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续债“赎回潮”来临 银行迎资本“大考”

商业银行永续债“赎回潮”正式拉开序幕。近日，中国银行发布公告称，已经完成了五年前发行的400亿永续债的全额赎回。

中国债券信息网发布公告显示，2024年，将有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等15家商业银行面临永续债赎回，合计规模近5700亿元。这也是商业银行自2019年发行永续债以来，首度赎回该类债券。

届时，银行将面临资本补充“大考”!

中国银行率先完成全额赎回

2019年1月25日，中国银行成功发行我国商业银行首只永续债，规模400亿元，吸引了境内外的140余家投资者参与认购，全场认购倍数超过2倍，票面利率为4.50%，可提高其一级资本充足率约0.3个百分点。此后，包括股份行、城商行、农商行等不同类型的商业银行永续债陆续发行。

据统计，自2019年中国银行发行首支永续债以来，截至目前，商业银行存量永续债规模已接近2.5万亿元，其中2019年共计发行金额为5696亿元。

2019年发行永续债的银行包括中国银行、民生银行、华夏银行、浦发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渤海银行、交通银行等。根据中国债券信息网公告显示，按照发行条款，上述15家商业银行于2019年发行的永续债，均在2024年迎来赎回权行权日。

永续债的赎回是否将对银行资本充足水平带来一定影响。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表示，永续债作为商业银行资本补充的一种工具，计入商业银行的其他一级资本。在永续债到达赎回期并被赎回后，商业银行的一级资本将会减少，这可能会对银行资本充足率产生影响。不过，就市场实践而言，不少商业银行已提前向监管部门申请了资本补充债的发行额度，预计永续债赎回前后，他们会新发资本债进行补充，令商业银行整体一级资本充足率保持“稳定”。

目前，中国银行已率先完成赎回400亿元永续债。

中国银行相关人士表示，永续债设置有相应的赎回条款。自发行之日起5年后，发行人有权于每年付息日(含发行之日后第5年付息日)全部或部分赎回债券。但发行人须得到监管部门批准并满足一定前提条件，例如，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债券，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或是行使赎回权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监管部门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

业内分析人士表示，永续债并非“真永续”，发行人在满足赎回条件后通常会进行赎回，若是不赎回，不仅需要承担5年后基准利率的不确定性带来的融资成本上升风险，也会由此产生部分负面影响。

银行未雨绸缪提前“补血”

面对永续债等债券赎回，以及《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正式实施等压力，尤其是我国国际系统重要性银行还面临总损失吸收能力的监管要求，不少银行已未雨绸缪，提前采取措施来应对。

2023年6月，中国银行完成发行300亿元永续债。不仅如此，该行于2023年8月获批发行4500亿元资本债，这意味着该行可在两年内随时发行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

此外，中国银行在行使赎回权当日（1月29日）也发布了2024 年二级资本债券（第一期）的申购说明。公告称，本次将发行400亿10年期的二级资本债，和200亿15年期的二级资本债。两个期限品种均在到期日前五年设有发行人赎回权。

农业银行今年将面临两期永续债赎回，额度共计1200亿元。2023年8月，该行完成发行400亿元永续债。该行同样于2023年8月获批发行4500亿元资本债，可在两年内随时发行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

业内人士表示，银行之所以采取上述操作，一个重要原因是基于降低永续债发行融资成本的考量。由于今年永续债发行利率明显低于前些年，他们通过新债替换旧债，能有效降低债券利息支出。

业内：二永债、TLAC债齐发力

近年来，宏观经济的挑战让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也承压，资本补充难度加大，因此，业内普遍认为，作为抵御风险的措施，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等资本工具的发行对银行补充资本金仍至关重要。

二永债是商业银行永续债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的集合，这两者都是银行次级债。

多家机构预测，目前，商业银行发行二永债补充资本的需求依旧旺盛，预测今年二永债发行规模或将迎来大年。

根据中信证券的测算，假设2024年永续债全部到期赎回，预计2024年国有行二永债净融资或在5000亿元左右，按照国有行占新发资本债80%的比重线性外推，2024年银行二永债合计净融资预计在6250亿元，发行规模或超1.7万亿元。

兴业证券固定收益研究团队在报告中称，综合考虑过去几年银行“二永债”的净供给情况、2024年的到期压力和进一步补充资本的需要，预计2024年银行永续债的净供给或在2000亿元上下，考虑到期等额续作，永续债总发行量或将在7700亿元上下；此外，二级资本债总发行量或将在9500亿元上下。

今年的商业银行次级债市场，除了永续债的续发，业内预计还将迎来工农中建四大行的2万亿TLAC债，该品种利率水平或将低于同期限二永债。

近日，中国银行公布国内首个TLAC非资本债券发行计划出炉，根据议案，中国银行将发行规模不超过1500亿元人民币或等值外币的TLAC（总损失吸收能力比率）非资本债券，所募集资金用于补充中国银行的总损失吸收能力。

信堡投研创始人裴武表示，2024年大概将有2万亿TLAC债发行，将直接成为债券市场的一个构成大类。TLAC债与二永债相比，均具备减记或转股条款，均有次级属性，但TLAC清偿顺序优先于二永债，期限设置上也更为灵活，期限在1年以上或永续均可，且赎回时间无明确要求。TLAC债整体的发行期限可能较二永债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