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离开后,我给姜萌打去电话。
铃响6声,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接听。
打电话做什么?有事?
冷淡里掺杂着不耐烦,像在对待骚扰电话。
我恍惚了一瞬,那头就已经换了个人。
羽哥,你是知道我们明天要去看日出,来提醒我注意安全的吗?
你放心好了,萌萌姐把我照顾得很好,出门防晒都是她给我涂的。
这里还有好多新奇玩意儿,你天天待在医院,一定没见过,哈哈哈哈哈……
林诚的笑声中气十足,半点不像焦虑症的人。
其中的真真假假,我懒得废话。
把手机给姜萌。
耳边忽然安静了。
三秒过后,响起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对不起羽哥,你别生气,我把电话给姐姐。
又来这套。
我无语地拿远了手机。
果然紧跟着就听到姜萌劈头盖脸地诘问:庄羽,你是不是逼阿诚回去做手术了?
隔了半米,还是震得我耳朵疼。
我没有。
我只想告诉你,陈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可活。
姜萌怒火发泄到一半,声音一紧:怎么可能?
所以我要你带林诚现在回来做手术,你答不答应?
听到这,她莫名松了一口气,态度鄙夷:庄羽,你为了骗我们回去,竟然肯咒自己,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只问你答不答应?这是我问的最后一遍。
姜萌没好气道:阿诚还想去北海道玩两天,再等等吧。
我等你二大爷。
挂断了电话,把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深呼吸两下后,按响了床头的传呼机。
陈医生,我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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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萌还想说些什么。
再打过去,却发现打不通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庄羽不仅说谎骗人,挂她电话,还拉黑她,全程对她一句关心都没有。
明明她付出了那么多,陪林诚散心也是为了早点配合手术。
凭什么这么对她?
林诚就在这个时候环抱上她的腰,乖巧地贴在她的背上问:羽哥怎么了?
这样的动作或许对旁人来说很亲密,但她只把对方当个弟弟。
所以从不拒绝他的靠近。
甚至因为心有郁气,主动倚在他身上。
没事,发点小脾气罢了。
林诚不满地嘟起嘴,出声抱怨:姐姐对他这么好了,他竟然还不知足。
一瞬间,姜萌想通了。
没错,她就是太惯着庄羽,才让他如此跋扈。
得晾他一段时间。
低头问道:阿诚,除了北海道你还想去哪里玩?
林诚眼里闪过得逞的光。
我还想去马尔代夫晒太阳,但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羽哥又该不高兴了。
姜萌大手一挥:别管她,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病房里,陈医生强烈反对,想让我留下。
庄羽,手术成功概率很高,我们已经准备这么多年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可我只说了一句话,他便放弃了。
我说:姜萌变了,她不会替我做手术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为了救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女人了。
她的身边有了其他人,那个人也不是良善之辈。
陈医生气得皱纹乱颤,却无可奈何。
最后,他亲自送我离开。
医院门口,我戴着口罩,却还是贪婪地大口呼吸。
外面的空气没有消毒病房里的干净,却让我欢喜。
陈医生看着我的脸,眼里是长辈对小辈的心疼:你是个顶好的小伙子,但经不住人心易变。
我淡然一笑,表示那些都不重要了。
为我高兴吧,我要开始享受我的最后的人生了。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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