“我带蔓蔓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她是护士,伤到手就不好了。”
他好似没注意到我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裤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2
我挣扎着拨通了急救电话。
被送到医院时,我几乎成了血人。
急诊的医生都呆住了,满眼怜悯,
“顾太太,您产后严重撕裂,还服用了藏红花,外力作用下子宫脱落大出血……”
“您还是尽快让家属来签字手术吧。”
林蔓“好心”倒的凉茶里有让我大出血的药物。
她是助产士,不可能不知道!
我看着手机里打给顾思南数十通未接电话,双眼酸胀。
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医生愣了一下,
“我给顾医生打电话吧……”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可还不等医生说完。
顾思南就不悦道:“张医生,你让沈悦薇别假装受伤博取我的关注了!”
“她身子壮得像头牛一样,刚清完宫就能下地走,怎么可能出事。”
听到他的话,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我手术后憋着一股气,忍着痛楚和悲伤去和院长讨公道。
到了顾思南嘴里,竟成了轻飘飘的一句我身子壮!
我正想拿过电话说些什么,那头却传来了林蔓娇滴滴的声音,
“师兄,你轻点,弄疼我了!”
听到顾思南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我自己签字。”
以前我给他做饭时划破了手,险些切到手筋。
当时顾思南忙着准备论文,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缝针包扎。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其实更爱他自己。
我以为他性格如此,直到他的世界出现了林蔓。
她不小心蹭破了皮就能让他担心不已。
而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顾思南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一条消息。
给我换药的是新来的实习小护士,不清楚我和顾思南的关系。
她偶尔会满脸艳羡和我聊天,“要我说,找老公就得找顾医生这样的!”
“林蔓昨天被病人责怪,顾医生直接说这人他不治了!”
“他平日看着冷峻,居然还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说的时候,我只是苦涩地紧闭双眼。
只有内心被巨手攥紧般的酸痛在不断提醒我,
我对顾思南抱有的那一丝期待有多愚蠢。
出院那天,我竟和捧着药瓶的林蔓撞到了一起。
她闷头走路,手上的玻璃药瓶摔碎在地才抬起头。
她诧异地看着我,附在我耳边冷嗤道:
“沈悦薇,你居然都追到这了,这几天师兄没联系你,心里不好受吧。”
“我们这两天试了好几个姿势,师兄说他每次碰你之后恨不得全身涂消毒液。”
“你肚子里那个小杂种就是我故意勒死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满眼恨意地瞪向她,双手攥紧。
还不等我的巴掌扇到她脸上,林蔓就自己倒在地上。
她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
路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驻足指责我,
“哪来的疯女人?居然还敢欺负护士!”
“快叫保安来,就因为这种人医患关系才闹得这么僵。”
他们不听我的解释,手脚并用地推搡着我,
还有猥琐的男病人趁机揩油,狠狠抓向我胸前的柔软。
我害怕伤口崩裂,只能无助地躲闪。
半晌,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么都围在这?”
顾思南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时愣了一下,
随后慌忙把我扶了起来,“悦薇,你怎么来医院了?”
3
不等我开口,林蔓却先委屈地抽噎起来。
她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身上满是药瓶的碎渣,好不可怜。
“师兄,悦薇姐突然冲到医院,她说我不要脸勾引你,她要让我丢工作。”
“我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按在地上暴打,我手好痛……”
顾思南神色瞬间变得阴沉,扶着我的手瞬间撒开,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沈悦薇,你至于闹到医院来吗?”
“你三天没回家,在外面鬼混,赌气也要有个限度!”
“孩子死了也是你活该,你心里不舒服就来找蔓蔓撒气。”
我脊背发寒,刚刚因为他赶来的期待逐渐破灭。
“我没打她。”
顾思南却冷嗤一声,“你当我瞎吗?蔓蔓怎么可能自己摔地上!”
“孩子死就死了,是他命不好。就算生下来,跟着你这种妈也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他每句话都像是刀子,狠狠剜向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心底不知是悲哀还是自嘲,深吸一口气,
“顾思南,我走,往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他抿了抿唇,似乎想拉住我的手腕。
林蔓忽然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惨叫一声,
“师兄,悦薇姐刚刚踢得我肚子好痛!”
我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栽赃有多拙劣,可顾思南却相信了。
他抬脚狠狠朝我踹来,正好踢在我没好利索的伤口上。
剧痛瞬间满眼五脏六腑,我喉中翻涌着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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