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是邪教吗？5个关键字，带你看北美馆「无垠之森」的幽冥空间

北美馆新展「无垠之森」于2023年7月１日开展，这次展览有不少我个人喜欢的艺术家，很是期待，其主题则是以日本文学家村上春树的著作《海边的卡夫卡》为切入点，引导观者感受「既不在此、也不在彼」的幽冥空间。

完整的听导览后，我发觉本次展览除了主题围绕在日本文学作品之外，作品内容包含了生与死、此处与他处等虚实世界的幻象，我想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有些艰涩难懂，因此这次想为本展览的5个关键字，简单化的为大家做解释，并希望读者能感受到此展作品与生活和时代的连结。

#01：《海边的卡夫卡》在说什么？

如书名所述，这本书是写来向卡夫卡致敬的，《海边的卡夫卡》是村上春树200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分成上、下两册，出版后广受好评，并荣获日本《达文西》读书杂志读者票选年度第一，我第一次看这本小说时还是高中，当时实在看不懂村上春树想传达的道理，只有一直深深地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书中的15岁无名少年。

这位无名少年便是此本小说中的主角，他自称名田村卡夫卡，在十五岁生日前夕离家出走，去寻找幼年时带走姊姊却抛下他离家的母亲，喜爱阅读的他因缘际会在图书馆中展开新生活，并开启了一充满起伏的奇幻之旅。

故事双线进行，另一边的主角是一位能与猫对话的先生，因年幼时的一场意外事故，丧失了先前一切的记忆，语言和识字能力也消失后，开启了能与猫沟通的能力，因而经常接受街坊邻居的委托寻找失踪的猫咪，某天在结束寻找猫咪的任务后，突然也开启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 「嘿，你知道什么叫灵薄狱（limbo）吗？就是横在生与死的世界之间的中间地带。一个模糊黯淡的寂寞地方，那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现在的这片森林。」－－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村上春树在书中不停提及「世界上万物都是隐喻」，这句话很打动我，虽然生在这个视觉得时代和世界，但是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尤其是人不可貌相，我们都太容易被表层的东西给欺骗。

对于这部作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欣赏它可能需要一定的想像力，我觉得日本心理学者河合隼雄评论得好：「这部小说描述的就是现代人各自的成年礼故事。」

以我目前对村上春树的理解，本书的主角某程度上与他有几分像似，作家本人也曾说过他的童年并不快乐，或许在作品中也反映了他自己的创伤，并不断地在寻找现实生活中的平衡点。

#02：阿比查邦（Aphichatphong Wirasetthakun）是谁？

阿比查邦韦拉斯塔古（Aphichatphong Wirasetthakun）是一位泰国电影导演，因为电影鲜明的风格，他有「泰国蔡明亮」之称，在2010年凭《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获得了第63届坎城影展金棕榈奖。

我个人偏好节奏慢的电影，因此一直很喜欢阿比查邦导演，然而有许多包含电影圈的朋友都认为要搞懂他的作品实在不轻松，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阿比查邦的作品属超现实主义风格，元素包括梦、自然、性，这些主题并没有一定的影像能够做为代表，因此电影中许多画面都令人难以理解。

然而每每在面对难以理解的艺术作品时，我的想法是不用强硬地去找作品背景、作者资料等，仅是静下来感受便足够了，因为很多时候作者想传达的，或许只是一份「感觉」，或只是希望观者能慢下脚步体会生活。

这次「无垠之森」展览中阿比查邦导演带来的作品是他本人感染Covid之际的痊愈过程，影像以第一人称视角，行走于宁静无垠的森林，生机盎然的自然环境及潺潺流水，搭配着他自己咳嗽的声音。

#03：「时基媒体」是什么？

本次展览试图以时基媒体（Time Based Media）作为基础，结合摄影、装置、书写及复合媒材，深入探索艺术中的中介，边缘的时刻，其中「时基媒体」（Time Based Media）是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它代表的是「基于时间的媒体」，意思是在一段时间内向观众展示的电影、视频、音频或数字技术的作品，特点是具有持续性元素，例如声音、表演、光线或运动，随时间的推移通过幻灯片、电影、视频、或网路向观众展现。

由于时基媒体艺术品容易受到技术和技术过时的影响，因此通常由保护者来识别、承认和尊重这些作品的概念性质，基于技术的艺术被认为比传统艺术品对损坏、丢失、误解和不正确的安装更加敏感，因为它与时间、空间和概念的关系非常具体和敏感。

#04：「萨满」是邪教吗？

曾为第57届威尼斯双年展纽西兰馆代表艺术家丽莎蕾哈娜（Lisa Reihana）本次的作品《重回死亡之屋》以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讲述一位毛利勇士从生到死之间的中介旅程，巫师（萨满）引导亡者跨越生死交界的浑沌森林、走向幽冥的彼方。

如果你喜爱研究灵性，那肯定知道萨满信仰，它是一种集巫术、符咒及自然信仰而成的原始宗教，萨满信仰相信天地间均有神灵存在，且这些神灵都有沟通的可能，有几分像台湾原住民相信的万物皆有神。

「萨满」这个字来自西伯利雅，在部落中又可以被称作「see-ers」，或是「people who knows」，简单来说就是智者，意指有能力进入入神状态，并能与神沟通的人，我们或许会认为探索身心灵是一个前卫的文化，然而萨满信仰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它是非常古老的疗愈系统。

#05：当代艺术家王雅慧（1973－2023）

策展人在解说之初就先缅怀当代艺术家王雅慧的逝世，我赫然发觉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便上网查了艺术家的简历，原来我曾在芬兰旅游时见过她的作品，那是2010年，在赫尔辛基的一间艺廊叫Cable Gallery，当时很惊喜能在如此遥远的地球另一端见到台湾人的作品，因此印象深刻。

尤其是王雅慧的作品风格简单纯粹，同时又带点孤独，每次欣赏都感觉有十足安神的作用，从她一直以来的创作可以很明显地了解到她并不是一个跟着风潮去创作的艺术家，她的创作有自己的节奏，这样的作品往往经得起时间考验，是一位超脱的人，很感谢她为艺术圈的付出，期望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也能继续享受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