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严嵩和徐阶有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严嵩说:“这世上什么人最亲,有时候最亲的并不是父子,是师徒”!
此时严嵩向徐阶示好,大明首辅的位置轮不到严世蕃,是让徐阶当首辅。
这是严阁老的心里话吗?当然不是。
其实严嵩的心中,另有其人?
严嵩的心思
严嵩最大的特点,就是放权给严党自己人做事,自己幕后指挥,用这种方法治事。可以克服他业务能力差的缺点,因此身边围绕了赵文华等一批人,世人称为严党。
随着严嵩年纪渐长,将手中的事情交给自己儿子去办。
严世蕃是严嵩的独子,在内阁里办事,能干人狠,敢杀敢捞,还屡屡跳出来,硬怼徐高张为首的清流,除了严嵩,几乎一手遮天,谁也没放在眼里。
大家都称他为“小阁老”,严党的人是不是将他视为,首辅的接班人了?
事实上,严世番一直不在首辅接班序列中,这是他焦虑、狂躁的原因。
明明自己这么能干,又是亲儿子,为什么不让我接班?
严嵩心中的接班人,是他的徒弟,胡宗宪。
他在外掌兵,对付东南的战事,还管理江南财税重地,是浙直总督,可以说是东南柱石。
在剧中,胡宗宪奉嘉靖旨意,带着沈一石的账册去见严嵩,胡宗宪一天都没有吃饭,严嵩吩咐下人将晚上剩饭热下给胡吃,俩人之间没有客套,是有真感情的。
严嵩看到箱子,心里明白是皇帝让胡宗宪带来的账册,立刻说不能要胡宗宪送的礼物。
胡宗宪则说是账册,严嵩立刻对学生说,交给皇上看,自己不能看。并且还给弟子说了一番道理。
严嵩和胡宗宪不只有政治同盟中“上峰”和“下级”的关系,更有“老师”和“弟子”的关系,这里面有太多的私人感情因素,互相之间的利用是真的,互相之间的感情更是做不得假。
所以可以理解严嵩选择自己的这个徒弟,一方面严嵩和他有深厚的师徒情谊,还有严嵩看到了嘉靖皇帝对胡宗宪的认可。
皇帝的意图
浙江抄了沈一石的家,没有什么钱财,却有着一大堆的账册,胡宗宪知道事情牵扯太多。
于是胡宗宪带着沈一石账册秘密去见嘉靖皇帝,嘉靖单独召见了他。
皇上修醮炼道的精舍,平时除了特诏的方士,只有吕芳和严嵩能够进去,这时嘉靖却让胡宗宪进去。
胡宗宪惶恐地说道:“臣谨奏圣上,精舍乃圣上仙修之地,外臣不敢擅入。”
吕芳撩开了纱幔一线:“你是个识大体的。皇上万岁爷说了,这里平时只有严嵩一个人能进,也是因为严嵩用了你这样的人在撑着大明的江山。因此,他能进,你也能进。遵旨,快进来吧”。
吕芳是嘉靖的传声筒,没有皇帝的授意,他也不可能说得这么直白。
这句话表明,胡宗宪是嘉靖认可的严党接班人,是可以入阁甚至当首辅的。胡宗宪明白了嘉靖暂时还不想到严。
胡宗宪在这件事情上,识大体,公忠体国,嘉靖对他认可。
浙江毁堤淹田,嘉靖让胡宗宪,谭纶、杨金水去汇报,嘉靖从杨金水那里得知真相,御前对话,胡宗宪拿出供状,却说河堤失修,一个人将所有责任担下,辞去浙江巡抚的职位。
这让嘉靖很吃惊,胡保全了宫里、严党、皇帝的面子,让大家都有台阶下,这样的人有全局观,嘉靖还是喜欢的。
严嵩与徐阶的对局
胡宗宪要向江苏借粮,保住浙江,清流徐阶等人指示,他的学生江苏巡抚赵贞吉,在一旁冷眼旁观。
清流这时要毁了他的接班人,严嵩急了,于是和徐阶“推心置腹地”谈条件。
严嵩为了保胡宗宪,专门去找徐阶,让他修书给学生赵贞吉,借粮给胡宗宪。
严嵩和徐阶都是千年的狐狸,每一句话背后隐含深意。
开场严嵩说:“少湖,为了皇上,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这一次浙江的改稻为桑一定要推行,一定要推行好。严世蕃他们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我这边只有靠胡汝贞去维持,你那边要靠赵贞吉去维持。为了不把浙江的百姓逼反了,应天那边必须立刻借粮给浙江。你要跟赵贞吉说,火速将粮食借给胡宗宪”!
“阁老放心!”徐阶慷慨激昂地接道,“我今天回去就写信,命兵部六百里加急送给赵贞吉,叫他借粮!”
严嵩扶着案沿又站起了,徐阶跟着站起了。
严嵩伸过手去,握着徐阶的手:“我都八十了,内阁首辅这个位子,不会传给严世蕃,只有你才能坐。”
可是短短几句话传达出的意思,徐阶表面上看是同意,其实是拒绝。
徐阶的拒绝,体现在送信的方式,让兵部加急送过去。
兵部当时谁在管?张居正。
这是老徐在告诉严嵩,你的策划的严党清流轮流执政,胡宗宪赵贞吉合作,相继接任首辅的方案行不通,因为张居正在,他是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严嵩自然是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就是威胁清流,你徐阶不合作,要搞胡宗宪,彻底整垮严党。那也别怪我不客气,让严世蕃出来顶翻你们清流,让你徐阶接不成首辅。
双方彻底摊牌,焦点就在保胡宗宪的问题上。
尾声
最终因为严世番的搅局,严嵩又因为亲情不得不妥协,严嵩的规划没有得以实现,但是胡宗宪身上严党的标签,却再也没有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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