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郢》是屈原创作的一首非常感人的楚辞,字里行间流露出诗人对郢都(今湖北江陵)的深深眷恋和对国家沦亡的沉痛哀悼。
首先,诗人以“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这样的诗句,表达出对国家命运不公的悲愤,以及人民流离失所的哀痛。仲春时节的迁徙,象征着国家的沉沦和人民的苦难。
接着,他以自身经历为线索,叙述了被迫离开郢都,沿江夏(长江)流亡的经历。“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朝吾以行。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流露出深深的离愁别绪和无尽的哀伤。
在流亡的过程中,诗人眼前的景象,无不让他回想起故都的繁华,对比现在的悲惨境遇,使他心如刀绞。“望长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诗人在长楸树下长吁短叹,泪流满面,形象生动地表现了他对故土的眷恋。
随后,诗人又抒发了自己被流放异乡的孤独与无奈,“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只能随波逐流,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在表达对故土的深深眷恋之余,诗人也对朝廷中的谗言和嫉妒表达了强烈的愤慨,“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这些谗言不仅让他个人深受其害,更让整个国家陷入了困境。
在乱辞部分,诗人借用“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的比喻,进一步强调了他对故土的眷恋和怀念。他坚信自己的遭遇并非因为自身的罪过,“信非吾罪而弃逐兮”,却因此被迫日夜思念故土。
原文如下: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朝吾以行。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楫齐杨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望长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过夏首而西浮兮,顾龙门而不见。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凌阳侯之泛滥兮,忽翱翔之焉薄。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去终古之所居兮,今逍遥而来东。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而忘反。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登大坟以远望兮,聊以舒吾忧心。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忽若去不信兮,至今九年而不复。惨郁郁而不通兮,蹇侘傺而含戚。外承欢之汋约兮,谌荏弱而难持。忠湛湛而愿进兮,妒被离而障之。尧舜之抗行兮,瞭杳杳而薄天。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憎愠惀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众踥蹀而日进兮,美超远而逾迈。乱曰:曼余目以流观兮,冀一反之何时。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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