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前的疫苗对德尔塔病毒是否还有效

7月20日南京禄口机场多名工作人员检测呈新冠阳性。7月21日南京江宁区开展的全员核酸检测发现了17例阳性患者（其中9人确诊）。7月22日南京市开展全员核酸检测后封闭了小区（村居）34个。7月23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派出工作组赴南京。7月25日南京首轮全员核酸检测发现57例阳性。7月26日南京全市加强了交通运输疫情防控，同时所有小区实行出入严格管控。7月27日南京市民被要求非必要不外出，KTV、电影院等密闭场所暂停营业。

7月28日江苏新增本土确诊病例48例（其中南京市报告47例）。同一天南京市调整了部分区域疫情风险等级：高风险地区增至4个、中风险地区25个。目前南京疫情的传播链仍在继续延伸且呈多点扩散外溢态势：迄今为止这波疫情至少已波及江苏、安徽、四川、辽宁、广东、湖南、北京等15个省市的20多个城市。7月30日南京市疾控中心副主任丁洁在疫情发布会上介绍称：目前已完成的本次疫情52个相关病例的病毒基因测序均为德尔塔毒株。

在南京这波疫情之前云南瑞丽、广东等地出现的疫情也都与这种新冠变异毒株有着密切的关系。德尔塔变异病毒最早于2020年10月在印度发现。德尔塔变异株的传播速度是未变异的新冠病毒传播速度的二倍。德尔塔变异病毒的潜伏期不是10-14天，而是通常只有1-3天。印度之所以在第二波疫情中迅速破防失控主要就是德尔塔变异毒株的高传染性所导致的。2021年7月2日世卫组织举行的新冠肺炎例行发布会上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德尔塔变异株正在很多国家成为主要流行毒株。

目前的相关统计数据显示：英国的疫情、美国的疫情、以色列疫情的反复、印尼疫情的再次爆发、俄罗斯疫情的持续发展、法国第四轮疫情的发生、印度疫情的失控都是由于德尔塔变异毒株的迅速传播造成的。德尔塔毒株的传播性比起之前引起英国疫情大爆发的阿尔法毒株提高了40%以上，同时德尔塔毒株导致感染住院的风险也要更高，而一旦感染后病毒载量也更大，感染者身体恢复转阴的时间也更长。德尔塔病毒的这些特点使其到目前为止仍在全球范围内肆虐。

俄罗斯免疫学家热姆丘戈夫曾表示：如果一个人感染了其他几种新冠毒株，那么平均只会感染2-3人；然而德尔塔变异毒株的感染者会传染给6-8人。据国家卫健委通报：辽宁大连的一对母女只在南京禄口机场转机停留了2小时即被感染。德尔塔发病症状不典型的特点也使其非常容易在人群中传播：感染德尔塔变异病毒后病人的症状并不明显。通常感染者只会感觉到略微不舒服，但又感觉好像并没明显的症状，所以往往可能被当成只是普通的感冒疾病而被忽略。

截至2021年7月底8月初德尔塔变异株已传播到包括我国在内的132个国家和地区。在这样一种形势下可能很多人都想知道我们目前的国产新冠疫苗对变异的德尔塔病毒是否还依然有效呢？南京这波疫情中大多数患者都是接种了新冠疫苗的：在首批感染的机场工作人员中除了1名未成年人之外其余都已完成接种。因此南京这波疫情发生以后也有人开始怀疑新冠疫苗能否对抗德尔塔等变异毒株，不过在这件事上还是不要轻易草率下结论。要知道疫苗有效率并不是100％。

10个打开了疫苗但仍被感染的人背后可能还有100个被疫苗保护而没被感染的人。只是这样的数据是很难被统计到的。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哪怕有100个人被疫苗保护也会被认为是应该的，然而只要有1个打过疫苗的人被感染就会吸引人们的眼球。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医生曾发文指出：疫苗接种不能完全控制疫情，但可以有效控制资源挤兑。在广州、南京等地的疫情中确实有接种过疫苗的人被感染，然而如果不打疫苗可能会导致更多的人被感染。

目前英国和以色列的疫苗接种率都接近了70%，近期放开后两国都出现了感染人数的明显上升。不过这种发病率的上升已不再造成医疗资源的挤兑，新冠病死率在英国、以色列也从去年最高的18%降至最近一周的0.1%。这一水平已接近流感的病死率水平。国际上是如此，我们国内也是如此。在之前广州的疫情中被感染的两位医务人员跟之前的4位接种后感染的病例都不是重症，而其他几例感染了新冠病毒的重症患者都是没接种新冠疫苗的。

由此可见疫苗能降低感染后转为重症的风险，但这并不是说接种过疫苗的人就一定不会转为重症。在这次的南京疫情中确实出现了接种疫苗后仍转为重症的病例。不过这很难说一定就是疫苗本身的问题，因为毕竟我们每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一些免疫力低的老年人、一些有免疫缺陷的群体即使完整接种疫苗也还是有转为重症的风险。事实上南京出现的新冠病例中还是以轻症占绝对多数的。尽管接种新冠疫苗不能提供百分百的安全，但的确能对我们的身体起到一定保护作用。

最近在智利完成的灭活疫苗上市后的持续观察得出的数据在国际知名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智利评估了今年2月2日到5月1日在全国大规模疫苗接种中国灭活疫苗人群疫苗的保护力：该队列包含1020万智利人口。在完成两针接种程序后中国科兴疫苗对预防有症状感染的有效率为65.9%，预防收入重症监护并非的保护率为90.3%，预防住院的有效率为87.5%，预防死亡的有效率为86.3%。智利疫苗接种的结果表明中国灭活疫苗对新冠的重症化、住院和死亡的预防具有较高的有效率。

遗憾的是智利流行的优势毒株并不是德尔塔毒株，因此上述数据也只能作为国产疫苗的防护数据参考。钟南山院士曾说过：“我们国内三种最常用的三种疫苗对德尔塔病毒还是有一定保护作用的”。国家疾控中心主任冯子健也曾说过：“我国现有的几种疫苗对德尔塔变异毒株仍有相当的有效性，但保护作用确实也有所下降”。张文宏医生也说过：“未来哪怕我们每个人都打了疫苗之后新冠仍可能会流行，不过流行的程度会降低、病死率可以降低”。

目前我国研发的几款正在进行接种的冠疫苗对新冠病毒的防护感染能力、重症预防能力、预防住院保护率、死亡保护率等方面都有不错的表现。当然正如钟南山、冯子健、张文宏等专家学者所指出的那样：疫苗的保护率并不是百分百。接种新冠疫苗后仍被感染这种现象是客观存在的，但在整个社会宏观层面上疫苗确实起到了有效降低感染率、重症率、死亡率。也许我们现在对新冠疫苗的保护作用不应当过度强调疫苗对于病毒感染的预防效力。

其实不妨换个角度着眼于疫苗对重症感染的防护效力以及对于感染后死亡率的降低方面：通过对适宜人群全面接种新冠疫苗建立起对于病毒的群体防护力，从而控制病毒的传播以及导致的死亡风险在较低的水平。当然病毒变异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当前的德尔塔变异毒株比起之前的“老”新冠病毒传播力更强了，那么未来会不会有可能再变异出比德尔塔传播性更强的变异毒株呢？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准确预言的。所以就需要继续密切监测病毒变异情况。

万一突变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影响到了疫苗的保护力，那么我们就需要对此做好提前准备——开展广谱性的新冠疫苗或变异后的新冠疫苗研究以有效应对可能产生的问题。换句话说和新冠病毒的斗争将是长期性的。钟南山院士就曾预测：未来可能需要像预防流感那样定期接种新冠疫苗。即使接种了疫苗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感染。中国之所以能成为目前全球最安全的国家靠的是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因有人负重前行。任何的麻痹大意都有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有些人以为接种了疫苗就可以放弃防护了。这其实是相当危险的行为：从疫苗第一针的接种到产生效果有一定的间隔期。况且即使已全部接种完毕也不代表就百分百安全。戴口罩、勤洗手、保持社交距离这些个人防护措施依然不能松懈。现在我们还远远没到高枕无忧的地步。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坚持做好预防措施：如果发现自己出现了发热、身体乏力、咳嗽之类的症状一定要及时到医院就诊。去医院就诊时最好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到了医院之后应当积极配合医生做血常规、核酸方面的检测。

如果必要的话还应当接受隔离治疗。如果不幸被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也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去接受治疗。近段时间也不建议大家进行跨省跨市跨区域出行。如果我们能切实做好防控工作就能把新冠疫情对我们健康和生活的破坏降到最低。钟南山院士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由于德尔塔变异株患者的病毒载量高、呼出病毒浓度大、传染性极强，所以过去的密接概念已不适用。针对德尔塔毒株的特点必须用更严更快更全面的防控措施来阻断它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