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结婚大姐没随礼，知客把大姐当贵宾对待，我找到大姐她哭了

口述：王青

文字整理：锋语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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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27岁，今年的2月份，他和相爱了两年多的女友结婚了。婚礼是在酒店举办的，客人比较多，我请来堂叔当知客，帮我招待客人，也负责婚礼的一切事宜。

上午12点多，客人到齐了，负责记账的老马（我同事，单位会计）把账本给了我。打开账本一看，从头到尾没看见大姐的名字，我很高兴。

我想见一见大姐，找到了堂叔，堂叔说：你姐来了，她是贵客，我按照贵客的待遇，安排她去了楼上。

在楼上我找到了大姐，见到我，大姐哭了。

看着大姐，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和大姐共同经历的那些往事……

我叫王青，51岁，我大姐叫王燕，今年53岁。

我的老家是农村的，村子不大，人口不多，虽然我们那里，地势平坦，土地也比较肥沃，但不知因为什么，我们村子的人，并不富裕。

隔壁村叫李庄，李庄就比较富裕。

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了原因，原来是我们村的土地少，平均到每个人，只有几分地，而李庄每人有两亩多地。

土地少，粮食不够吃，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父亲有手艺，是一个木匠，给别人家打家具。不但管饭，还给工钱，我和姐姐的童年，没有受过多少苦，比其他的小伙伴强多了，至少我们能吃饱肚子。

姐姐7岁那年，上了小学，她去学校读书，还要哄着我。我父亲出去挣钱，我母亲下地干活，只能让姐姐带着我。

每天早晨，我和姐姐一起去学校，她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我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挨着姐姐，也听老师讲课。

我听不懂老师讲的是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老师让姐姐把我送到他的办公室。

我在老师的办公室睡觉，姐姐不放心，担心我醒来后找不到她，每隔几分钟，姐姐就来办公室看我一眼。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年，我长到7岁，也上学了，姐姐才可以放心上课了。

因为我的打扰，姐姐一二年级的时候，学习不好，升到三年级，姐姐的成绩才追了上来。

父亲经常对我说：儿子，可以这样说，你是姐姐带大的，将来你有能力了，要照顾好姐姐。

父亲的话，我记在了心里。

记得有一年，姐姐生病了，是感冒，高烧不退。那时的农村，就医不是很方便，人们的观念也落后，认为感冒是小病，挺一挺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姐姐没有退烧，她的嘴唇干裂了，脸蛋通红通红的。

父亲打了一天家具，很累的。母亲干了一天农活，也不轻松。

我悄悄起床，去了镇上，来到了卫生院，叫醒了值班的医生。

医生到了我家后，给姐姐打了一针，又留下了一包药。

第二天早上，姐姐不是那么烧了，我倒了一杯温水，让姐姐吃药。

姐姐看着我，笑着说：弟弟大了，知道关心姐姐了，有一个好弟弟，我太幸福了。

找医生花的钱，是我出的，过年的压岁钱，我都攒着，能用到姐姐身上，我认为钱花的很值。

那是我第一次为姐姐做事，我有能力帮助姐姐了，我是男子汉了，我很自豪。

小时候我比较顽皮，不如姐姐听话。

有时我气人了，父亲要打我，每一次姐姐都护着我，她站在我的前面，对父亲说：爸，不能打弟弟，是我没管好他，要打你打我吧。

姐姐听话懂事，父亲不舍得打她，有了姐姐的庇护，我的童年，才很少挨父亲打。

那年姐姐读初中毕业班，马上要中考了，以姐姐的成绩，考上中专是十拿九稳的。

谁知父亲发生了意外，姐姐的命运改变了方向。

邻村有一户人家要娶儿媳妇了，雇我父亲去打家具。

我父亲干活认真仔细，东家很满意。一天中午，东家做了好吃的，感谢我父亲。

我父亲是不喝酒的，可那天东家盛情款待，热情让他喝两杯，我父亲不好拒绝，喝了两杯白酒。

吃完饭，我父亲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干活了。

他喝酒上头了，眼神不好使了，手脚也不利索了，用锛子刨木头的时候，用力过猛，失去了准头，锛子砍在了他的大腿上。

父亲受伤了，还十分严重。

父亲不能干木匠活了，还需要有人伺候。

如果让母亲伺候父亲，地里活就没人干了，影响粮食的产量。

姐姐说：妈，我请假照顾父亲。

母亲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让姐姐请假。

姐姐请了一个月假，一直到父亲不用人照顾了，姐姐才回到了学校。

学习耽误了一个月，影响了姐姐的中考，她以几分之差，没有考上中专。

父亲觉得对不起姐姐，让她复读一年，来年再考。

姐姐说：爸，我不复读了，我弟弟学习也好，让他考学吧，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如果我们都考上了学，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你和我妈就没人陪伴了，家里总要留一个，机会给弟弟吧。

姐姐不再上学，成了父母生活中的好帮手。

姐姐时常对我说：弟弟，你要努力学习，考上中专，父母希望我们都有出息，我没有机会了，你是咱一家人的希望，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为了不让姐姐失望，我上课更加认真听讲，做作业更加用心。

中考那天，我似乎看见了父母和姐姐期盼的目光，以及我考上了中专，父母和姐姐高兴的样子。

我给自己加油，不能让家人失望。

我认真审题，仔细答题，我告诉自己：王青，多考一分是一分，多考一分离中专就近了一步。

公布中考成绩的那天，姐姐和我一起来到了学校。

当我们看见我的分数，超过了录取分数线，我和姐姐喜极而泣。

姐姐对我说：弟弟，你考上了，姐姐替你高兴，你放心去外地读书，家里有我呢。

暑假结束后，姐姐送我去了外地的学校，我成了一个中专生。

把我安顿好后，姐姐要回去了，她递给我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布包里是钱，捆成了一捆。

姐姐说：弟弟，这是我攒的零花钱，你一个人在外面，别委屈自己。

家里已经给了我生活费，我不想要姐姐的钱，姐姐说：你收下吧，在外不比在家，别让姐姐担心。

拿着姐姐给我的钱，我的心里热乎乎的。

在中专学校的日子丰富而有意义，我认识了很多的同学，我们成了朋友，我学到了更多的知识，提高了自己。

转眼，半年过去了，放了寒假，我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家。

走进家门，我看见姐姐正在喂羊。

以前我家是没有羊的，现在有了羊，还有了羊圈，十多只羊在羊圈里，姐姐正在往羊圈里倒草料。

我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转头看见了我，她跑了过来，接过我拿着的包裹，喊了一声：爸，妈，我弟弟回来了。

父母走了出来，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家这么久，见到家人，我幸福的扑进了他们的怀抱。

进屋后，我问父母，家里怎么养羊了？

父亲说：是你姐养的，为了你才养的，你姐姐想让你在外面吃饱穿暖，所以养了羊。

我看着姐姐，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我挣钱了，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中专毕业后，我去了县城上班。

参加工作的当年，邻居给我姐保媒，男方是隔壁村的，叫胡玉成，比我姐大一岁。

姐姐见过胡玉成后，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为了彼此进一步了解，我姐和胡玉成开始交往。

一个星期天，我回家看望父母，听说姐姐有了对象，我很高兴，想见一见姐姐的男朋友。

姐姐去了胡玉成家，把他请到了我家。

我是第一次见到胡玉成，他给我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胡玉成很憨厚，我和他打招呼，他有点紧张，腼腆笑了笑。

我父母让胡玉成在我家吃饭，可胡玉成说家里还有事，在我家坐了一会，他就走了，我姐出去送他。

母亲问我说：你姐的对象怎么样？

我说：还行吧，人挺老实的。

母亲说：你姐也老实，两个老实人倒是般配，我有一点不放心，你姐嫁过去后，会不会受气啊？

胡玉成有两个姐姐，虽然嫁人了，婆家离娘家不远，母亲担心老实的姐姐过门后，会和两个大姑子处不来。

我也有一样的担心。

我试探着问过姐姐，胡玉成的两个姐姐怎么样？姐姐说：她们挺好的，对我很和气。

姐姐这样说，我放心了一点。

来年春天，姐姐和胡玉成结婚了，结婚后，姐姐和公婆住在一起。我去过姐姐家，见过她公婆，两个老人待人和善，说话和气。

同年秋天，我有了女朋友，她是老师，在县小学任教。

礼拜天，我带着女朋友回家，我父母很高兴。和父母聊了一会儿天，我对他们说：爸，妈，我们去我姐家，看一看我姐。

母亲说：你们早去早回，把你姐和你姐夫也叫来，中午我们做好吃的。

我和女朋友去了姐姐家。

当时的情形，我永生难忘。

姐姐正在洗衣服，不是一般的衣服，是她婆婆的衣服。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了，姐姐的婆婆得了一场重病后，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和女朋友刚走进姐姐家的院子，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我差点吐了，我女朋友捂住了鼻子。

姐姐站了起来，用衣襟擦了擦手，笑着问我说：弟弟，这是你女朋友吧？我听说你有了对象，早想见见她。

我介绍女朋友和姐姐认识。

女朋友叫了我姐一声姐。

姐姐高兴地答应说：快屋里坐。

我和女朋友跟着姐姐进了屋。

炕上躺着她婆婆，我想和婆婆说句话，姐姐说：弟弟，她糊涂了，说了她也听不见。

我看着婆婆，她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我有点同情她。

我问姐姐：姐夫呢？

姐姐说：去干活了，和我公爹一起去的。

我对姐姐说：咱妈告诉我了，让你们和我们一起回去，中午咱妈做好吃的。

姐姐说：让你姐夫去吧，我要照顾婆婆，还要给公爹做饭。

我和姐姐又聊了几句，她忙，不好打扰她，我们想回去了，姐姐让我们等一等，她转身去了西屋。

姐姐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50块钱，都是零钱，厚厚的一沓。

姐姐把钱递给我女朋友说：不知道你们来，没有准备，少了点，你别嫌少，是姐的一点心意。

这是姐姐给我女朋友的见面礼啊。

我女朋友不想要，姐姐说：你收下，不然姐不高兴了。

女朋友看向了我。

我点点头，示意让她收下。

女朋友感谢了姐姐，把钱收下了。

我趁着姐姐和女朋友说话，悄悄把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放到了婆婆的枕头底下。

那天中午，我姐夫一个人来我家吃饭，他还是老样子，不多言不多语，见到我女朋友，他很紧张，吃饭的时候，有点不自在。

吃完饭，姐夫要回去了。

母亲已经把中午做的好吃的，事先留下了一份，是给我姐留的。

我母亲把好吃的装到了饭盒里，让我姐夫带回去。

我送姐夫。

走到路口的时候，我问姐夫说：姐夫，你们现在手里还有钱吗？给老人治病，花了不少吧？

姐夫说：苦了你姐了，嫁给我她没享福，我们现在没钱，还有饥荒。

那一刻，我的心里痛如刀绞。

也有让我欣慰的事，就是姐姐的两个大姑子，对姐姐很好。她们也知道，我姐姐心眼好，对公婆很孝顺，她们给了姐姐很多的帮助。

从此后，我在县城上班，省吃俭用，尽力帮助姐姐。

当年姐姐为了家庭，为了我，放弃了考学的机会，我现在有了工作，不能忘了她。

我结婚的那天，婚礼是在乡下举办的。

姐姐和姐夫，提前好几天过来了，帮着父母忙活，给我们布置新房。

那时姐姐家不富裕，还有饥荒，姐姐随礼了，借的钱，随的礼金比别人一点不少。

时光如梭，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姐姐的公婆先后去世了。

姐夫外出打工，日子比以前好过了。

可是好景不长，去年，姐夫查出了癌症，晚期。

为了给姐夫治病，姐姐家的那点积蓄，很快花没了，为了让姐夫活下来，我替姐姐垫付了六万多医药费，是不用姐姐还的。

姐姐的两个大姑子，也帮助了姐姐不少。

可姐夫还是走了。

姐姐有一个儿子，儿子已经结婚了。姐夫走了后，姐姐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

我也有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回到了县城，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

今年的2月份，我儿子和女朋友结婚了。

婚期临近的前几天，我和儿子去了姐姐家。

我对姐姐说：姐，你侄子要结婚了，今天我们来，是给你报喜的，他结婚的那天，你一定要去。

姐姐很高兴，她说：我侄子结婚了，长大了，他结婚我一定去，还要好好捯饬捯饬，不能给侄子丢脸。

我特意嘱咐姐姐，我儿子结婚，不用她随礼，虽然儿子和儿媳妇，给她钱花，我让她自己留着。

结婚是大事，我没有应对的经验，我堂叔在村里是知客，结婚的各种礼节他比较熟悉。

我让堂叔帮忙 ，负责儿子结婚的一切事宜。

儿子结婚的那天，我让单位的老马，负责记账。12点多，亲朋好友基本到齐了，马上要开饭了，老马把账本给了我。

我打开账本看了看，没有看见我姐的名字，我很高兴，我还担心她好面子，会随礼。

我比较忙，迎来送往的，没看见姐姐，我想见一见她。

我找到了堂叔。

堂叔说：你姐来了，她是贵客，我按照贵客的待遇，安排她去了楼上。

我去了楼上，找到了姐姐，她染了头发，穿着得体的衣服，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姐姐见到我，她哭了。

我赶忙走过去，问姐姐说：姐，你怎么了？

姐姐说：我是高兴的，也是感动的。

原来，姐姐是想随礼的，她准备了1000块钱，当她把钱递给老马的时候，被我妻子看见了。

我妻子走过去对姐姐说：姐，你能来我们已经非常高兴了，你的年龄大了，手里要留点钱，你不用随礼的。

姐姐还是想随礼。

我妻子说：姐，你再这样我给你侄子打电话，让他来见你，你不希望他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不高兴吧？你不随礼，他更高兴。

姐姐没办法，只好不随礼。

姐姐说：弟弟，能遇到这样好的弟媳妇和侄子，我心里高兴，见到你，我忍不住就哭了，我是高兴啊。

看着姐姐幸福的眼泪，我想起了当年父亲的话：儿子，可以这样说，你是姐姐带大的，将来你有能力了，要照顾好姐姐。

我一定会照顾好姐姐的，她是我的亲人，是我放不下的牵挂。

人生有很多的东西值得珍惜，亲情就是其中一种，有了亲情，生活更有奔头、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