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联合体成员能否以内部约定的责任比例,免除对外欠付的工程款?|法客帝国

联合体成员能否以内部约定的责任比例，免除对外欠付的工程款？

编者按

自2021年《民法典》施行以来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专门针对建设工程领域新发生的、多发的、重要的诸多法律问题的司法解释《建工司法解释（一）》，法律和司法解释的变化相应的也会引起司法裁判规则的变化。为此，我们将最近几年新发生的典型判例和裁判规则进行了梳理，并结合我们办理大量同类案件的实践，总结了相应的经验，形成了《建设工程法律实务：诉讼风险与合规应对》这本专著，即将在中国法制出版社出版，我们将其中的一部分文章摘要成系列推送。

阅读提示：建设工程实务中，工程由具有相应施工资质的承包人组成联合体的方式承包，对于欠付的工程款，联合体成员要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吗？本文梳理了相关案例，供读者参考。

裁判要旨

联合体的任一成员以联合体名义对外签订的施工合同，对联合体全体成员具有法律约束力，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权利、履行义务、承担责任。联合体成员之间内部关于责任分担的约定，仅对内具有法律约束力，但不影响联合体成员对外承担连带责任。

案情简介

一、2012年12月，顺某公司、中水某局与中科某某公司组成联合体，顺某公司是投资方、中水某局是施工主承担方、中科某某公司是施工方。后顺某公司设立耀某公司作为项目公司加入联合体。

二、2012年12月，顺某公司代表联合体从业主道管处承接道路专业工程。顺某公司、中水某局分别与赣某公司签订分包合同，转包给赣某公司、贺某群施工。后交工验收。

三、赣某公司、贺某群向佛山中院起诉，请求判令中水某局、耀某公司、顺某公司作为联合体连带支付工程款及利息。中水某局、耀某公司答辩称非合同相对方，不承担责任。

四、佛山中院一审认为，顺某公司是涉案工程转包合同的相对方及涉案工程的实际履行相对方，而中水某局并非实际履行合同相对方、耀某公司亦非合同相对方，不承担责任，判决顺某公司支付工程价款及利息。赣某公司、贺某群不服，向广东高院上诉。

五、广东高院二审认为，涉案施工合同系顺某公司、中水某局分别代表联合体与赣某公司、贺某群签订，耀某公司承接顺某公司的权利义务，视为联合体的组成部分，因施工产生的法律效果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承担，遂判决中水某局、顺某公司、耀某公司对工程款及利息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中水某局不服，申请再审。

六、最高法院再审认为，联合体的任一成员因工程所签订合同的权利义务，理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及承担，联合体成员之间内部责任的分担问题，不影响联合体成员对外承担连带责任，遂维持二审判决，驳回中水某局的再审申请。

裁判要点

本案的争议焦点：作为联合体成员，顺某公司、耀某公司是否应对中水某局应付的工程款及利息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围绕上述争议焦点，最高法院的裁判要点如下：

第一，顺某公司、中水某局、中科某某公司、耀某公司组成的联合体从业主处共同承接工程，上述联合体的任一成员为了案涉工程所签订合同的权利义务，理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及承担。因此，案涉工程发包人的权利义务应由联合体成员共同承担，中水某局作为发包人应向赣某公司、贺某群支付剩余工程价款，顺某公司、耀某公司对中水某局的上述给付义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第二，中水某局依其与顺某公司之间的约定，再审主张不应承担发包人责任的意见不能成立。因该主张系因联合体成员之间内部责任的分担问题，不影响联合体成员对外承担连带责任。案外人中科某某公司系联合体成员，赣某公司、贺某群在本案中并未对其主张权利，故无必要参加本案诉讼，其权利义务应在联合体的相关协议范围内依法处理。因此，中水某局的再审申请不予支持。

实务经验总结

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唐青林律师、李舒律师的专业律师团队办理和分析过大量本文涉及的法律问题，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大量办案同时还总结办案经验出版了《云亭法律实务书系》，本文摘自该书系。该书系的作者全部是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战斗在第一线的专业律师，具有深厚理论功底和丰富实践经验。该书系的选题和写作体例，均以实际发生的案例分析为主，力图从实践需要出发，为实践中经常遇到的疑难复杂法律问题，寻求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就本案梳理的实务要点总结如下，以供实务参考。

在大型项目中，以联合体的承包模式进行建设，是比较常见的做法。实践中，联合体成员能否以内部责任比例的约定拒绝对外承担连带责任，存在较大的争议。在处理大量联合体承建项目的基础上，分享此类案件的经验。

第一，在招标投标阶段，联合体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是建筑法、招标投标法的规定。对于联合体而言，法律的规定和合同的约定，都是联合体对外承担连带责任的依据。考虑到连带责任的内容关乎包括联合体在内的招标人、业主的实际利益，建议联合体在以联合体模式进行招标投标的，联合体牵头人要注意审查招标公告、投标文件、总承包合同或者其他文件中是否载明约定联合体对外承担连带责任的内容，以及是否将上述内容列为实质性响应条款。

第二，在签约履行阶段，联合体在中标后，不仅会对内部分工、责任比例等内容进行专门约定，还会将承包的工程以分包或者转包的方式进行施工。从实务经验判断，联合体成员内部在签订合同中约定的权利义务，理应对联合体全部成员具有法律约束力，由联合体成员共同承担。即便联合体成员之间内部责任的分担问题，不影响联合体成员对外承担连带责任的法律效果。同时，需要注意到的是，在合同履行过程中，也有可能存在加入联合体成员或者受让联合体协议的情形，那么联合体协议的约定加入者或者受让者亦发生法律约束力。

第三，在纠纷处理阶段，联合体成员必将面临对外承担连带责任的诉讼风险，即便联合体中的一部分成员依据联合体成员之间按份承担责任的约定或者内部某一部分成员不承担责任的约定提出抗辩，在实践中，这种抗辩或者主张被获得支持的案例非常少。因此，据此可以得出的结论是，联合体对外承担连带责任是建筑法、招标投标法的强制性规定，联合体成员内部的减责条款或者免责条款，都不得对抗建筑法、招标法的规定。

（我国并不是判例法国家，本文所引述分析的判例也不是指导性案例，对同类案件的审理和裁判中并无约束力。同时，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司法实践中，每个案例的细节千差万别，切不可将本文裁判观点直接援引。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律师对不同案件裁判文书的梳理和研究，旨在为更多读者提供不同的研究角度和观察的视角，并不意味着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律师对本文案例裁判观点的认同和支持，也不意味着法院在处理类似案件时，对该等裁判规则必然应当援引或参照。）

（点击图片即可进入小程序购买）

相关法律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2021年1月1日）

第一百七十八条  二人以上依法承担连带责任的，权利人有权请求部分或者全部连带责任人承担责任。 连带责任人的责任份额根据各自责任大小确定；难以确定责任大小的，平均承担责任。实际承担责任超过自己责任份额的连带责任人，有权向其他连带责任人追偿。 连带责任，由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2019修正）

第二十六条　承包建筑工程的单位应当持有依法取得的资质证书，并在其资质等级许可的业务范围内承揽工程。 禁止建筑施工企业超越本企业资质等级许可的业务范围或者以任何形式用其他建筑施工企业的名义承揽工程。禁止建筑施工企业以任何形式允许其他单位或者个人使用本企业的资质证书、营业执照，以本企业的名义承揽工程。

第二十七条　大型建筑工程或者结构复杂的建筑工程，可以由两个以上的承包单位联合共同承包。共同承包的各方对承包合同的履行承担连带责任。 两个以上不同资质等级的单位实行联合共同承包的，应当按照资质等级低的单位的业务许可范围承揽工程。

《中华人民共和国招标投标法》（2017修正）

第三十一条 两个以上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可以组成一个联合体，以一个投标人的身份共同投标。 联合体各方均应当具备承担招标项目的相应能力；国家有关规定或者招标文件对投标人资格条件有规定的，联合体各方均应当具备规定的相应资格条件。由同一专业的单位组成的联合体，按照资质等级较低的单位确定资质等级。 联合体各方应当签订共同投标协议，明确约定各方拟承担的工作和责任，并将共同投标协议连同投标文件一并提交招标人。联合体中标的，联合体各方应当共同与招标人签订合同，就中标项目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 招标人不得强制投标人组成联合体共同投标，不得限制投标人之间的竞争。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一）》（法释〔2020〕25号）

第一条 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依据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的规定，认定无效： （一）承包人未取得建筑业企业资质或者超越资质等级的； （二）没有资质的实际施工人借用有资质的建筑施工企业名义的； （三）建设工程必须进行招标而未招标或者中标无效的。 承包人因转包、违法分包建设工程与他人签订的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应当依据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及第七百九十一条第二款、第三款的规定，认定无效。

法院判决

以下为法院在裁定书中“本院认为”部分对该问题的论述：

围绕上述争议焦点，最高法院在本案民事判决书中“本院认为”部分详细论述：

本院认为：关于中水某局是否应承担支付案涉工程款以及返还履约保证金责任的问题。本案事实表明，案涉工程系由顺某公司、中水某局与案外人中科某某公司组成的联合体共同承接，顺某公司为项目投资方，中水某局、中科某某公司为项目施工方，中水某局为联合体施工主承担方；此后，顺某公司设立了项目公司耀某公司，耀某公司承接了顺某公司专属之外的其他权利义务，成为联合体的一员。上述联合体的任一成员为了案涉工程所签订合同的权利义务，理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及承担。故此，二审判决认定，案涉工程发包人的权利义务应由联合体成员共同承担，案涉履约保证金50万元系耀某公司代表联合体向赣某公司、贺某群收取；遂判令中水某局作为发包人应向赣某公司、贺某群支付剩余工程价款，退回履约保证金及支付债务迟延履行期间的利息，顺某公司、耀某公司对中水某局的上述给付义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正确。至于中水某局再审主张依其与顺某公司之间的约定不应承担发包人责任的问题，本院认为，此系联合体成员之间内部责任的分担问题，不影响联合体成员外部责任的连带承担。案外人中科某某公司系联合体成员，赣某公司、贺某群在本案中并未对其主张权利，故无必要参加本案诉讼，其权利义务应在联合体的相关协议范围内依法处理。

广东高院二审认为，中水某局、顺某公司及中科某某公司共同组成联合体，由顺某公司代表联合体于2012年12月20日与某某公司签订《南海区红沙高新产业基地配套道路3、4、5号路工程BT项目建设移交（BT）协议》，再由顺某公司、中水某局分别与赣某公司签订《道路工程专业分包合同》、《南海区红沙高新产业基地配套道路3、4、5号路工程承包合同分包合同》，将涉案工程转包给赣某公司、贺某群，该两份合同均应认定为顺某公司、中水某局分别代表联合体与赣某公司、贺某群签订，其中转包方的权利义务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及承担。同时，耀某公司作为顺某公司设立的项目公司，在本案中承接除了专属于顺某公司的权利义务之外的顺某公司其他权利义务，可视为耀某公司属联合体的组成部分，其在本案中与其他主体设立、变更或终止权利义务关系的行为应视为代表联合体行使，其行为产生的法律效果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共同享有或承担，包括耀某公司收取赣某公司、贺某群的履约保证金500000元应视为联合体所收取，应由联合体全部成员承担返还责任。因此，赣某公司、贺某群主张联合体成员中水某局在本案中承担支付工程款（包括利息）及退回保证金责任，作为联合体成员的顺某公司、耀某公司对中水某局应付的工程款及利息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予以支持。赣某公司、贺某群未主张顺某公司、耀某公司对中水某局退回履约保证金的责任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属其对自身权利的处分，本院予以认可。一审法院判决中水某局在本案中无须承担责任，顺某公司无须承担返还履约保证金责任，耀某公司仅承担返还履约保证金责任，均存有不当，本院予以纠正。作为联合体中施工主承担方的中水某局，主张其在本案中无须承担责任理由不成立。

案件来源

最高人民法院，中国水利水电某工程局有限公司、江西赣某集团工程有限公司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裁定书【（2021）最高法民申6087号】

一、联合体成员根据协议约定以联合体名义履行合同、承担连带责任。

案例一：最高人民法院，中国电某集团贵州电力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与中国电某集团河北工程有限公司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裁定书【（2022）最高法民申482号】

法院认为：电某河北公司、电某贵州公司、江苏路某公司、河北佳某公司签订《联合体协议》，约定联合体履行合同并对外承担连带责任。四家公司作为联合体参加涉案工程招投标，中标后与平塘交某公司签订《投资建设合同》，对联合体成员进行了具体分工，江苏路某公司、河北佳某公司负责项目具体实施。四家公司的上述行为实质上已经形成合伙关系，江苏路某公司、河北佳某公司为执行合伙人，其对外执行合伙事务即负责案涉工程项目所造成的后果应由全体合伙人即联合体共同承担。案涉工程涉及投资数额较大，电某河北公司、电某贵州公司在投标前应对案涉投标工程尽职调查，清楚招标工程现状，且作为联合体成员之一的江苏路某公司亦系投标前已施工工程部分的组织施工者，实质系合伙关系中的执行合伙人。在此情况下，电某河北公司作为牵头人成立联合体，并以联合体名义对全部工程进行投标并签订《投资建设合同》，表明联合体愿意作为一个整体对外承受权利义务，并概括承受已施工部分工程权利义务。路某邱县分公司为江苏路某公司的分公司，其行为后果和责任理应由江苏路某公司承担。根据联合体具体分工，路某邱县分公司对保证金承诺予以退还，该承诺效力依法及于江苏路某公司，并进而及于联合体。

二、联合体中标的，联合体各方应当就中标项目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

案例二：最高人民法院，开封东京空某集团有限公司与白银有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河南某建股份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2018）最高法民终377号】

法院认为：河南某建与开封东某公司组成投标联合体，开封东某公司为联合体牵头方，河南某建授权开封东某公司作为联合体的投标人进行投标，中标后河南某建、开封东某公司与白某公司签订了合同，河南某建也是本案的合同主体。依据《招标投标法》第三十一条第一项“两个以上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可以组成一个联合体，以一个投标人的身份共同投标”、第二项“联合体各方应当签订共同投标协议，明确约定各方拟承担的工作和责任，并将共同投标协议连同投标文件一并提交招标人。联合体中标的，联合体各方应当共同与招标人签订合同，就中标项目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的规定，河南某建应当承担偿还白某公司预付款2226万元并支付利息的连带清偿责任。

三、联合体成员之间存在明确分工，则应根据分工确定内部的实体权利义务关系。

案例三：最高人民法院，四川华某建筑装饰工程有限公司与盘水市钟山区励某旅游文化产业投资有限公司、四川奥某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2018）黔民初122号】、二审民事裁定书【（2020）最高法民终58号】

法院认为：根据《中国农耕历史文化（凉都国学馆）博览园二期（EPC）总承包合同》《联合体协议》可知，本案的中国农耕历史文化（凉都国学馆）博览园二期工程的承包人为联合承包体，联合体成员由华某装饰公司与奥某设计公司、陕西华某路桥工程有限责任公司组成，联合体成员之间约定奥某设计公司作为该联合体的牵头人，代表联合体各成员负责合同实施阶段的主办、组织和协调工作，具体分工为：奥某设计公司负责建筑设计，陕西华某路桥工程有限责任公司负责市政公用工程施工、华某装饰公司负责装饰装修，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履行相应的义务，负责相应的债权债务。上述合同及协议的内容表明，尽管奥某设计公司系联合体牵头人，但对内其在联合体中只承担总体性事务性工作，不承担支付工程款的义务，对外其在施工合同中的地位与华某装饰公司相同，仅为联合承包体的成员之一，亦不承担给付工程款的义务。因此，奥某设计公司虽然系承包联合体牵头人但其并非工程总承包人，华某装饰公司作为承包联合体之一亦非工程的分包人或转包人，其与奥某设计公司并不存在实体上的权利义务关系。华某装饰公司完成其施工部分内容后，励某旅文公司接受了华某装饰公司的劳动成果，即接受了给付，故其应向华某装饰公司履行相应的支付工程款的对待给付义务。奥某设计公司不应承担工程款及利息的给付义务，华某装饰公司请求奥某设计公司承担支付工程欠款及利息的责任，无事实和法律根据，本院不予支持。

四、联合体成员对联合体成立之前对承接工程所收取的保证金，承担共同返还责任。

案例四：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中某投集团第六工程局有限公司与江苏天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中商某润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再审民事裁定书【（2018）苏民申6189号】

法院认为：关于中某投公司应否对联合体成立前中商某润公司收取的1000万元承担返还责任的问题。中某建公司与中商某润公司于2012年1月签订的《联合体协议书》约定，中某建公司为案涉工程的牵头人，负责施工总承包工作，中商某润公司负责融资工作，联合体共同承担合同规定的一切义务和责任，联合体各成员单位按照内部职责的划分，承担各自所负的责任和风险，并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同时，天某公司在联合体成立前支付给中商某润公司1000万元的《电子转账凭证》上注明该1000万元用途为无锡寺头三期安置房投标保证金，中商某润公司于2011年10月20日出具的《收据》中明确款项事由为用于无锡寺头三期安置房的保证金，且中商某润公司之后盖章确认的《施工保证金退还明细表》、《劳务分包实体工程结算清单》中的保证金均包括该笔款项，故天某公司支付该1000万元保证金的时间虽然是在联合体成立之前，但根据现有证据可以认定该款项系针对案涉工程，该款项的受益方为联合体，应当计算在天某公司主张的2000万元保证金范围内，一、二审法院认定由中某建公司与中商某润公司共同返还上述保证金，并无不当。

五、联合体中标的，联合体成员应当就中标并承建的项目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

案例五：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四川蜀源某林电气安装工程有限公司与某公路桥梁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2020）川33民终141号】

法院认为：案涉《高海拔宇宙线观测站地方配套建设项目电建35千伏输变电工程EPC总承包合同文件》（以下简称《EPC总承包合同》）的承包人为蜀源公司、四川省西某电力设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西某公司）和四川省蜀某岩土工程公司（以下简称蜀某公司），三承包人共同签订《联合体协议》并组成联合体中标并承建案涉工程，依照《招标投标法》第三十一条第三款“联合体各方应当签订共同招标协议，明确约定各方拟承担的工作和责任，并将共同投标协议连同投标文件一并提交招标人。联合体中标的，联合体各方应当共同与招标人签订合同，就中标项目向招标人承担连带责任。”的规定，本案中蜀源公司、西某公司以及蜀某公司应就中标并承建的项目向路桥公司承担连带责任。

*此处北京云亭律师事务所，为作者完成文章写作时所在工作单位。

主编简介

重大疑难复杂案件研究中心

欢迎就文章所讨论的法律问题与我们联系

深度探讨或咨询个案问题

电话：010-59449968；

手机：18501328341（李舒律师）

18601900636（唐青林律师）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建国路126号瑞赛大厦16/17/18层

（来访请提前预约，否则恐无时间安排接待）

云亭法律实务书系

我们推出的系列文章经过精雕细琢、修订完善后，陆续集结在中国法制出版社出版，欢迎购买。有部分作者反映买到盗版书，还给我们微信发来盗版书的截屏。为此我们开辟作者直销渠道“法客帝国书店”，确保100%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