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文中人名皆为化名。
有些亲情就像毛衣上磨破的袖口,明明已经起球脱线,可你就是舍不得扔,总想着再补一补,还能穿。
我和陈芸结婚十六年,日子过得像一杯温水,不烫嘴,也没滋没味。直到她弟弟陈凯的事,把这杯水彻底搅浑了。
1. 她给弟弟转钱的那天,我正在修女儿的玩具
那是个周末,我在客厅地板上给女儿小蕊修那个总掉轮子的玩具车。陈芸在厨房切菜,砧板上的节奏突然停了。
我抬头时,正看见她对着手机皱眉,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地悬着。
"怎么了?"我问。
她像被吓了一跳,手机"啪"地扣在料理台上:"没事...小凯说想报个编程班。"
我继续拧玩具车的螺丝,随口问:"多少钱?"
"...八千。"
螺丝刀打滑了,在我拇指上划出道白印。八千块,是我半个月工资,是小蕊半年的绘画班学费,是我们计划了好久的家庭旅行预算。
厨房里,陈芸已经拿起手机开始转账。我听见微信"咻"的提示音,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
2. 她总说"最后一次"
这不是第一次了。
陈凯大学毕业五年,换了四份工作。每次辞职后,总能在我们家沙发上"暂住"两个月。陈芸会给他买新衬衫,说面试要体面;会偷偷塞钱,说男孩子在外不能太寒酸。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每次都这么说,眼睛垂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围裙边。
可我知道,下次她还是会打开钱包。就像我知道,她衣柜最底下那件起球的旧毛衣,是她妈临终前亲手织的,再破也舍不得扔。
3. 女儿问:"为什么舅舅总来借钱?"
爆发是在小蕊十岁生日那天。
我们答应带她去新开的主题餐厅,结果陈凯一个电话,说被房东赶出来了。陈芸立刻转了三个月房租,我们的计划泡汤了,只能在家煮长寿面。
小蕊突然问:"妈妈,为什么舅舅总来借钱?我们班小雨的舅舅都给她买艾莎公主。"
陈芸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那天晚上,我发现她在阳台偷偷哭,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她搂着十二岁的陈凯,父母站在身后笑。
4. 她不是扶弟魔,她只是个想家的姐姐
真正让我理解她,是有天我提前下班回家。
陈芸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破铁盒。我走近才看见,里面是陈凯小时候的奖状、她父母的老照片,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姐姐,我考上高中了。"
她慌慌张张合上盖子,眼泪却砸在了铁盒上:"爸妈走的时候...他刚上大学..."
我突然明白了,她不是在纵容弟弟,是在拼命抓住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5. 转折发生在菜市场
改变来得意外又平常。
那个周日,我们带小蕊去菜场。陈芸正在挑鱼,突然接到陈凯电话,说想创业开奶茶店。
我看着她手指上的鱼鳞在阳光下反光,看着她慢慢放下手机,第一次说了"不"。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直到小蕊嚷嚷着要买糖葫芦,她才突然说:"其实我知道...那些钱他都没用在正道上。"
6. 我们给陈凯做了本账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件从没做过的事——把陈凯这些年借的钱一笔笔列出来。
五万三千六百块。
陈芸盯着计算器上的数字发呆:"够买辆小车了..."
第二天,她把账本拍照发给了陈凯,附了句话:"姐想看你好好活着。"
7. 弟弟带来的饺子
三个月后,陈凯突然上门,拎着袋速冻饺子。
"姐,我现在送外卖,"他黑了不少,但眼睛亮亮的,"这周赚了两千,先还你点。"
陈芸接过饺子时,手有点抖。那袋饺子煮破了好几个,但我们吃得特别香。
原来最暖和的不是新毛衣,是缝缝补补的旧衣裳;最好的亲情不是无底线的付出,是敢让对方长大的勇气。
现在陈凯还在送外卖,但开始上夜校了。上周他给小蕊买了套画笔,虽然是最便宜的那种。
陈芸把那盒画笔放在书柜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摆着那个装记忆的铁盒。有天我看见她摸着盒子轻声说:"爸妈,小凯长大了。"
阳光照进来,她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我们这些年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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