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班,以班为战斗单位冲锋在前,像一把尖刀插进敌人心脏,不论对单兵作战还是集体协调的要求极高。尖刀班的每一个成员,必须具备足够的冷静和敏捷,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同样,尖刀班在战场的牺牲率很高。1962年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中,我一支尖刀班打出了气概。
1962年11月18日凌晨,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的西山口、邦迪拉战役打响。这天黎明时分,印度部队的一个旅全部集体溃逃。这支不战而退的部队,是印度精锐的第65旅。他们出人意料地撤出防御阵地,掉头向邦迪拉方向逃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我步兵11师已在前方恭候多时。
此时,我步兵11师32团、33团的1500名官兵,在师长余致泉率领下,经过七天五夜的徒步大迂回,已经悄悄来到印军的后方,切断了其退路。七天五夜,他们翻越了海拔5400公尺的斩多拉山口,徒步急行军500里,拔掉了印度军队设在沿途的一处处据点。
11月18日凌晨,当西山口战役打响时,我11师决定抄敌后路,迅速执行“切尾”计划。师长余致泉命令32团5连先行,抢先在德让宗附近阻击敌人。5连派出一支十人的尖刀班,为全连官兵开路。
我尖刀班人员组成情况如下:排长徐寿元、班长王西德、副班长张玉辉和战士康吉友、胡青海、冷锡祥、胡正民、严诗金、周维希等十人。其中,排长王寿原是甘肃籍,其余均为陕西和四川籍。
18日临近拂晓,尖刀班越过敌人的炮火封锁线,向着德宗让方向出发。眼前的道路是一条两三米宽的简易便道,另一处则是万丈深渊。上午8时许,尖刀班战士在山路的转弯处,遭遇敌人一个工兵连。尖刀班以迅猛火力打乱了这个工兵连,歼敌十余人。工兵连不知虚实,四处逃散。
上午九时许,尖刀班又与上百名敌人相遇于一个叫巴鲁的地方。尖刀班犹如神兵天降,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敌不知虚实,惊恐地溃逃。
11点50分,尖刀班一路打到临近德让宗的地方。这时,尖刀班看到从德让宗溃败下来的印度兵。敌兵潮水般迎面向而来,四辆坦克开道,两侧各有一路步兵护卫,坦克的后面跟着长长的车队。
尖刀班见状,立即占据有利地形,设伏于途中。尖刀班的武器装备精良,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打响了这场阻击战。尖刀班用爆破筒炸毁了印度军人走在最前面的坦克履带,使坦克横卧路上,动弹不得,也使后面的汽车无法通行。趁着印度军人慌乱之时,尖刀班加大火力,打得敌人一时抬不起头。那些跳下车的印度士兵,以密集火力向我尖刀班射击,企图冲出逃生之路。就这样,我尖刀班把一支两千多人的印度部队堵截在了狭窄的山路上。
尖刀班战士康吉友头部中弹,倒地血流如注。班长把他抱在怀里,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回不到陕西了!”不久,指挥尖刀班作战的排长徐寿元身负重伤,这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壮烈殉国。四川籍战士严诗金歼敌十余人,在阻击战中壮烈牺牲……
尖刀班咬住敌人不放,依托有利地形,用火力封锁了敌人的退路,为整个部队争取到了宝贵的两个小时。从他们炸毁敌人坦克的那一刻起,尾随坦克的二百多辆卡车就已经成为我方的战利品。敌人溃不成军,犹如惊弓之鸟,极为狼狈地逃进了高山密林之中。此战,我方以少胜多,取得辉煌战果——缴获印度坦克四辆,汽车两百多部,毙敌两百多。
清扫战场时,战友们发现尖刀班副班长张玉辉身中六枪。他的左胸、左肩、小腹、右小腿、两手各中一枪,已因失血过多而牺牲。战友们眼含热泪,痛心地把张玉辉装进棺材运回泽当烈士陵园,正准备掩埋时他却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张玉辉在拉萨养了一年的病,逐渐痊愈。他的身体里,至今还留着两片无法取出的弹片。同年,我步兵11师32团2营5连尖刀班,荣获集体一等功,牺牲同志被追记一等功。十年后,张玉辉转业回到了陕西省富平县城关棉绒厂。1958年12月,他和全县1130名同乡参军,辗转奔赴西藏经历了这段保家卫国的浴血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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