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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节将临,小县城里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街道两旁,红灯笞高高挂起,彩旗迎风飘扬,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商家们正忙着布置门面,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我叫刘大伟,今年三十有五。作为家中独子,我一直和父母相依为命。母亲常年身体虚弱,父亲在小工厂打工,我们一家人的开销全靠他一份微薄的工资。即便如此,父母从未对我的教育有丝毫怠慢,供我上学读书,殷殷期盼着我能够改变命运。如今我已在城里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终于可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让我有能力过上较为富裕的生活。
每逢佳节倍思亲。距离上次与姐姐一家团聚,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姐夫在外地经商,生意红火,家中矜贵。我总觉得他们瞧不起我们这些城里的穷亲戚,对我们这种清贫生活也是不屑一顾。不过,有一年不见,姐姐还是主动提出要带着一家人回来过年。我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也希望今年的团聚能让亲情在寒冷的冬日里重拾温暖。
大年三十的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屋外雪花飘飘,寒气逼人。我瑟缩着身子,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父母,轻手轻脚来到客厅,生起炉火,准备迎接姐姐一家的到来。
"大伟,快来帮忙!"门外传来姐姐的声音。
我赶忙将门打开,只见姐夫拎着两个大箱子,脸色有些发青。身后,姐姐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对他们嘘寒问暖。
"哥,辛苦你们了,快请进来暖和暖和。"我连忙将行李搬进屋内。
"这不是嫂子执意要在家里过年嘛,哪能省事。"姐夫放下箱子,边说边活动着僵硬的手臂,语气里满是无奈。
姐姐将大衣脱下随手一挂,神色间满是疲惫。她扶着肩膀坐在沙发上,长长吁了口气。两个侄子则跑到炉火边,伸出双手取暖。
"哎,你们这儿还是老样子,环境真是简陷啊。"姐姐环视了一圈,对眼前这间陈旧的客厅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些许不屑。
我能说什么呢?确实我们的房子很小,也很旧,远远比不上他们在外地的大房子豪宅。不过,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虽然简陋,却是我们最亲切的避风港湾。
我暗自打量着姐姐一家人的打扮,不由得心生羡慕。姐夫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羽绒服,两个侄子则穿着件件名牌棉袄,脚踩雪地靴,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儿女。相比之下,我身上这件旧棉衣就显得那么寒酸。是啊,我们贫穷,甚至比邻居们还要贫穷。可我们并不是有意这样生活的。父亲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在工厂里的工资也所剩无几。我虽然有了份稳定的收入,却也只够维持一家人的基本开销。想要像姐姐他们那样衣食无忧,恐怕要好几年的努力才行。
"哥,我们先去看看爸妈,你在家里好好歇息。"姐姐站起身来,对我说道。
"好,那我给你们准备些热水,暖暖身子。"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中午就走了,在外头订了酒店。"姐姐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本以为姐姐一家能在家里多住几天,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团聚一番。没想到她们连在家里吃顿午饭的打算都没有,看来是把我们这个家当成了下榻的旅馆。
正午时分,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外头,孩子们的嬉闹声此起彼伏,偶尔传来大人的呼喝。我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走进客厅,只见父母和姐姐一家人已经坐定。
"妈,尝尝大伟包的饺子,保熨挺不错的。"姐姐拈起一个,放在母亲的碗里。
"就他那手艺,也就将就吃吧。"母亲含笑说道,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哟,嫂子倒是会夸人了。"姐夫打趣道,"比起你们家的,我们在外头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东西了。"
我笑着给大家的碗里又添了几个饺子,心里其实有些受用。姐夫这番话虽然带着些调侃,却也透露出对我手艺的肯定。
母亲捧起碗,细细品尝。见她眉头微蹙,我不禁心里一沉。果然,母亲放下碗,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些许责备。
"味道还是太淡了些,就是先前那个做法,没什么长进。"
我低下头,有些羞愧。母亲说的没错,我的手艺确实一直没什么进步。相比之下,姐姐吃相就要雅致得多。她细嚼慢咽,喝口茶又继续小口品尝。身为人妻人母,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彬彬有礼、优雅大方。
我暗自叹了口气。作为男人,我理应更有魄力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做顿家常便饭都办不到。姐姐今年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家中翘楚了。她不仅生意有成,更是贤良淑德,处处体现着女主人的风范。相比之下,我就显得逊色太多。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兄妹两人境遇的差距,才让姐姐对我们这些城里人产生了某种优越感。她或许是出于善意,想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方式却显得有些武断和生硬。
"哥,你们家里的生活环境真是太差了。"姐姐放下碗,环视着四周陈旧的家具,"要是住在外头,早就换了新房子了。"
"是啊,在家乡的日子就是这样,过得勉强。"我苦笑着说,"不过有口热饭吃就很知足了。"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家的独子,理应过上更好的生活。"姐姐斩钉截铁地说,"等过了年,我给你介绍个机会,到外地发展发展。"
我愣住了。姐姐的这番话虽然出于好意,却让我感到了些许被看扁。我已经三十有五的人了,在这个城市也打拼了几年,虽然生活拮据,但也算是小有成就。如今姐姐却是把我当成一个无能的穷亲戚,需要她来拉一把。这样的好意反而让我感到些许被侮辱。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很感激姐姐对我的关心,希望我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她的做法有些高高在上,好像我们就应该仰望她们一家的富足生活。我们虽然清贫,但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有稳定的工作,父母也靠着那点微薄收入维持生计。虽然拮据,但我们过得也算是体面。
我是否应该接受姐姐的善意?还是应该保持自己的尊严和原则?我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作答。
"大伟啊,你姐姐的意思是好的。在外地确实机会更多,只要肯吃苦,将来说不定就能像我一样,做上一番事业。"
姐夫的这番话像是给了我肯定,我不禁有些动心。的确,我在这个小城市里太过安于现状,如果能到外地发展,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机遇。
"考虑什么?这是好事啊!"姐姐见状便急了,"你在这里终归是出不了头的,何不听姐姐的话,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姐姐的语气虽然直率,但我知道她是出于好意。只是她的用词让我感到有些被小看了。终归是出不了头的?这话可真是伤人。
我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无奈。父亲见状,连忙给我打圆场:"你姐姐说的也有道理。你在外头确实前途无量,不像我们这把年纪,早就出师无望了。"
我看着父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他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在工厂里拼命干活,却只有那么一点点收入。都是因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们晚年才过得这么辛苦。
我陷入了沉思。姐姐和姐夫的确是出于好意,他们希望我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像父母那样清贫潦倒。可是,我真的应该离开这个城市,离开父母身边吗?他们年纪那么大了,我作为独子,理应在身边照应着他们,而不是离开他们另谋高就。
我的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面,我也有出人头地的野心,不想就此止步;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离开亲人,成为一个游子。这两种念头在我脑中激烈碰撞,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之中。
"大伟,你就三思而行吧。"姐姐见我迟疑不决,语重心长地说,"姐姐我是怕你老在这里日子太苦了,所以才想给你机会。不过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爸妈,那就留在家里也无妨。"
"姐姐说得有理。"我点点头,心中的矛盾仍未消除,"不过我还是需要再考虑考虑,这可是关乎我今后的大事。"
"那你就好好考虑吧。"姐姐说着,起身将碗筷收拾起来,"我们中午就得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看着姐姐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我们兄妹原本是抱着团聚的心情回来的,却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就为了我的前途问题产生了分歧。这个家里,竟然也会上演这样的一幕。
中午时分,阳光正勾勒出窗棂的模样,温暖而静谧。我坐在客厅里,脑中回荡着姐姐的那番话。父母则在厨房里忙活着,似乎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我百般纠结。姐姐的确是为了我好,她希望我能够改变现状,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可是,我真的就应该离开这个家吗?父母年纪那么大了,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理应在身边侍奉他们,而不是远走高飞。
可是,姐姐也说得有道理,如果我就这样安于现状,将来只会一事无成。我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而不是就此止步。
"大伟啊,你别太往心里去。你姐姐的确是为你好,她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出路。不过,她说话做事确实有些武断了。"
我抬起头,看着姐夫诚恳的眼神,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至少姐夫是理解我的处境的。
"哥,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姐夫继续说道,"你一方面想要改变现状,另一方面又捨不得离开爸妈身边。这确实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是啊,我现在真的很纠结。"我苦笑着说,"一方面,留在家里的日子确实太过拮据。可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离开父母独自在外漂泊。"
"你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姐夫安慰道,"是我们一家人的处境如此,你也很无奈。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就这样吧,先跟我回去,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如果你实在是舍不得爸妈,随时可以回来。不过你至少也要看看外头的机会,而不是把自己给限制住了。"
我低下头,仔细思考着姐夫的话。他的建议确实很有道理,我大可以先到外地看看,如果实在是不习惯,随时可以回到父母身边。
我陷入了沉思。姐夫的话点醒了我,或许我的确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城市里,视野自然就受到了限制。如果能走出去,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的内心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我渴望改变现状,过上更好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捨不得离开亲人,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游子。我真是进退两难,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们这是在犯什么愁呢?大伟,你就听你姐姐的话,先跟他们回去看看吧。"
"你就别多心了。我们老两口子有你爸在,过得去。你就先出去看看,将来说不定就有出息了。"
我看着母亲慈祥的目光,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先跟着姐姐他们回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将来真的无法在外头立足,我随时可以回到父母身边。
"行了行了,就别说这些啦。"母亲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放手去追求你自己的理想吧,将来有什么出息了,就能好好孝顺我们了。"
我点点头,心中的矛盾终于全部消除了。我决定先跟着姐姐他们回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会暂时离开父母身边,但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将来终有一个出路。而且,父母也是支持我的决定的,我不应再徘徊犹豫,而是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就这样,我开始收拾起行李,准备跟姐姐一家人离开这个小城市。虽然依依不舍,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而不是结束。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奋斗,将来终有一天能够改变命运,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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