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为中华文明最富生命力的符号之一,舞龙承载着中华民族对自然崇拜、族群融合与精神追求的深刻记忆。其文化根脉可追溯至上古图腾时代,黄帝“合符釜山”后,以熊、马、蛇、鹿等九种图腾特征塑造黄龙,象征部族融合与天下归一。这一创世神话不仅奠定了龙的“中华共祖”地位,更让舞龙成为族群认同的精神纽带。
舞龙的文化意蕴始终与农耕文明紧密相连。古人视龙为司雨之神,《山海经》记载先民“执物舞成龙”以祭应龙。到如今,地域文化的多元创造,当代舞龙已超越民俗范畴,升华为文化自信的载体。
从中华龙腾盛世的千龙竞渡,到海外唐人街的元宵舞龙,这条穿越八千年的文化长龙,始终以昂扬之姿诉说着中华文明的生生不息。它不仅是农耕记忆的活态传承,更是中华民族团结奋进、勇攀高峰的精神图腾,在时代浪潮中续写着“龙行天下”的壮丽篇章。
而当下,当代艺术家贾伟以龙为切入,创作了一系列的以舞龙为主题的作品。贾伟对龙图腾的改造始于对传统符号的祛魅。在“如花舞龙”系列中,他摒弃了龙的具象元素,转而以泼彩构建流动的星河。那些肆意泼洒的色块,既像是被解构星光斑点的龙麟,又如同被缠绕的龙文化纹饰,在画布上重组为具有生命力的抽象生物。这种解构并非对传统的否定,而是以当代视角重新诠释文化基因。贾伟的龙是“可游可居”的文化语境,它既存在于《山海经》的神话叙事中,也游弋于都市人的精神世界。
二
如花舞龙·五
2024 200㎝ × 250㎝
贾伟在“如花舞龙”系列中,如同一道燃烧的闪电,将观众带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视觉秘境。这条由抽象色块与流动线条构筑的龙,既非传统庙宇中的泥塑金龙,也非民俗庆典里的绸布游龙,它以一种近乎暴烈的美学姿态,将千年龙图腾的基因密码重新编码,既是贾伟艺术生涯的里程碑,也是中国传统舞龙文化当代转型的宣言书。贾伟的《如花舞龙·五》以解构传统的舞龙精神,以“如花”形象入梦,将其与龙共同入画,形成以东方哲学为内核、当代美学为载体的全新视觉语言。这幅作品不仅标志着艺术家对传统文化符号的创造性转化,更揭示了当代艺术在全球化语境下的突围路径。
如花舞龙·五 局部
2024 200㎝ × 250㎝
在创作《如花舞龙·五》时,艺术家用丙烯颜料在画布上构建出具有雕塑质感的肌理。重力与速度的博弈形成偶然性肌理,综合材料与刮痕塑造则赋予画面油画般的厚重感。这种跨媒介实验,使龙的形象挣脱了二维平面的束缚,成为游走于虚实之间的生命体。
如花舞龙·三
2024 200㎝ × 250㎝
贾伟的创作始终游走在传统与现代的断裂带上。在《如花舞龙·三》中,艺术家摒弃了传统舞龙作品中常见的对称构图与工笔细描,转而以狂放的泼彩与撕裂般的笔触重构龙的形象。画面中,龙身不再是连贯的曲线,而是由无数流淌的色彩喷欲而出,犹如海波奔腾中,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这种对传统图腾的暴力解构,实则暗含着深层的文化逻辑——当龙从神坛走入民间,转化为大众审美对象,其形态必然要经历祛魅与重构的双重蜕变。在《如花舞龙·五》的局部特写中,颜料飞溅形成的星点状痕迹,被艺术家刻意保留为文明进程中的碎片,提醒着全球化时代传统文化传承与当代的转化是必然性的选择。
如花舞龙·五 局部
2024 200㎝ × 250㎝
贾伟在“如花舞龙”系列中彻底颠覆了传统水墨的创作范式。他摒弃狼毫与宣纸,转而使用丙烯颜料与综合材料,在画布上构建出具有雕塑质感的肌理。在“如花舞龙”系列画作以表面的颜料与龙身色彩的明暗变化交织,以音乐般的节呈现出视觉主义的感性体验。这种技法革新在《如花舞龙·五》中达到极致。艺术家将液状颜料倾泻于画布,画面中既有泼墨的酣畅,又具油画的厚重,更暗含数字艺术的像素化特征。这种跨媒介实验,使传统文化符号获得了全感知维度的表达。
如花舞龙·五 局部
2024 200㎝ × 250㎝
在《如花舞龙·五》系列作品中,龙不是神灵的造像,而是生命能量的具象化。画面中,龙首昂扬向上的曲线与尾部的螺旋笔触构成能量场的共振,色彩从靛蓝向橙红渐变,暗合《周易》中"天地革而四时成"的变革精神。在传统中国文化中,龙是天、地、人三种不同的媒介,象征着权力、祥瑞与宇宙秩序,有着很高的等级划分。然而,贾伟在《如花舞龙·五》中彻底解构了这一神性叙事,将龙转化为一种纯粹的生命能量体,通过生命能量的视觉重构,将《周易》的变革哲学转化为具有普世价值的艺术语言。这种转化不仅是对传统的致敬,更是对当代文化困境的回应——在全球化与技术异化的双重冲击下,贾伟以艺术为媒介,重新激活了“天人合一”的东方智慧。其作品中的螺旋笔触与色彩渐变,既是对能量流动本质的视觉捕捉,也是对人类文明演进规律的诗意诠释。这种将抽象美学与生命哲学相融合的尝试,使作品超越了单纯的视觉审美,成为探讨存在本质的哲学载体。
2018年洛可可设计公司的火灾,成为贾伟艺术观念转折的关键节点。他创作出“如花舞龙”系列,将龙与鲜艳丙烯并置,探讨创伤与重生的辩证关系。龙在烈焰中涅槃,正如文明在危机中迭代。这种对文化传承的危机意识,推动"如花在野"IP的实验性尝试,也让这种带有从现实到创作之间产生持续性的感受与变化的价值,通过作品迸发出无限巨大的潜力。
如花舞龙·三
2024 200㎝ × 250㎝
在《如花舞龙·三》中,色彩的斑点与龙碰撞形成强烈视觉隐喻。3条不断形态的游龙盘旋,其中龙盘旋环绕的鳞片与海洋构成了流动的质感,象征着文化基因在毁灭中的新生。这种对传统的创造性破坏,使作品成为关于文明韧性的视觉宣言。贾伟的龙既非费里尼式的奇幻,亦非波洛克的行动绘画,而是用东方智慧重构了抽象表现主义。这种跨文化对话在如花舞龙系列当中尤为显著。如花舞龙,将绘画将传统纹样与心理学疗愈结合,通过色彩与图案的排列,引导使用者进入冥想状态。这种以传统致敬的舞龙形象,构成了艺术疗愈的独特形式,这种东方智慧对后疫情时代精神危机做出了回应。
贾伟的“如花舞龙”系列,本质上是一场关于文化基因创造性的工程。当龙的形象从宣纸跃入马克杯,从美术馆神坛走入生活现场,传统文化完成了从"博物馆标本"到"生命体"的蜕变。这种蜕变不仅需要艺术家的先锋实验,更需要商业系统的协同创新:当文化自信转化为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传统才能真正获得面向未来的生命力。
三
如花舞龙·四
2025 210㎝ × 320㎝
贾伟对"野生美学"的追求,在“如花舞龙”系列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与传统舞龙追求的工整对称不同,他的龙形象总是处于动态的失衡中。《如花舞龙·四》中,他的龙的形象没有了肃穆庄严之感,而是与“如花”形象巧妙的融入其中,将不同颜色的龙盘踞其中,形成了与龙共舞的视觉语言,这种将龙这一传统符号,转化为有着生命力的当代叙事,成为了贾伟作品的一大特点。这种美学转向,在《如花舞龙·四》中达到巅峰——画面中的龙完全突破画框限制,龙爪穿透纸张延伸至现实空间,龙须与展厅也形成某种纠缠共生。
如花舞龙·二
2024 180㎝ × 280㎝
贾伟重构了舞龙的空间叙事。《如花舞龙·二》是一组双联作品,形成无限延伸的视觉迷宫。观众在看到作品后,会看见无数个自己与龙的形象重叠,仿佛置身《山海经》记载的"龙伯国人"之境。这种空间实验,既是对传统舞龙"盘五方"仪式的现代转译,也是对个体与集体关系的哲学思辨。贾伟的镜子,照见的是每个人心中的龙。当观众在画面当中,实际上是在进行一场关于文化身份的精神漫游。
从黄帝时代的图腾融合到数字时代的虚实交织,舞龙始终是中华文明自我更新的隐喻,贾伟实际上在参与一场跨越千年的文明对话。这场对话没有终点,正如龙的形象永远在虚实之间游走,在传统与现代的张力中寻找新的平衡。
贾伟的“如花在野”艺术IP,其核心在于以“如花”这一虚构形象为载体,构建了一个跨越当代与传统、连接个体情感与宇宙哲思的多元艺术形态的艺术IP之一。这一IP诞生于贾伟2018年经历洛可可总部火灾后的至暗时刻,通过灵修、徒步等自我疗愈过程,将内心创伤转化为艺术表达。在商业开发上,贾伟的“如花在野”艺术IP,既延续贾伟作为设计师的跨界基因,又使如花成为兼具收藏价值当代艺术作品。“如花在野”构建了一套自由生长的商业IP体系,既是艺术家对生命重生的隐喻,也象征着挣脱世俗规训后的本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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