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河南15岁少年救落水同伴，结果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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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

2021年7月11日，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白河河道内，14岁李甲（该文采用化名）意外落水，15岁李某儒和陈小生试图施救，未成功，陈小生亦溺亡。李某儒不会游泳，施救中呛水后上岸，呼救、报警、协助救援、打捞。同去的12岁李丙丁因在远处小水沟玩耍事发后赶往现场。事发后的第四天，李甲家属向李某儒索要李甲的手机，李某儒遭受无故被怀疑、指责，未当场归还，而是尔后通过警方归还。自此，这场不幸的意外发展演变成重大刑案。

之后一个多月里，李甲家属持续到李某儒家中追责，吵闹，警察未能阻止。李甲家属也多次前往派出所摆花圈控告，要求立案，并持续到李某儒家砸东西、烧火纸、放鞭炮，插白花……一直延续至今。

链接河南4小孩河边洗澡两人溺亡，同行一人因故意伤害罪获刑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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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 于 网 络

第一部分 前因

《红星新闻》报导：事发四天后，李甲父亲怀疑儿子的死并非意外。在准备将孩子手机一同下葬时，他发现手机不见了。李甲父亲向红星新闻介绍，听目击证人说手机在同行李某儒处，他们于2021年7月15日前往其家中索要，“李某儒不承认，后警察在李某儒家里搜到了我儿子手机，拿到手机时，发现手机卡已被损坏，我才怀疑孩子的死并非意外。”

李某儒手写的自述材料显示，李某儒称李甲手机确在自己家中，当时因被冤枉心中负气，一时并未想起、没有当场归还，而是次日由警方归还。

李某儒父亲称，所说的目击证人是不是李甲的姨夫其并不知情，但李甲的姨夫是听到孩子们的呼救第二个赶到现场的人。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施救时人单势孤未能成功，李甲的姨夫和另外一个人到现场之后并未出手相救，其亲眼目睹李某儒打电话报警。”我们并不知道李甲在洗澡之前把手机放到了我家。李甲家属索要手机时声称有人看到李某儒在河上拿着李甲的手机报警，并埋怨是李某儒把李甲带去洗澡的，洗澡的时候也不跟他们说，并指责李某儒为啥不把李甲救上来等等。李某儒解释说是李甲坚持要去洗澡，自己去救他差一点没上来，报警的手机是陈小生的在事故现场已交给陈爷爷了，等等。但遭来的仍是不停的谩骂指责，当时李某儒只是不停的解释他报警手机是救人的陈小生的而没有想起李甲的手机在自己家中”。

李某儒手写的事情经过是这样描述”警察来了，我想跟警察说是李朝阳的手机，可警察后面跟着个男的，他不去救人，扭头就走了，还埋怨我冤枉我，说我在河上想报警的那个手机是他们家的，是我想昧下手机，我当时很生气……。”

李某儒父亲说“等李甲姨夫走了之后李某儒就到派出所告诉警察手机是李甲的，后来警察把手机交给了李甲家”。

李某儒父亲介绍，虽然手机是一个导火索，但李某儒当场把手机交给陈小生爷爷的事情警察和附近围观的村民都知道，所以该刑事案件中并未提到手机的事情。

随后一个多月里，李甲家属持续到李某儒家中追责、吵闹，宣称李某儒主动约李甲下河洗澡是早有预谋，向李甲索要香烟未果便将李甲推入河中淹死是蓄意报复，未将李甲救上来是“见死不救”，李甲的手机在李某儒家是“谋财害命”确凿的罪证……虽然在事态不可控时李先生多次报警并到派出所求助，警察也多次出警劝导但并没有见到成效。

2021年8月18日，李甲家属再次到家中吵闹，李先生带儿子前往派出所求助，但求助不成，换来的是李某儒被判刑11年。

第二部分 刑 案

该案没有死因鉴定。有三个能覆盖现场的监控设施但监控视像并未出现。李某儒手写的供述及无罪的提讯笔录也未能在法庭展现。李某儒反映曾遭两次刑讯殴打恐吓。李先生反映监视居住强制措施违法。

指认李某儒犯罪的唯一证据是12岁李丙丁的证言。他是死者堂弟，事故现场和事发后的笔录中李丙丁并未提到死者溺水跟李某儒有关，一个多月后变更了说法。

2021年9月5日，新野县人民检察院经审查后作出不批准逮捕决定，认为只有李丙丁的言词证据，没有其他客观证据，并提出23点疑问，包括需补充案发现场水文特征、被害人死因鉴定、监控视频等。同年9月13日，李某儒转取保候审。12月1日，公安机关补充了一份证人证言，检察院随即作出准予批捕的决定。
补充的证言是李丙丁更改后的证言。在7月11日事发当天，出警记录仪记录了现场的村民及李某儒、李丙丁对该事件的描述。时隔一天后警察又再次询问并制作笔录，李丙丁的陈述未提起李某儒扒拉李甲的细节。一个多月后，即8月18日14:26 分、8月18 日 23:39 分、8月19 日、9月1日的四份陈述中则描述李某儒用右手推了李甲的后背，李甲向后退了1米-1.5 米，9月15日李丙丁的陈述中又变成“李某儒用左手把李甲后背向外扒拉”。
李甲家属吵闹宣称的蓄意谋害、见死不救，甚至在李甲被淹后李某儒还又蹦又跳、哈哈大笑，都出现在李丙丁更改后的证言中。

新野县人民检察院

2022年1月11日，新野县人民检察院向新野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李某儒的行为是因去洗澡的路上，李某儒向李甲索要香烟未果而心生怨恨，明知李甲不会游泳且知晓该河段系深水区的情况下，对李甲进行推搡，约五分钟后，李某儒再次推搡李甲致其再次跌入该段深水区域溺亡。陈小生二次施救，也被水冲走溺亡。

李甲家属同时提起民事赔偿600万元的诉求。

2022年5月，一审开庭。一审判决书认定被告人李某儒向李甲索要香烟未果而心生怨恨，主观上明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发生致人溺亡的后果，客观上实施了两次推李甲至深水区的行为，对李甲溺亡持放任态度，造成了李甲溺亡的后果，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在案发后曾隐瞒事实，无悔罪之意。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并附带民事赔偿。

李某儒的父亲称，李某儒与李甲小学时在同村同一所学校就读，是自小的玩伴。12岁的李丙丁则是李甲的堂弟。而同行的陈小生是李某儒的初中同学。陈小生与李甲此前并不认识，这是他们通过共同的朋友李某儒第一次在一起玩耍。

一审律师坚持无罪辩护，法律专家出具不构成犯罪法律意见书。庭审中，李某儒称自己与李甲有肢体接触后，李甲站起来与其说话，并未发生危险。据其手写的“事情经过”陈述其下水后，李甲先是伸手要拔自己的腿毛，李某儒挡住后推了他一把，他呛了口水。这是判决书所称的第一次推搡。后李甲去找在远处独自摸螃蟹的李丙丁玩耍后返回，跟李某儒、陈小生边摸贝壳边说笑嬉戏，玩闹中去掏李某儒的咯吱窝，李某儒在其转过脸的时候抪拉了李甲的肩部，李甲站起来与其斗嘴后又去找陈小生玩耍。陈小生跟李某儒边摸贝壳边交谈时还说过李甲。李某儒叙述他跟陈小生交谈了很多内容后疑惑李甲不接话时，发现李甲溺水，试图去救，发现沙虚危险呛了口水便上岸。陈小生施救无果也被水冲走。

据一审判决书“被告人李某儒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无异议，但对罪名有异议，辩称李甲不是因为自己推他淹死的。当时，他推了李甲后，李甲还站着与其说话，后来才看到李甲被水冲跑。”

李某儒父亲表示，儿子做笔录时供述过他们有过肢体接触后李甲还站起来与其说话，庭审时也这样陈述，显然他是对跟李甲有过两次肢体接触的事实没有异议，但对李甲的溺水是由于自己推了他所导致是不认可的。李某儒是一个刚过15岁生日的农村中学生，其语言方式和思维逻辑都不成熟，判决书用“对指控的事实无异议”的总结太不准确。

新 野 县 人 民 法 院

附近村民证实他们在河边玩耍了将近两个小时。判决书所称的第一次推搡是在他们刚到河边的时候，而第二次推搡是“约五分钟后，李某儒再次推搡李甲致其再次跌入该段深水区域溺亡。”

李先生称，判决书体现五分钟的过程是李某儒从第一次跟李甲肢体接触到李甲溺亡的犯罪过程。很显然，两个小时被浓缩成了五分钟，判决书的描述让人难以理解。

对于给烟一事，李某儒称“我们平时就是这样开玩笑闹着玩，故意不给对方烟，然后互相斗嘴，有意思。”

据其手写的材料陈述，上岸后，李某儒与李丙丁开始呼救，取来陈小生的手机尝试报警。期间，有一位钓鱼者赶来施救未成功，后有两个人过来询问他们学校和住址但并未施救，其中一人是李甲的姨夫。据一审判决书，有证人证实看到有人落水并听到喊救命去施救，另有证人证实听说有人落水赶去现场并报警。警察到现场对当事人和目击证人询问了现场情况，李某儒乘坐救生船指认落水位置后上岸，李先生接到消息赶到现场后带领李某儒乘坐警车跟警察一起到派出所反映情况。因根本没有刑事的因素当天并未立案。

李某儒方不服判决，提起上诉，认为称原判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李某儒的行为与被害人李甲的死亡之间没有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同时指出，李丙丁的证言缺乏客观性且疲劳审讯，其证言不能采信。李某儒不具有故意伤害被害人李甲的故意，并且认为李某儒的供述一直很稳定，其并没有否认他们曾经有过两次肢体接触，但这只是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细节，并且他们在第二次身体接触后，李甲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与李某儒斗嘴后还去找陈小生玩耍，发现其落水是在李某儒跟陈小生玩耍聊天好长时间后疑惑李甲一直没有插话才发现的，其陈述李甲的落水跟自己没有关系。检察机关在不予批捕的理由中也对此提出了质疑。

该案的直接证据是李甲和李某儒的证词。律师指出：李丙丁陈述前后矛盾，且屡次受其在旁监护人的干预。其证言不仅与李某儒的证言有矛盾，并且是该案中的孤证，并无其他证人证言相互印证，也无实物证据证明。

李甲家属同时提起上诉，认为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李某儒刑事责任，并再次提起包括精神抚慰金等600万元的赔偿。

据二审裁定书，二审审理查明的事实和证据与一审相同，法院经查，李丙丁系案发过程的目击者，公安机关在讯问时全程有其家属在场，其陈述事实符合其年龄段的认知水平，李丙丁证言应当予以采纳。法院裁定维持原判。

2023年3月，李某儒方着手准备申诉，代理律师查阅卷宗后发现该案事实认定不清，证据不足，程序不当。

现场勘验记录是在案发后的两个月，该河道处于汛期，水文特征变化很大。7月11日发生事故后侦查机关并未对地形进行勘验。随后即遭遇了著名的“7.20”特大洪水，侦查机关在一个多月之后进行勘验的地形已非事发时的真实地形。

郑州7.20大水期间白河水位暴涨 流势迅猛

死者家属向警方提供了尸体照片，出诊记录为抢救前死亡，死亡原因是“溺亡”，身上并无外伤，没有钝器击伤。常规的“命案”侦查第一步大都是做尸体检验或对死因进行法医学鉴定，进而排除合理怀疑，综合其他证据得出唯一结论，该案中未见到死因的任何说法和客观证据。

案发处附近有三个监控设施，分别为监控河沙盗采、监控秸秆焚烧而设，能覆盖整个事发区域。李某儒在接受讯问时警察也明确告知有监控。而该案中未见到任何事发过程的监控视像。

河道监控设施。铁搭是通讯基站，搭建监控焚烧秸秆的“蓝天卫士“

这些在判决书中的证据里均无体现。据一审判决书，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包括李某儒证词、李丙丁证词、目击求救者证词、家属证词、救援队员证词及打捞尸体情况、出诊记录、救护车司机证词、医生护士证词及李某儒出生记录、现场勘验笔录，此外，还有李某儒学籍户籍信息、防溺水安全承诺书、前科查询证明及到案经过。

律师认为，该案证据材料中没有被害人死亡证明书、尸检法医鉴定意见书等客观证据，“120”出诊记录里只记载了“抢救前死亡”，也无死亡原因的诊断，在案证据不能证明李某儒实施了“故意伤害”行为。此外，律师认为，李某儒与李甲关系甚好，李某儒也并无前科，主观上没有伤害李甲身体健康的主观故意，“推搡”行为也并不符合刑法意义上的“伤害”。

李某儒方认为，这是一起错判的意外事故。李某儒方指出，原审判决只是根据唯一目击证人李丙丁言词证据推测，且与李某儒证词矛盾，也未有其他证人证词相互印证。此外，该案中所谓被害人的死因无法排除溺水诱因是其他因素导致的合理怀疑，没有能够证明李某儒的行为与李甲的死亡之间具有因果关系的证据。

2023年7月，李先生向南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递交申诉状，申请再审。南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复查同样的证据后认为“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量刑适当”，驳回申诉。

南阳中院申诉时乌云笼罩阴雨密布

第三部分 争 议

李先生表示其对该案的事实认定有诸多的疑问：具有利害关系的12岁小孩突然改变的证言根本没有可信度。就算是以此孤证进行推论的结果又有悖于常情常理、不符常识和经验，比如：蹲着，抪拉一下，就能把人抪拉出去1.5米？就算是不在水中而是站着、在陆地上、用尽全力不是抪拉而是推导致受害人移位三四尺，根据李某儒对当时水下地形的描述以及不会游泳的孩子们能在此处玩耍两个小时以及他们当时所处的方位根本不可能把他推入距离还有很远的深水，没到深水咋能被淹住？就算是被呛住了，最起码也要挣扎一下，哪能连挣扎都没有？就算是能被淹住，也就算是李某儒没有施救，陈小生手一伸就能拉住他。就算是会游泳的陈小生没能把他救上来也会很轻松的就能回到浅水可偏偏遇难……。

李先生也对该案从侦查到审判的办案程序表示了质疑：常规的侦查活动应该是死因鉴定、监控视像等客观证据，河边有监控却没有提供监控视像，命案却没有死因鉴定或尸检报告，故意伤害即无伤又无动机；案件审查机关从“证据无法形成锁链，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结论在证据没有任何实质变化的情况下又演变成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重大的命案……“始终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案件的结果向李某儒有罪的方向发展，神秘的力量无法抗拒，孤证证言贯穿始末。”

李先生表示：该案是一个四无命案，无死因，无视像，无动机，无法排除合理怀疑。唯有的证据是前后矛盾、谎话连篇的证言。三年了，儿子每一天都在喊冤，宁可放弃减刑也决不认罪，一个只有15岁的初中生的青春却要因为这仅有的证言在监狱中渡过……

尾

而今，李某儒被羁押于郑州市未成年犯管教所，李先生原是在家务农，因李甲家属屡次上门，八十多岁父母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而多次入院抢救，不敢在家居住，将父母带出老家，流浪谋生，老人也居无定所，在亲戚家来回辗转。而李先生的账户因执行已被冻结，无法正常找到工作，目前在外干零活、捡拾垃圾。走法律救济途径，这是他最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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