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继续裁员，新闻媒体业出路在哪儿？

本文载于美国商业杂志《Fast Company》，原题为《经历金融危机以来最糟糕的一年之后，新闻媒体业继续裁员》。

科技公司裁员可能会占据新闻头条，但新闻业本身自己也在裁员。

2024 年初伴随着新一轮裁员的到来，媒体行业不断受到打击。仅在 1 月份，因整个媒体行业的继续萎缩，美国的许多媒体机构裁员数百人。以下是媒体领域最近宣布的一些裁员信息汇总：

• 《洛杉矶时报》1月份裁掉了 20% 的新闻部员工。
•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 NBC News 和 MSNBC 在 1 月份裁员 75 人。
• 《体育画报》在无法向母公司支付许可费后，解雇了大部分员工（约 100 人）。
• 《时代》杂志在 1 月解雇了 30 名员工，约占总员工数的 15%。
• 《商业内幕》杂志的首席执行官 Barbara Peng 在 1 月宣布裁员 8%。
• 《福布斯》在 1 月下旬裁员 3%。
• TechCrunch 裁掉了少数员工，并计划终止其付费订阅选项。
• 新闻初创公司 The Messenger 运营不到一年就在 2 月初关门，300 多名员工失业。
• 《华尔街日报》将 20 多名员工下放到其华盛顿特区分社。
• 作为派拉蒙集团 800 人大裁员的一部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部在 2 月初裁掉了 20 个工作岗位。
• The Intercept 在 2 月中旬解雇了包括主编在内的 15 名工作人员。
• NowThis 在 2月中旬裁掉了半数的编辑，削减了 26 个工作岗位。
• BuzzFeed 在 2 月下旬出售旗下子品牌 Complex，随后宣布裁员 16%。这是继去年关闭整个新闻部门之后的又一次大裁员。
• Vice Media 将停止运营 Vice.com，并将裁员数百人。
• 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位于华盛顿特区的分支机构 WAMU 宣布将关闭当地新闻网站 DCist 并裁员。

根据全球再就业咨询公司 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 的数据，今年 1 月份的媒体行业（包括新闻、电影、电视和流媒体）裁员共 836 人。

整个 2023 年，媒体行业削减了 21417 个工作岗位，这是正常年份中（排除了 2020 年）自 2008 和 2009 年以来的最高数字。2009 年裁员数约为 22300 个，2008 年则为 28800 个左右，而这两年是金融危机的时候。相比之下，2021 和 2022 年削减的媒体工作岗位都不到 4000 个，2023 年这一数量的增长是显而易见的。根据 2024 年 1 月份的数据推断，媒体行业今年可能会削减约 1 万个工作岗位。

此外，数据显示，2023 年媒体行业中的“数字、印刷和广播”新闻部门共裁员 3087 人，为三年来的最高水平。而今年的情况更糟，已经有 528 人被裁，高于去年的 360 人。2 月份的数据只会更多。

而另一个需要记住的事情是，2024 是美国的大选年，以往在大选年，美国的媒体公司通常会招募更多的员工。而在今年年初，这种情况似乎并不会发生，尽管这个趋势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月得到逆转。

新闻媒体行业为何举步维艰？南加州大学安纳伯格传播与新闻学院教授、前报社记者和编辑 Gabriel Kahn 表示，尽管 2023 年到 2024 年初对新闻和媒体行业来说无疑是严峻的，但这对于行业来说只是常态。他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看到的一系列头条新闻其背后是行业内多年来一直存在的问题。”

总体来说，媒体行业几十年来一直努力寻找一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但在获得广告收入的同时也培养了几代人对免费内容的期望。这是一个建立在两个主要收入来源之上的行业，即广告和订阅。20多年来，大型科技公司一直在为新闻媒体起草商业计划蓝图，但从未真正奏效。而搜索算法和社交媒体平台的变化也减少了新闻网站的流量，对它们造成了进一步的伤害，就好像“在大出血的患者身上又捅了一刀”。

新闻媒体该做些什么才能自救？没有简单的答案能回答这个问题，尽管一些新闻机构在 2020 年代获得了一定的起色。一些全球知名的报纸品牌，如《纽约时报》，在很大程度上通过扩大付费数字订阅群体，和进入非新闻类业务（如游戏）来保持盈利。而陷入麻烦的往往是规模较小，更专业或更专注于本地的小媒体。

但尽管如此，Kahn 还是保持乐观，不断发展新的商业模式在本地站稳脚跟，小媒体还是有机会。

目前，美国很多传统新闻媒体仍在靠订阅费、广告费甚至捐款来维持，但很多公司正在越来越多地以“最少人员状态”勉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