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召开说明会背后：商用车转型撞上非理性竞争暗礁

撰文/城九歌

摘要：福田汽车副总裁、新闻发言人刘旭光表示，中国商用车行业应该团结起来，更加专注于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将发展视角从国内放眼至全球，共同为商用车开辟新的赛道。

“有关机构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检测结果，我们的产品完全符合国家环保要求，不存在任何排放问题，大家可以放心使用。我们坚信，正义和真相永远不会被流量裹挟。”针对持续月余的网络攻击，福田汽车5月10日召开说明会，严正声明福田汽车所有产品完全符合国家环保要求，不存在任何排放问题。同时坚决与虚假言论和不正当竞争作斗争。

作为国内商用车领域的领头羊，福田汽车已经连续19年销量位居行业第一。2014年，康明斯推出了首款中国本土开发并生产的天然气发动机。与柴油机相比，燃气动力使用成本更低、更清洁，对于将卡车作为生产资料的用户来说，这是一个更受欢迎的选择。但今年年初以来，在比较封闭的商用车信息圈中，出现了福田燃气机（也称气体机）排放不达标，将用户作为“试验小白鼠”的舆论，并对福田卡车用户进行持续性、洗脑式的引导性宣传，以及索赔引导，制造出针对福田燃气机的质量焦虑。

福田汽车副总裁、新闻发言人刘旭光表示，这次大张旗鼓地召开新闻说明会，不是要和“造谣者”的“强盗逻辑”展开流量对战，而是希望将行业关注点重新拉回到对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的聚焦上，呼吁商用车同行携手抵制行业内耗，以及丧失价值底线的内卷。同时也亮出态度：福田对于误导用户、造成用户损失血汗钱的行为坚决“零容忍”。

据悉，目前由福田和康明斯合资公司生产的福康天然气发动机在福田热销车型欧曼重卡上搭载使用，上市销售产品已经涵盖12N和15N等多个机型，其中15N大马力产品占有率超30%，位居行业第一。

加入“清朗行动” 回击谣言

我国是卡车大国，最新的统计数据是：每年有超过400亿吨的货物通过公路来运输，它们需要周转73950亿吨公里。这组数据意味着，平均每人每年通过卡车司机帮助运输和接收大约28.6吨货物。

完成这些运输的是总计1728万名的庞大的卡车司机群体。他们以高强度的劳动支撑着1728万个家庭。对这些家庭而言，卡车是决定着全家生计的生产资料，成本巨大，最怕在车辆耐用性、安全性和合规性上出问题。

“购买乘用车是消费行为，且可选择的品牌众多，卡车不一样。”刘旭光表示，从性价比和可靠性出发，卡车的可选项没有那么多，而一旦买了，就直接左右着司机的家庭收入和生活水平。所以厂家必须考虑到车辆整个生命周期的可靠性和经济性，要对车辆全生命周期的使用负责。正是在这个基础上，福田决定对康明斯燃气机存在排放造假等诋毁行为进行了公开的回击，还卡友一个放心。

在刘旭光看来，恶意构陷已经造成了对用户的伤害。发布会上，福田播放了微信录屏的收钱视频，称自媒体打着“替卡友发声”的幌子，涉嫌在微信上向卡友收取费用，诱导用户参与不正当索赔，不仅让多位用户损失了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还造成了误工、路费等间接损失，也让经销商不堪其扰。某种意义上，这次发布会是为了给经销商和用户一个说法。

今年上半年以来，汽车传播领域乱象丛生，尤其是新能源乘用车领域。相比而言，商用车此前一直保持着稳定的秩序和竞争环境。但福田的遭遇成为商用车一池清水也被搅浑了的信号。

据悉，为了自证清白，福田已联系第三方机构针对发动机和整车进行了相关测试。包括结冰测试、曲轴箱压力测试等，分别在不同温度、不同工况下进行了数次发动机台架测试和整车PEMS试验，甚至包括极端工况下的非标试验。日前，有关机构给出的检测结果显示：福田的产品完全符合国家环保要求，不存在排放问题。

刘旭光表示，除了正本清源，向外界公开事实的真相，福田此举也是对国家“清朗行动”的响应。这是在长城汽车等乘用车企业宣布实施清朗行动后，首个商用车企业宣布加入此计划。业界观点认为，对于作为实体经济的汽车行业来说，这并不是乐观的趋势。

福田燃气机的攻关之路

作为使用清洁能源的驱动系统，天然气发动机并不是新事物，其应用已超过20年，包括福田汽车、一汽解放等在内的国内商用车企业都在广泛应用该技术。近年来，随着油气价差的加大，天然气发动机在中长途运距的商用车领域得到了极大发展，渗透率节节攀升，部分场景应用已有赶超燃油车的趋势。

福田方面坦言，随着天然气发动机的大规模应用，用户切实得到了使用成本的实惠，但也逐渐暴露了一些因天然气特有属性带来的问题或困惑。据了解，由于燃气发动机与外界熟悉的柴油发动机原理不同，且气耗表现直接关系到用车成本，因此，作为环保技术应用载体的福田燃气机的产品可靠性和气耗是用户关心的两大问题。

对此，内燃机专家、教授、天津大学内燃机燃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内燃机先进技术与原理》作者姚春德表示，燃料特性的差异，既为天然气发动机带来了燃烧更充分、启动性能更好、尾气更清洁的优势，但也带来了诸多的挑战。

“在行业工程师专家们的努力下，分别从材料改进、结构优化、燃烧组织、软件控制及基于应用场景的标定等多领域进行了专项攻关，有效改善了气体机的可靠耐久性，降低了运行气耗。” 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工学博士、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福田汽车动力传动副总裁冯静表示，行业专家们一直致力于不断创新技术、材料和产品，持续改善气耗，提升可靠耐久性，最终实现优于柴油机TCO（Total Cost of Ownership，指总体拥有成本）的同时媲美柴油机质量。

据悉，针对气体机独特的、自有的一些特点，福田汽车做气体机开发过程中，做了诸多创新尝试。“我们做了很多应用层面上的创新，特别是针对燃气车在实际整车应用工况场景下做了特殊的开发。我认为这是福田欧曼气体机或者是福田气体机非常大的特点。”冯静表示。

据冯静介绍，考虑到气体机特有的技术特性，包括高温问题、水含量问题，以及潜在的气体成分差异问题，福田汽车做了非常充分的可靠耐久验证，针对气体机和柴油机的差异，我们除了跟柴油机相同的常规功能性试验验证外，还历时三年累计完成了15000小时的燃气发动机台架可靠耐久性，以及超过1000万公里的整车可靠耐久性验证，单车最长验证里程超过55万公里。据悉，超过1000万公里的整车道路验证试验并非所有企业都能实现，只有既生产发动机又生产整车的企业才能完成这项测试。

技术与运营的双创新

在解决此次网络舆论事件的同时，福田汽车也在商用车的转型和竞争生态方面亮出了自己的思路。

“新能源商用车的发展是一个既定的方向，除了推动国内商用车的发展外，也是未来参与全球竞争的一个必要条件”。福田汽车副总经理秦志东表示。

从能源的角度出发，秦志东认为，“双碳”战略下，商用车燃料体系的低碳、低能耗是必然的趋势。秦志东指出，目前在推广的气体机就是清洁能源，这一能源路线的推广一方面是出于环保驱动，另一方面跟能源禀赋有关系——在气体资源丰富的地方，肯定是气体机的优势比较明显。因此，他认为，气体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作为商用车重要的能源解决方案，包括福田在内的商用车企业需要不断去推动该技术的节能性，并降低能耗。

从实际应用场景出发，秦志东指出，商用车复杂的应用场景决定了，必须以多能源结构来解决运力需求。目前重卡行业的技术路线呈现多元化，除了气体机，混动、氢燃料以及电动等新能源技术路线都在发展。

目前重卡中的牵引车上已经使用了气体机，但在载货车和自卸车，包括搅拌车和一些专用车上，气体机的使用比重很低。

“这主要是油气价差带来的。牵引车的运营里程比较长，所以TCO很快就能跑回来。里程短的这些就很难。基于这个市场看，我们现在认为气体机在未来几年仍然是中国在牵引车上渗透率比较高，随着气价波动可能会有一些气体机的渗透率会有一些变化，但总体趋势未来几年我们认为气体机在牵引车的行业渗透率都会比较高。” 福田戴姆勒欧曼事业部商品规划副总裁王兆前说。

据福田方面介绍，作为使用燃气机的主要产品，福田欧曼重卡在运营上强调质量与成本的双驱动，通过战略供应商体系的搭建，在提升生产效率的同时推动模式创新，包括一体化、定制化的智能物流解决方案和实时车况数据服务体系的开发等，实现重卡业务在数字时代的高效运营。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用户的担忧，福田汽车近日携旗下欧曼推出了NG全场景解决方案，力求以更丰富的精准服务，重新定义全生命周期高效运营新价值。同时，福田欧曼在原有发动机5C+飞轮壳零部件五年超长质保政策基础上，首家推出重卡领域的“3+5”整机质保：福康15N发动机3年整机质保+采埃孚自动挡变速箱5年整箱质保（2024年5月1日-12月31日销售的欧曼15N燃气牵引车和载货车），以及十大服务承诺，全方位消除用户担忧。

刘旭光认为，当下中国商用车领域，国内存量竞争压力与电动化、智能化、全球化的发展机遇并存，如何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实现技术突破和海外市场增量，这些是中国商用车企业面临的共同课题。针对未来行业发展方向，他表示，中国商用车行业应该团结起来，更加专注于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将发展视角从国内放眼至全球，共同为商用车开辟新的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