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特别爱打麻将,但十有九输。
家里人不管怎么劝,她都置之不理,甚至瞒着家人变本加厉。
直到我爸从工地上的高脚架摔下,需要钱做手术时才发现,十几年的存款一分不剩。
我爸因为没钱,耽误了手术时间去世。
我妈在家待了两天,就拿着我爸的赔偿款又去打麻将。
气得我哥砸了麻将机骂道:
“是不是只有这个家散了,你才甘心?”
1.
接到我爸从高脚架上摔下来,生命垂危的电话时,我整个人都是不可置信地颤抖着。
反应过来后,我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跟领导打好招呼就直奔医院。
我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只有我爸一个人躺在急诊室,我妈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在我第十三次,拨打我妈手机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搓麻将的声音,伴随着几声不堪入耳的脏话。
“喂?有事快说,我在忙呢。等等~碰一个。”
我愤怒地吼道:
“李美娟,你老公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打麻将呢?你自己看看手机出事时,工地负责人跟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听见我的话,我妈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开口。
“不就是摔下来了嘛,又不是摔死了,等我玩完这一把再说。”
说完之后嘟~地一声挂断。
我妈爱打麻将这件事情,我从小就知道。
听亲戚说,我妈年轻时,去麻将馆跟别人打麻将输红了眼。
口无遮拦地骂牌友,老公坐牢自己活该在家守活寡。
结果人家带着自己的混混儿子,堵上门讨说法,我妈躲在房间吓得瑟瑟发抖。
见我妈不肯出来,那女的也是厉害,叉着腰骂得很难听。
最后没办法,老来得女的外婆只能,低三下四地给人赔了道歉这事才算结束。
这件事过后,我妈依旧照常去打麻将,只是说话没有之前那么嚣张。
外婆也劝过我妈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去混麻将馆找个正经工作才是正道,但事后我妈死性不改。
直到有一次,我妈在外通宵了三天三夜,回到家后偷偷地拿走了外婆一辈子积蓄。
刚开始外婆以为是家里进了贼,报警后才知道是我妈拿这些钱去还了赌债。
警察局门口,我妈跪在外婆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年迈的外婆,只能含泪无奈答应。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远嫁的大姨耳朵里。
大姨连夜赶回家大闹一场,骂外婆从小就偏心我妈自此不再往来。
外婆将我妈关了几天,想着结了婚就会懂事,便开始张罗我妈婚事,经人介绍这才嫁给了我爸。
我妈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护士刚好出来道: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跟我妈赶忙上前询问情况,护士告诉我们,我爸现在情况紧急。
需要先交三十万的手术,用国外最好的止血药治疗。
我焦急地接过,护士手里的费用单子,去缴费拿药。
万幸的是,我爸手术成功,转到了 ICU。
在外地出差的哥哥,这时也刚好赶到医院,看见老爸暂时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ICU一天的花销也不低,我刚工作不久。
刚刚拿三十万,有二十万是哥哥转给我的,现在我们两个也身无分文,老爸的工伤赔偿款肯定没那么快下来。
2.
于是我们一合计,先让老妈把这些年的存款拿出来,等度过了这件事,我跟哥哥再把钱补上。
老妈见我们找她拿钱,她开始眼神躲闪含糊其辞道:
“钱存了定期,现在取出来就亏了。”
我语气不悦地开口。
“现在是爸是命重要,还是利息重要?利息没了,我以后补给你行吗?”
我哥也附和着。
“是啊,妈到时候我们双倍补给你,现在是老爸的命最重要。”
在我跟哥哥的再三逼问下,我妈终于支支吾吾说出实情。
“钱被我拿去打麻将,昨天就输光了,我现在也没有钱。”
听见这话,我哥用拳头狠狠地砸了墙壁一拳。
“妈,你自己不上班就算了,这些年我爸在工地上班,辛辛苦苦挣钱供我跟妹妹读书。好不容易存下一点钱,你居然一夜之间全输光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妈有些心虚地回骂。
“我...我怎么知道你爸会出事,再说了,打麻将有输有赢的,说不定我明天就能赢回来了呢?”
听见这话,我哥气得差点暴走,还好我及时拉住我哥,这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回到家后,我妈主动走到厨房,过个二十分钟后端出两碗面条,脸上带着笑意。
“都累了一天,妈煮了面条快来吃点。”
我哥坐在沙发上,根本不想搭理我妈,我叹了口气劝我哥。
“哥再怎么生气也先吃点吧,之后照顾老爸还需要费体力呢,别把身体弄坏了。”
我哥看了我一眼,走到餐桌前坐下吃面条。
我妈见我哥吃了她做的面条,觉得我哥的气已经消了,便开始数落他。
“你也真是的,在外地出差还坐飞机回来多浪费钱啊,你出差到一半回来,你老板不会扣你工资吧?不行,你吃完面赶紧回去,记得买火车硬座,便宜。”
我哥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钱在你眼里比爸的命还重要吗?”
我妈见我哥愤怒地看着她,语气有些磕巴。
“那...那你爸后续也需要钱啊,妈上年纪了也挣不到钱,后面还需要你跟祈安赚钱救你爸。”
我哥起身就要回房间,我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现在开始嫌弃我这个妈妈没用了。”
砰地一声,我哥重重地关上房门。
我看着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的妈妈开口。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我要是跟哥不管你,你早就不知道欠债被打多少回。”
听见我这话,我妈抬头瞪了我一眼。
“怎么?你的意思还不是再怪我花你们的钱?我跟你爸养你们两个容易吗?现在长大了,就开始嫌弃我,对我摆脸色大呼小叫的。”
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无奈地吃完自己那碗面条。
收拾好碗筷便回卧室,毕竟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3.
老爸住院的这几天,我跟哥哥轮流去医院照看我爸。
我妈则是找理由说,看见我爸躺在床上她心里不舒服,我跟哥哥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她在家里待着。
我爸在ICU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医生告诉我们,还需要做一场大型手术,才能控制住病情恶化,不过手术手机越早越好。
我跟哥哥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工地要赔偿给爸爸做手术。
没想到我跟哥哥刚到工地,工地负责人就把我们撵了出来。
原来是我爸刚出事的第二天,我妈就带着一大帮人来要钱。
工头见我爸是老实人,我妈肯定也是个讲理的人,便把我妈请到办公室。
告诉我妈按照流程,还要等两天才能拿到赔偿款,让我妈先给他医院的费用明细单。
没想到我妈不干,一分钟都等不了。
让人捣乱不知道从哪里开来几辆拖拉机,说不给钱今天他们谁也别想干活。
工期在即,工头磨破了嘴皮都没用,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掏钱。
我妈拿了钱之后,还朝着工头吐了一口唾沫道:
“就知道你们这些工头贱。”
气得工头差点打人。
我跟哥哥两眼对视,向包工头道歉后,急忙赶回家。
等我们赶到家时,老妈已经不知去向,问了好几个邻居都说没看见我妈。
我跟哥哥找了我妈两天,第三天正四处着急正打算报警时,我们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告诉我们,我爸病情突然恶化快不行了,让我们过去见病人最后一面。
我哥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男生,瞬间急红了眼,几乎是哭着跑到医院的。
等我们赶到医院时,我爸身上的呼吸机已经全部撤走了。
我爸脸上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身上毫无生机,我跟哥哥跪在床前哭。
小时候我妈也经常不见踪影,爸爸需要挣钱养家经常加班,家里经常只剩下我跟哥哥相互扶持。
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上初中时我跟哥哥很羡慕那些有自行车的小朋友。
于是我跟哥哥趁着放假,开始偷偷去捡废品换钱。
等好不容易攒到一千,准备去买自行车时发现钱不见了,当时我哭得很惨,哥哥在一旁安慰我。
其实我们都知道,是妈妈拿走是钱。
但是我们不敢跟爸爸说,怕爸爸知道了。
会背着我们更加卖力干活,然后把钱补给我们。
处理好我爸的遗体后,我哥背着把斧头继续找我妈。
我怕我哥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我只能紧紧地跟在我哥身后。
最后在警察的帮助下,我们在一座废弃的烂尾楼内,找到了正在打麻将的老妈。
我哥见到我正在打麻将的老妈,一斧头便往麻将桌上砍了下去,吓得我妈倒在地上脸上煞白。
气得我哥,边砸麻将机边骂道:
“是不是只有这个家散了,你才甘心?”
警察看见这一幕,立马上前阻拦我哥,生怕他冲动砍人。
就这样,所有非法参加赌博的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内,我哥双眼猩红地看着我妈,质问道:
“我爸的赔偿款呢?”
我妈眼神躲闪,时不时地看向我,试图让我帮她求情,我强压住怒气开口。
“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带着爸的赔偿款消失了,爸没有钱及时做手术,已经走了?”
听见我的话,我妈反应过来,朝着我哥跪着声泪俱下地开口。
“都是妈不对,妈有错,妈鬼迷心窍,对不起。”
我妈边说还边扇自己耳光,警察看见后立马上前阻止她。
4.
我哥见我妈这样,噌地一下站起来,吓得我妈不敢出声直哆嗦。
“李美娟,不说不想干活,我爸就自己省吃俭用挣钱让你在家,可你呢?我爸的救命钱也动,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见我哥这么凶,我妈躲在警察身后不敢吭声。
见状我赶紧拉住我哥。
“哥,别激动,先处理好爸的事情再说。”
然后朝我妈问道:
“妈,现在爸的遗体还躺在太平间呢,爸的赔偿款还剩多少?先把爸的后事处理完再说。”
我妈在警察身后,我了半天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我不确定地问道:
“你不会一分钱都不剩了吧?”
我妈缓缓地点点头,我感觉我哥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我拜托警察赶紧把他跟我妈分开。
我妈走后,我哥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我在一旁守着他。
从警察局回到家后,我哥一路都没有搭理我妈。
我妈一进家门,就问我们饿不饿,我哥没有搭理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我哥不搭理她,她又看向我,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见我们都没搭理她,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我跟哥哥四处筹钱,终于把爸爸的火化费跟墓地费给筹办好了。
下葬回到家后,我妈见我们这几天都对她不冷不热的,打开大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你们大家快来看看啊,我养的一双儿女不孝啊,他爸刚死,他们就对我冷暴力。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我妈这一嗓子嚎下来,左邻右舍的邻居都跑了看热闹,不明真相地对我跟我哥指指点点。
我哥被气到捂住心口倒地不起,见状我赶紧打救护车。
医院内,我哥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医生说我哥是劳累过度,加上血压升高导致的昏迷,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我妈在一旁嘟囔道:
“年纪轻轻的还血压升高,叫你们少熬夜你们偏不听,总以为我们做长辈的会害你们一样。”
我瞪了一眼我妈,我妈这才闭嘴。
这时一个长相秀气的女生跑了进来,见到躺在床上的哥哥,连忙问我他怎么了?
见我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女生,女生这才解释道:
“我是宋祈安的女朋友,刚刚陪朋友来医院,看见宋祈安躺在床上,所以我来问问。”
5.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并且告诉嫂子我哥没什么大碍,嫂子这才放心下来。
转头看见我妈时,礼貌又客气地打着招呼。
我妈立马摆出了婆婆的架势,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
“第一次见未来的婆婆,也不知道准备点礼物,真没教养。”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妈开口。
“嫂子,你别介意,我妈喜欢开玩笑。”
嫂子尴尬地笑了笑。
“阿姨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嫂子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哥住院期间,我妈经常带着汤汤水水去看我哥。
结果我哥不搭理我妈,我妈当着嫂子的面装可怜。
在嫂子的劝说下,我哥终于气消了些,没想到我妈又开始作妖。
我妈见我哥消气了,立马趁着我哥不在,开始对嫂子挑挑拣拣。
“小荔呀,我们家祈安生病了要补补身体,你下午没事吧?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煲汤?这女人啊,结了婚什么都不干可是不行的。”
嫂子尴尬地捏了捏衣角,我见状立马上前拉住我妈。
“妈,你干嘛呢?荔荔姐都还没过门呢,你说这些合适吗?”
我妈无所谓地摆摆手。
“那她进门,总不能让我伺候她吧?”
这时,我哥刚好见到这一幕,上前拉着嫂子的手开口。
“你放心,以后我跟小荔是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会搬出去住,不打扰你打麻将。”
我哥骂完之后,拉着嫂子就离开了,气得我妈原地直跺脚。
我哥连夜搬了出去,临走前我哥将我悄悄拉到一旁。
劝我也早点搬出去,免得老妈霍霍我,我们两个有时间回来看看她就可以了。
我最终还是心软拒绝了,毕竟她一个人在家,要是磕着碰着没人照应。
我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让我在家注意点,有事给他打电话。
我哥猜的果然没错,我妈没过两天又开始三天两头不在家。
我想着她现在身上没钱,应该翻不出什么事来,没想到我妈真的刷新了我的下限。
这天我下班回到家,我妈热情地帮我开门,又是问我渴不渴,又是问我饿不饿的。
我换了鞋试探性开口。
“妈我没钱,我的钱都给爸交手续费了,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我妈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胳膊道: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吴成,你吴叔叔的儿子。今天来我们家做客,你们之前一个高中的,说不定在学校还见过呢。”
文章转载自老福特,文章《
爱打麻将》。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