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熵：颜宁之问——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错

司马熵：颜宁之问——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错

本文执笔为《之我精神导论》、《量子真相与哲学探略》、《熵的桎梏与绝对世界》、《九墩塘畔——三眼看世界》作者。

有人说：“颜宁之问”或许错了。其实，恰恰是，根本没错！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有论者写道：作为深圳湾实验室主任，颜宁在博士生推免面试时向年轻的申请者们提出了“灵魂拷问”：假设时间来到10年后，你已经成为一名PI（Principal Investigator， 即独立带领一个实验室的博导），你拥有所需要的所有资源（优秀的科研团队、充足的经费、完善的实验设备、大把的时间），那你最想探索的科学问题是什么？换一种说法，这一辈子有什么科学问题或者技术难题，你能解答或者突破，就觉得今生无憾了？

话说，令颜宁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令人满意的回答，大部分学生只敢在过去做的研究上弱弱的提出一些微小改进的想法，或是泛泛而谈自己的科学热情，而更多的学生则“诚恳”的表示还未想过这类问题。

接着，论者指出——真正读过博士的人，比如我，则觉得这个问法不好。其实颜宁自己也意识到，这种问题对本科生未免过早，这实际是博士毕业工作面试才该问的问题。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他对科学的认知大都来自课堂上的二手观点，或是实验室小课题上撷取的吉光片羽，并不具备对学术领域遍历全局后凝聚的科学品味和直觉，理解往往比较幼稚和局限。在这种大问题上如果侃侃而谈，即便不是好高骛远，也多少有点拾人牙慧，半瓶醋晃得凶。假使同样的情况放到华为，说得最多的那位一定会被任总评价“此人如果有精神病，建议送医院治疗；如果没病，建议辞退”。

对此，笔者却不敢苟同。笔者认为，不想或不敢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士兵。为什么呢，因为连冲动或感动都没有，那不就是麻木不仁或懦夫了嘛，你又能指望他将来怎样？

话说，任正非所为，也不一定总是对的，任正非的错误或失误也是一大堆子，只是这个行业及时代造就或成就了他。当初，如果卖华为卖成了，不也就没有什么任正非以及华为什么事了嘛。任正非可以容得下一个老外浑浑噩噩十多年，就是容不下一个博士初来乍到几个月，这只能说明任正非具有大度与小气的阴阳两面。霸道冲动狂妄往往是魔鬼 ，而任正非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幸运儿、弄潮儿而已。

言归正传。颜宁之问的根本，是你要有敢想敢为的创新精神与冲动，要有高远的理想和目标憧憬，如果没有这些，就不会有坚韧不拔的科研毅力和定力、以及超凡脱俗的开疆辟土的另样思维。颜宁之问，其目的是要寻找具备科学家素质的人才，而不是什么学究学者式样的学者或之乎者也。

屠呦呦，我们都知道。她大学本科毕业之后不久即投入制药实践，经历了重重困难以及人为阻扰，搞出了她“好高骛远”的青蒿素，最终获得了诺贝尔奖；袁隆平，我们也都知道，也是大学一毕业，即投入育种实践，如果没有异想天开的高远目标，怎可能成就他袁隆平啊。在撕心裂肺的打击和迫害面前，他之所以挺得住、挺下来，即是他那梦寐以求的憧憬与方向。再说一个日本化学家，他凭着一篇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获得了若贝尔奖，为什么呢？就是敢想敢为、不拘于什么硕士博士的，打破了——教条、机械、框框、圈圈、篱笆、栅栏等等阻碍。

说来话去，当前的局面和现状，正如论者自己所言——尽管坐拥日渐丰富的科研资源，我们的学生只是机械的沿着“好学生”的“成功路线”浑浑噩噩的前行，把科研当作刷分打榜的游戏疯狂内卷，却不知向何而学，也不知为何而学，没有学术梦想，缺乏独立思考。概况而言，综上这些，即是颜宁之问的期望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