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云,1986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花鸟画专业研究生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画高研班导师,中国艺术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湖北师范大学客座教授,江苏理工学院客座教授,中国大学生艺术节评委,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画院副院长,北京长城书画研究会副会长。
花鸟画早在唐代就发展为独立的画科,历经宋元明清直至近现代日臻完善,与中国人物、山水画并驾齐驱、共同构成中国传统绘画的主流艺术。从宋代到元明清直至近现代,历代花鸟画大师们在中国绘画史上留下了许多精品力作,并把中国花鸟画推向了一个历史的高度。当我们把目光聚焦当代,花鸟画正在呈现出前所没有的繁荣,求新、求变已经成为大多数写意花鸟画家的普遍追求。潘晓云置身于此对写意花鸟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他的花鸟画无论是在题材内容、技法语言的表达上都呈现出来源于生活的丰富多样性,以及在作品中所传达出的视觉冲击力,具有很强的个性特点。特别是在形式语言的拓展方面都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
纵观潘晓云的花鸟画给人以扑面而来的生动与郁勃之感,率意奔放,墨色交织,在浓淡干湿与疏密聚散的画面经营中,强调一种勃勃向上的生机与鲜活,显然在笔墨之间融人并体现了一种现代审美意识,使得画家笔下的水墨意象、一枝一叶、一花一果,点、线、墨、色之间都洋溢着一种充满现实感的活力与诗意。由此可以感受到画家在作品中流动着一份令人感动的清澈的诗意。笔墨是中国画最直接的语言,是画家的学养以及世界观、艺术观的最终体现。潘晓云的花鸟画用笔以书人画,变化贯通,增强了笔力的浑朴与线条的节奏、韵律和冲击力;既使是几笔疏寥的线条,也力求“乾坤清气”的充溢。同时,他的花鸟画在常常信笔直写中营造生机与韵致,其中或泼墨挥写,或形式简逸,或笔墨内敛,致使水痕墨气跃然纸上,胸中造化,笔底郁勃,都在瞬息之间而淋漓尽致于氤氲酣畅之中,又显现了画家的个性创意与激情。再者他的作品没有因循守旧地重复文人画的复古情调.着意从自然中汲取鲜活、生动的灵感,另拓新境,使作品刚而能柔老而滋嫩、苍而含润、古而生秀,呈现了“笔墨当随时代”的亲切而又鲜活的气息。如《杨柳清风》、《瓜叶菊》、《沉醉秋风里》、《野菊西风满路香》与《胡杨林系列》等作品。
另外,他十分注重笔墨过程中的精微细节的展示,在不同笔型、笔法的书写中使花卉枝条、藤蔓,在粗细大小、干湿浓淡、意到笔不到、形断意连中呈现出交叉、回旋、恣肆以及集束与扩散,而又茁壮峥嵘中的蓬勃旺盛生机,以线条为主的画面在看似无序的纷繁复杂交织中,统归于整体的有序,并在一种伸展与聚拢的空间位置中,呈现张力,这是感性生命形式的勃发与表现;笔力则在意象生命的生机与气韵上着力,在中锋、侧锋、逆锋,乃至回旋往复中,体现书写之美、节奏之美、韵律之美与力度之美。由此,可以看出,画家的关注点在于拓展作品中有限意象的想象空间,并从中直入自然生命本质,追寻内在生机,在感觉中凝聚与结晶意象,而非花卉、鸟虫的外在形态,这样的直视、直觉感受方式,反因重在生机气韵的营造而显出整体的自由灵动与浑然,如《浅水才没罗梭江》《暮香逐晚风》《海棠依旧》《高冠红突兀,独立以雄鸡》等,亦因此在生命的勃勃欲发中,平添了摇曳多姿的神采风骨,这与时下流行的艳俗与浅薄短见的作品判然有别。的神采风骨,这与时下流行的艳俗与浅薄短见的作品判然有别。
潘晓云长于用水,他的的花鸟画善于利用水墨的晕化特性,使带水的彩墨在宣纸上相破相生,自然交融,产生出一种墨意淋漓、潇洒清新、浑然天成的墨法效应。他更多的时候似乎是以泼色去代替泼墨他的泼也是水意浓重,而且,与其强劲用笔相和谐。他的泼墨泼彩往往由于含水量大,而呈现某种淋漓朦胧之状。色、墨、水的干湿浓淡变化安排,色墨在形态和色相墨相上变化多端的水痕色迹墨印的交错、重叠、嵌合、渗润,都给这种泼辣雄肆之风增加了几许细腻与精微。图式作为一种视觉形式,包含了构图、笔墨、线条、色彩等要素,以及作品中所体现的对称、均衡、运动、节奏、对比协调等特性。图式不但是作品的外在形式,更体现了画家的思维观念,精神情感。图式的新与旧,直接影响到作品面貌的新与旧,图式语言的彻底改变,不但会引起视觉经验的改变,甚至会带来观念上的突破。由此可见,作品图式在艺术创作中的重要性。清人邹一桂在《小山画谱》中说,“章法者,以一幅之大势而言。幅无大小,必分宾主。一虚一实,一疏一密,一参一差,即阴阳昼夜消息之理也”即阐述了对于中国画图式论述。从图式上讲,潘晓云的写意花鸟画突破花鸟画传统式样、打破传统构图中特定的时空关系,立体、流动、多元地构成图式,完全符合当代人审美情趣:在表现手法上,他运用并置、叠加、串联等,增加作品视觉上的新奇性及作品的信息量;在色彩表达上,突破“随类赋彩”、“以墨为主、以色为辅”的中国画传统赋色规范,以更跳跃、更具个性色彩表现了画家的情感世界。
潘晓云的写意花鸟画,无论是鸿篇巨制还是咫尺小品,画面的布局章法和景物势态的安排处理,莫不以开合聚散的运动变化方式为特点,即画面每每为大开大合与对角线式的攀升腾跃,以及上下呼应的起伏跌宕的构图,或令人触目惊心,或令人直上云端。因此,既是错综纷呈的,又是有序展开的。这种全景式构图布局呈现,亦如山水画之高远、深远、平远,并运用其团块式结构产生“欲俯先仰、欲重先轻、欲放先收”和“先须相势”、“先欲一气团炼”的错综起止之势,使花鸟画顿生如山水画那样把握云气烟岚整体意象的大景观。
生活是花鸟画创作的源泉,而自然界的情趣是以情感作为察觉媒介的,细腻地反映自然的美感,在于情感意识下众多典型自然细节的描写,而细节描写又反作用于作品情感的表达。精神是情感世界的升华,一个画家,一个画派的产生,全由每一阶段的积累所决定的,技巧的积累是有形可见的,而精神情感的酝酿却难察其迹。诚然,中国画对技巧训练十分严格,而对精神的培养则向来注重画外功,从画外来造就画家的精神世界。近年来,潘晓云深入云南西双版纳、山东菏泽、枣庄、甘肃,新疆,内蒙,等地写生,通过对物象审美感悟,不断地从纷繁的物象细节中觉察出许多富有情感的艺术题材,花的一枯一荣,鸟的一动一静,春树上一两颗新芽,秋庭中三五片落叶,大千世界的变换无不体现在他的作品中。事实上,潘晓云通过对自然的观察上升至主观情感的觉察,在自然界中找寻出生动的富有情趣的细节,进而赋予花鸟画新的灵魂。同时,他不仅在深厚博大的传统中汲取了丰富的艺术营养,而且从未忘记任何艺术的本质都离不开画家自身的性情、气质与主观意识的介入。所以,在创作中,一笔一墨无不出自“心源”的体验与感受。所以,在他的花鸟画作品中,不论是笔墨的写意美感、神韵风骨和他书法的隽逸流畅,都不是简单的符号重复或对景状物,而是处于内心感动的生命意识表达。因此,在他的的作品中,我们透过表象看到的,则是激情的涌动、生命的融入,在氤氲淋漓中体现出“画气不画形”的现代感与追求,在苍润中见浑然,意象虽然恣肆却不失格体,漫漶却又圆劲的艺术魅力。对于一位处于“过程”之中的画家而言,我们期待他的不是炉火纯青,也不是圆融娴熟,而是他那种出于性情和“心源”的隽永与从容。潘晓云的花鸟画一气呵成,不以修饰见长,并因此充溢着氤氲浑朴、含蓄苍润的自然主题,这正是一种极为“自我”的境界。
苏东坡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李卓吾也说:“画不徒写形,正要形神在;诗不在画外,正写画中态。”两人言语虽然有异,但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殊途同归--也就是说作画不可以拘泥于形似、赏画也不可以单以皮相观之。我认为潘晓云的画作就很好地体现出了上述特色。他的画可谓当代文人画中技进乎道的典范。笔法、墨法、章法都是技,都是一个画家表达思想、外化感情的手段:而内蕴于画中的气韵则体现了道,体现了一个真画者的画外修为。
总之潘晓云的花鸟画无论从技法和形式语言上,都有自己的独特面貌。他以严谨的创作态度从自然中发现美、表现美,从不草率,这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也是画家人格化的显现。
酽墨拨洗涤魂魄,横涂纵抹写凡心。”潘晓云还在潜心绘事,涤魂魄,写凡心。在当代人心浮躁的时代,潘晓云花鸟画创作离世风已经渐行渐远。循此境界,一定能将自己作品引向一种剔出矫情,而执著于心灵感觉的艺术之路--在这一条路上,潘晓云正在走向他艺术的理想境界。
本文作者为《水墨视点》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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