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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告诉我,在缅甸打猎时想保命,一定要注意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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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我来到缅甸。

越靠近缅甸,我眼前的景象逐渐从遍地的玉石坊,变成了像村落与农镇一样的自治区。

我来到这个充满了毒品、杀戮、罪恶的异域之所,成为一名佣兵,开始了漫长的以命换钱的生涯。

刚去到佤邦不久,我便被华哥安排到了后勤管理处,专门负责校验枪支。

营地在一座山的正中间,四面环山,看似是盆地,实则海拔很高。周围都是山林,还有站岗的岗哨,出山很难。

这里在山林深处,周围不少凶猛的野生动物。营地里有个猎头,从小就和父亲上山打猎,屋里放着夹野猪的大铁夹,非得整个人站上去才能完全打开。

我们的日常只有训练,枯燥无味。到那不久之后,我便常偷空出来闲逛、跟着猎头打野物。

有一次,我和猎头等一行七八个人开车出来。车上还有几个缅甸人,专门出来找女人,我不玩这个,只是跟着出来散散心。

我们找了两辆车,开出山区,上了一条靠山而修、临近悬崖的柏油路。

到了市场后,我看到整条街的两旁摆满了野生动物,街边还有各种小店,挂着中文招牌。

我跟同伴说:“下去看看。”一路过去,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活物,有蟒蛇、眼镜蛇,还有豹子皮、熊掌。街面上大多是黑熊熊掌,看着新鲜,大概是刚被割下来的。

摊面上还能看到无鳞片的穿山甲,身上是那种方方块块的,被鳞片压成那个样子。旁边是用大的尿素袋装着的穿山甲鳞片,足足两大袋。

我还看到了大虫(老虎)骨架和各种动物的牙齿,用东西装饰着,小小一块就要两百元。

走了一会儿,我的注意力被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吸引住了。那猴子手抓着笼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蹲下来看着它,老板讲:“兄弟,买猴子,刚刚抓回来的,还是小崽子。”

我头也没抬问了价格,老板要八千元。

我抬头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说:“你好好报个价。”

我一般出去都是穿平常的衣服,营地的军装实在难看,老板估计没看出我是干吗的。他没松口:“就八千,刚抓来的,很难碰见。”反正说了一大堆,就一个意思,八千买很值。

我看市场上的确没有这种猴子,但觉得价格还是太高,就没买。

我又问了旁边放着长方形的东西是什么,老板讲:“犀牛角,兄弟买两块,回去磨成粉,壮阳。”

我问:“这东西可以壮阳?”

老板讲:“可以的,可以的,还可以做药。”

一问价格,五百元。一块小犀牛角,就小拇指那么大点,这个价格太高了,比象牙还贵。

我又换了两个地方问犀牛角的价格,整体都差不多。

一直走到野市的尽头,那边有个屠宰场,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外面挂了一些被弄干净的动物,刚好碰到了一起来的两个兄弟。

这边很多邻国游客来旅游,我怕那个卖猴子的老板骗我,就叫那两个兄弟和我一起去买猴子。他们身上背着步枪,穿着绿色的衣服,一副痞样,一看就不好惹。

那两兄弟问我买了什么,我说:“我看上一只猴子,价格太高了,看看你们能不能谈谈价格。”

我们三个又走回去,那老板看着我盯着猴子直走,后面还有两个穿军装、带着枪的人。本来坐在凳子上的他站了起来,面露笑脸,一看这就是怕了。

在佤邦时不时就能看见在街上打架斗殴的,一言不合就开干是常态,最后就拼背景势力,而这片区域恰好都归我们这个军的势力管辖。

我摸着笼子问老板:“好好讲个价格。”

这时老板就很尴尬地笑了,说五千。我说太高,那两兄弟也很配合地用枪管在地上的猎物身上翻了一翻。老板又说四千,我说还是太高。

我和老板讲一千块,没想到这时他正经起来了:“兄弟,这猴子一千真拿不下,一开始说八千还以为你是游客,没想到是自己人。三千最低了,我也是帮别人卖,这猴子很难搞的。”

我这么一听,说:“你把犀牛角给我一块,连猴子一起三千元。”

很明显老板是不想卖的,但架不住两个拿枪的啊,最后还是割肉一样的给我了。

我提着笼子想走,老板说:“笼子还是要留下的。”

我又给他扔了一百:“笼子一套,不亏。”

那两兄弟一看买到了,和我打了声招呼就去赌博了。我其实是讨厌赌博的,再说那地方也不大,人挤人,围着一个桌子放钱,我就没跟着去。

因为提着猴子,不好到处走,我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三个家常菜。野市边上的餐馆,多多少少都会涉及这种野生动物的宰杀,它们主打的就是野生动物。

等我吃完饭,营地兄弟们也刚好给我打电话过来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车上有个专门打猎的猎头,看我一直抱着那个笼子,便问我:“多少钱买的?”

我说:“两千五百元,一开始向我喊八千,后来拿枪过去才松口。”

车上的所有人都笑了,猎头说:“两千五百元差不多了,主要你这一身装扮确实像游客。”

另一个兄弟讲:“这边人穷怕了,也就只能宰外国人。”

我看着猴子问猎头:“你那边卖野物,收了多少钱?”

坐在我面前的兄弟拉了我一把,猎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我问错了,赶紧转移话题:“这猴子都吃什么东西?”

一个人说:“吃水果呗,一天十个苹果准能养活。”

我就带着猴子回了营地。

回到房间里,我给猴子喂了点水,把吃剩下的一点哈密瓜也喂给它吃。

它很怕人,我给它的东西都不敢拿,后来实在是饿了,才把笼子里面的水果吃了。

原本我打算把猴子从笼子里放出来,但回来的路上猎头叫我先把它放到笼子里养两天,养熟了再放出来。

猎头是缅甸当地人,家里都以打猎为生,从小就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遇到老林就歇上几夜。现在到了佣兵组织,猎头还时不时去打猎,每次都会带上夹野猪的大铁夹。

在野生动物方面,我很愿意听猎头的话。

两三天后,我迫不及待地把笼子打开。猴子紧紧靠在笼子的一边,把口张到最大,牙齿也全部露了出来。我拿苹果去勾引它出来,刚把手伸进去,就被挠了两下。

我把笼子一关,饿了它整整一天。

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猴子才开始不怕我,我把笼子打开,它会自己摸索着出来。但只要我一过去,它马上缩回笼子里。

到后来它一出来,我马上就把笼子抬走,它看没地方回去,会蹲到墙角。我也不急着去靠近它,用水果引它出来,就这么弄了五六次,它才慢慢放下了戒备。

我在营地养的另外一条斗牛犬“昆岩”,有时候也会跑去吓猴子,但都被我打跑了。

为了和昆岩搭配,我给猴子起名“大昆”。

大昆养了快两个星期,也变得不怕人,时常主动爬到我身上来。

我觉得大昆很像一个胆子不大的小孩,脚掌和手掌都有五个指头,仔细看手掌,上面像人的手指一样,有指甲有关节。

它的眼睛也很大,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每个人看了都忍不住抢到手上来玩一下,但它从来不敢出宿舍,只敢在走廊上玩耍。

一开始它还很小,身上的毛不多,我特意买了一床毯子为大昆做了窝。大昆起初不敢住在毯子上,直到有一天我起来,发现它把毯子盖在了身上。

每天吃完晚饭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会带昆岩和大昆一起出去玩。

昆岩这傻狗,对大昆有种天生的恨意,经常追着大昆跑。大昆一看到昆岩就会向柜子上爬。大昆打不赢昆岩,会站在很高的地方拿东西扔它。昆岩左躲右躲,经常累得吐舌头。

昆岩把这当成游戏,每次都兴奋得很,而大昆每一次都是实战,完全没有那种轻松的感觉,哪怕昆岩走了也会在柜子上待几分钟。

后来我也揍过昆岩两次,所以昆岩看到我在的时候,就算大昆在桌子上、昆岩在桌旁,都不会看大昆一眼。背地里却和大昆是生死仇家。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这对冤家在那段时间给了我很多快乐,甚至会让我暂时忘了我每天做的都是以命换钱的事。

我最开始来到佤邦,就是为了赚钱。

当时华哥得知我退役后没什么事情做便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了近况。聊着聊着,他开始向我试探有没有再当兵的想法。

我脑海一闪,立马想到了民兵预备役。他笑着说:“不是预备役,是佣兵。”

我十分震惊,问他现在在哪。他说他在缅甸,参加了一个当地的民族武装,并不像在部队一样管理严格,而且工资很够,一天八百块人民币。平常没有仗打,就是小打小闹,过来混日子,弄些钱也好。

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创业,可手里的钱在家乡连猪圈都难以盖起,更别说其他了。

思前想后,我听了华哥的话。

刚一到缅甸,我就看见了不少拿着枪、一身痞气的军队。

华哥在机场等我,到了目的地,免不了一番接风宴。华哥叫了三个兄弟为我接风,他本来还要叫我晚上去玩些项目。但那时我心里还没完全释怀,再加上一路劳累,便拒绝了他。

第二天早上,华哥带着我去了邦康,一路见到了很多拿着枪的人,有的穿着军服,有的只穿一条裤子,腰上别着一把手枪。

华哥跟我讲:“你要加入的武装人数有两万多。”顿了顿,又补充,“在这里人命是不值钱的,前面几个月你先待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后面我再做安排。”

这一路过去,越发穷、破,能嗅到一种失控的气息。我越来越明白,这里根本不是值得向往的地方,没钱没势力的,在这命都可能保不住。

到了邦康,华哥带我到了一个招兵处。那是一间偏房。华哥先过去和那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我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交谈甚欢。

然后华哥喊我过去,一进去就搂着我的肩,笑着和他们说:“这是我兄弟!”然后向我介绍坐着的两个人,我打过招呼,整个过程很顺利。

我填完信息后,他们给我发了衣服、鞋,然后华哥说先带我熟悉一下地方,过几天再去报道。他们也答应了,可能是因为华哥的原因,都好说话。

从邦康出来后,开车没多久,我就到了华哥所在的营地,看到许多穿着绿色军装的人在营地闲逛。

我下车直接去了华哥办公室,华哥叫我去摸摸枪,喊了个人带我去靶场,我挑了挑武器,全是外国货,卡宾、AK、MP5……

我在靶场玩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回去已经有耳鸣了,我想没有男人不爱这种感觉。

在华哥那里待了四天,也大致了解了当地的一些情况。

来到佤邦,我就直接去了后勤管理处。带我过去的不是华哥,他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是被他手下的人带来的。

营地里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训练,而我却不需要这些。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华哥打过招呼,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基础的技能我都会。

武器是会炸膛的,这里人随时有生命危险。管理处给我安排了一间房,有一个室友,房间不大,只够放两张床,一个衣柜。房间里很乱,地上没有瓷砖,只是用水泥抹了薄薄一层。

我的室友是广西老表,他来缅甸已经两年了。管理训练科目都是围绕着武器的使用,主要教新人排除故障、保险、射击、快慢机这些事情。

刚开始的两天基本无事可做,我把营地转了一遍,看看地形。在这个地方,出山很难,有一批童子军在泥地里训练,一排看过去,很矮、很稚嫩。晚上睡觉,我这个老表讲:“可要好好培养,说不定有以后当大官的呢!”

老表也很有趣:“当大官可得记得给我找两个老婆。”

陆陆续续来了些装备,都是二手武器,黄油擦得很亮,一看膛线都是有磨损的。营地里都是做这种任务的人,我会这活儿。过了一个星期就接到了任务——调整准星。

这种任务很枯燥,同时又需要技巧,通常准星调试好,要消耗十多发子弹,工作一站便是一天。晚上肩痛、耳鸣、脚酸是常态,就这样一直做一样的事,偶尔换作打炮,不过这是我比较喜欢的,虽然不是我的任务,但我还是会试试手,枪和炮的区别大多了。

在营地吃的东西真的不少,大多是野生动物。因为在营地管理不严,又在山林深处,营地的人时不时晚上就三五成群地打猎,自给自足。

我一开始对这些压根就不感兴趣,直到我看到他们提回来的东西,有穿山甲、麂子、熊、狼各种凶猛野兽,这些只能在动物园里看到的东西,在这里的山林深处居然这么多,于是我也加入了其中。

有天晚上老表、猎头、我加上另外俩人总共五个人,开了辆皮卡向深山老林进发,路上猎头一直和我们讲一些注意的事项,这里面除了我,其他人都跟着猎头进过几次山。

我在营地里和猎头喝过两次酒,还会经常跑过去看他打了什么新奇的动物,这一来二去也渐渐熟悉了。

猎头说:“进山之后,一切都要听我的,这老林子不止我一个人放棱子(陷阱),要是一脚踩到架子上,骨头都给你搞断。手电筒别乱开,跟着我的脚步走就行了,手臂和腿不要露出来,山里有种刺,碰上去皮肤会烂掉。注意不要站在猎物上面,没打到猎物,就可能打到人,这哦啰枪(猎枪)打得远,只能山下往山上打。”

第一次进山的我默默点头,将这些记在脑海里,另外两个人也和我说了一大堆话,全都是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我笑着点头,猎头就看着我笑,然后和那两个人说了一堆,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而我和老表表情就很茫然。

我问老表:“你在这待了这么久,你听不懂?”

老表说:“这边都不需要会讲这边的话好吧,很多人都会说普通话,连女人都会用普通话问你舒不舒服。”

猎头对老表说:“碰碰仔(年轻人),少碰女人,别把身体搞垮了!”

老表回:“拼刺刀我也不会啊!”又换来一阵大笑。

猎头开车东拐西拐,路慢慢变成纯泥巴路了,没有石子铺在上面,路也变得很窄,车轮都压到了路边缘的草上。猎头讲:“车就停这吧,走路过去,开车反而不方便。”

一行人下了车,一开始大家都开着手电筒,猎头让我们把手电筒全关了,只剩下了他头上的探头手电。

一行人朝山里走去,猎头在崎岖的路上如履平地,许多地方压根就没有路,猎头说,先去他放棱子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抓到什么。

越往山里走,树上被砍的痕迹越多,我刚想问猎头这是为什么,猎头用手电照在树上说:“这个东西就是打猎的人做的记号,那一条横线的附近放了夹子,没什么危险。”边说边用刀砍去树枝。

路越来越不好走了。

猎头说:“以前我们那有个和我一起上山的,一路看了三个棱子,去看第四个的时候,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夹子上,当场骨头渣子都弹了出来。我听到他惨叫,跑过去一看,血已经流不进土里了。他脸都白了,手拼命扳住夹子,等我把脚弄出来,他手已经变冰了。我用棒条子把他的腿绑住,可血还是止不住。又用衣服把脚包住,连套住的穿山甲都没要,背着他一路往山下狂奔。”

猎头笑意缓缓地说:“我背着他,他身子一直抖,我怕他不行了,跑得越来越快。到了田边,我脚一滑,两人从梯田上滚了下来,他滚到水田里作死地叫,他应该是骂我,但我只听到他在啊啊啊。”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笑了,有个人和他说了一句缅语,笑得更欢了。

猎头顿了顿继续说:“后来算他命大,流这么多血还没死。也幸好那夹子没那么大,不然当时脚就没了,现在只能跛个脚。”猎头停下脚步非常认真地对我们讲,应该说主要是对我讲:“一定要跟紧,别乱走!”

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我很认真地说:“明白了。”

一开始还是走山路,后来直接在小溪里走了,猎头讲:“在水边放了一个,动物都要喝水,这条溪有很多动物的粪。”

我问:“这边都能抓到什么东西?”

猎头讲:“什么都有,抓到野猪崽子马上跑。”

我觉得好笑:“这猪还有战术意识哦!”

这时候老表突然说:“见过母猪上树吗?哈哈。”

我也跟着笑,但我至今不知道母猪上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老表笑,我也笑就对了。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听懂话的意思,配合场景、神态做适合的动作就对了。这点也对我以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和帮助。

我们晚上七点钟出发,到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猎头叫我们小心点,怕套住了东西,被我们一吓给挣脱了。大家心里可能比较兴奋,我看那两个缅甸佬已经把家伙事儿拿在手上了,只有我和老表还在背着。猎头手上拿着开山刀,背着老猎枪,里面装的是黑火药,还塞了一包东西,我想应该是钢珠。我见状也有样学样。

在缅甸,AK系列很难见到,基本都是卡宾一类的,我问过老表,老表也表示不太清楚。这种后拉式,我是比较喜欢,但枪管很短,还有M4A1这种前面可加榴弹发射器,自己装一个战术滑轨就行。虽然不像AK那样耐折腾,但后劲小,故障率也不高,射程也行。在我们那个营地,子弹随便用,我调准星一天也得打上百发。

我们总体待遇还算不错,但并不算正式军人,没有抚恤金,死了也就死了,甚至不会通知家人,就是在拿命换钱。

第一次发工资,我只有一万四千块人民币,合着每天差不多就四百五十元,我一瞬间便想离开这里,给华哥打了电话,华哥说:“一天八百是打仗的时候嘛,就算你一天睡觉也是八百,你这工资算高了,有些部队一月工资才六千。”

总之那天聊了很久,我想了两天,还是留了下来,期间华哥也来过一次,去吃了一顿饭,也说了点事情。

重回打猎。一行人变得很兴奋,走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棱子了。一路聊过来,我不免对棱子能不能抓到动物充满期待。

猎头探头手电照过去,大家眼球也跟着光照看过去。猎头骂了一句:“没抓到!”

走过去一看,夹子已经被触发了一个,但是猎物跑了。猎头把夹子重新按好,用叶子罩在上面。左边不远的树上被砍出了一条横线,象征着动物的死亡。

猎头又带着我们马不停蹄地向第二个棱子赶过去,本来大家还有说有笑,突然猎头跑了起来。吓我一跳,保险都打开了,在战术手电光照射下,后面啥也没有。再转头,猎头用缅甸语喊了起来,武器的声音也响了。

我赶快跑过去,我是最后一个到的,一只黑色的野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嘴巴里还冒着血沫,肚子上一片模糊,腿还在地上踢。

猎头笑着说:“还想跑,这么粗的钢丝都崩断了。”

野猪腿上确实被夹子夹住了,血肉模糊,架子上有一根钢丝绑着,钢丝已经崩断了。猎头叫我把战术手电关了,光照强度太大,看上去像一只银色的猪。

大家打开手电筒,猎头说:“还不错,这野猪起码三百斤。还有一个棱子,留两个人在这看着野猪。”我和缅甸人留下,猎头、老表,还有一个缅甸人去看另一个棱子。

那个缅甸人指着野猪和我说了一堆,我只顾着笑,压根听不懂。我给他递了一根烟,缅甸这边的烟是没有滤嘴的,劲大,嘴巴里还会留下烟丝。一开始我抽不习惯,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就习惯了。

我用手电筒照着野猪腿上的夹子做了个拨开的动作,那缅甸佬点点头,把烟放在嘴里,枪放在背后,两只手按着夹子的一边,然后用脚把夹子给踹开了。

我闲着没事,蹲下去看看野猪的肚子,里面全是钢珠,稀烂的肉,还有弹孔,在往外面流血。我听见应该是打了四发,但猪身上只有两个很圆的弹孔,一发在脖子那边,一发在肚子后面。

我点上第二根烟,那个缅甸人拿把刀和我比划了一下就走了,我当时很疑惑,心里还想是猎头那边出了什么事。我也跟了过去,那缅甸人看我跟过来,向我指了指野猪,意思是不要跟过来。我又回到野猪旁边,武器拿在手里才能给我一丝安全感。

晚上的老村子里可没那么安静,时不时传来几声猎头摩(猫头鹰)的声音,草丛里还有洗漱的声音。我一个人越等心里越没有底,我把战术手电打开,强光让周围一下子变成了白昼。快慢机我也调到了连射,我怕单射发不过来,这么近的距离连射是最好的。

正当我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那个缅甸佬回来了,手上拿了一根很细的树干,是刚砍的,我把战术手电关了,那种光如果直射人眼,一瞬间就可以让你失明一二分钟。他把树干放到野猪旁边,给我递了一支烟,也没有交流,他也知道我听不懂缅甸话,也不会讲,懒得和我搭话,给我递支烟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猎头他们回来了,只有老表手上提了一把毛,走进一看才知道是两只鸟。老表说:“什么也没有,回来的时候看到个野鸡窝,手电筒一照动都不会动,上去直接抓就行了。”

我看着特别漂亮的羽毛说:“这是鸡?”

老表递给我说:“山鸡就是毛好看,你以为是凤凰啊?”

一行人心情很好,猎头看着地上的野猪,把那根树干放到野猪的肚子上,用绳子把猪脚和树干绑了起来,边绑边说:“这野猪应该是白天套住的,到晚上那血都干了,听到我们来了,使劲犟!”他指着猪脚:“骨头全都断了,只剩皮,要不是开枪打中了,怕是要跑掉。”

本来要去打猎的,猎头看着有一只野猪也没去了。

一路上四个人换着抬,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回到车上,把野猪往皮卡后备箱一扔,车都沉了下去。回到车上,我肩膀完全不能动了,抬野猪走山路太费劲。

回到后勤部营地,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到了房间倒头就睡,等到下午起来,就看见猎头带着几个人在拿火枪喷猪毛。营区的负责人背着手在旁边看,昆岩在地上咬猪的内脏。

我喊了句:“昆岩过来。”它抬头看了我一眼,把屁股对着我,又在地上咬那内脏,压根就不理我,反倒是和营地里的厨子亲密得很。

厨子叫老福,已经在这待了很多年了,我走过去,负责人看着我:“昨晚打得好啊,是你开的枪咯?”他指着野猪身上的弹孔。我摇了摇头,猎头讲:“我一跑,他慌张得很,把电光都打开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负责人又对我讲:“可以吃一顿了,这猪一万五千元(缅甸元)买下来,大家一起吃。”营地不止有我们验枪的,也有新人在这训练,平时都不一起吃饭。

这野猪去掉毛和内脏,差不多也有个两百多斤,这肉是卖六十块钱人民币一斤的,猎头只要了一万元(缅甸币)。平常猎头打些东西,会留一点给大家吃,剩下的猎物,要不卖给营地的人,要不就拿到野市上去卖。

负责人也见怪不怪,他们算是正式佤联军军人,为了佤邦而战,工资比我们这些雇佣人员稍低。但总归经常打仗,冲锋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

我站了一会,就走到厨房去了,那是一个很大的茅屋,拿木板组起来的。老福正在切干辣椒,还有一些香辛料。我问他:“这野猪肉好吃啊?”

老福会说中文,但不流畅,我只能听个大概,还得靠比划。

他看着我,笑了笑:“好吃,好吃。”

每次猎头打回来的各种猎物,到了老福手里,他都能给你弄出花来,炒着吃、炖着吃、放火锅里,他都能处理得十分完美。

到晚上六七点的样子,我们在厨房里架起一张桌子,炒了几种不同味道的野猪肉,送给食堂一部分,剩下的留下自己吃。桌上有昨天去打猎的两个缅甸人、我、老表、猎头、负责人、老福,还有四个营地的,都是训练的教官。

老福打了一壶药酒,味道很冲,里面是各种动植物,有一条很大的眼镜蛇、熊掌,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草药。酒很清,没有什么杂质,有点像谷酒。

负责人首先说话,大家都很尊敬他。他说:“看看老福手艺退了没。”再就动筷子去夹野猪肉,然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子。席上,负责人和猎头还有个缅甸人在聊天,有时候说缅甸语,有时候又说中文。我不说话,默默吃着。

猎头将话题引到了动物身上:“这种三百斤的野猪,你拿刀都砍不进去。”他夹走一块野猪肉,指着肉说:“你看这个毛,是从肌肉里长出来的,和针一样。一个人和野猪硬碰硬,死的就是你。以前我们出去打猎就带那种猎枪,养的四条夏土犬(下司犬)也和我们一起上山。狗放到山上,我就不全牵着它们了。有次我走在后面,那几条狗隔着老远狂吠了起来。这些狗都是打猎的好狗,追猎的次数多了,就有意识怎么去围住猎物。那种叫法就是围住了猎物,我心里一喜,拿着猎枪就跑过去了。”

猎头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药酒,大家又碰了一下,猎头才继续讲:“我跑到一半,就听到了狗惨叫的声音,挺急促的狗吠。我知道不好,一般这犬会围住猎物等我过去,这次有惨叫应该是猎物进攻了。我心想要不就是大虫,要不就是豹子。只有这种动物才会主动发起攻击。我心里有点怕,但还是跑了过去,一跑过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只狗,白色的毛配上红色的血格外显眼。只有两只狗在围着猎物了,妈的,一头黑野猪还在那对着狗撞呢。我喊了一句,狗退了一点,我抬手就是一枪。打是打中了,那野猪屁事没有,转身跑了。

“这我哪能让它跑,赶紧追上去,那两只狗也跟了上去,边跑边吠。我停下装了一些火药,这次装的多,钢珠也装的多,稍微把火药摁紧了点就跟了上去,一路抬着枪跑。我放了三枪,追了一个多小时,那猪还没死,最后它跑不动了,站在那看着我。我跑的近了写,这一枪才把它放倒。猪一倒,那两只狗马上就扑了上去,拼命撕咬。野猪躺在地上,脚还在不停地蹬,一只狗不小心被踢到了肚子,当场就哀嚎起来。我装了火药又冲上去补了一枪,它还在地上蹬。”

猎头感慨道:“那野猪皮真的很厚,那么近才打得进去,狗都给我打死了两只。”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昆岩:“我这狗拉到山上去,怕就不是追猎物了,而是追狗了(被猎物追)。”

老福讲:“这狗聪明得很,经常过来讨好我。”

我回:“搞得这都不像我养的狗了。”

在营地玩了两天,又来了一批装备。这次都是新的,重武器也配了一些。试完后,傍晚我带着昆岩到处逛,马路上有那种戴着链子的大象,这种大象时常被当作运送东西的工具。

昆岩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影子,本来很凶的斗牛犬,搞得像一只吉娃娃,连吠都不敢吠,我估计是在哪被人打了一顿,留下了心理阴影。有时候隔远了喊它,它都认不出我来。

值得一说的是,因为我调准星有技巧,因此收了几个徒弟。

这种事做起来很轻松,但每天上百发子弹所造成的后座力对肩膀的损伤很大。一开始只是肩红,后来就变成类似茧的样子,摸上去很硬,虎口也被震出了茧了。收了徒弟后,这种状况才渐渐好转。

我没有带步枪,只有腰上带了把手枪,在缅甸你必须随身携带保命的手段,所以我都是全天带在身上。把裤子后面的口袋剪一个口,这样枪可以放在裤子里面,外面看起来像没有带武器,实则一摸口袋就可以随时掏出来。

这次和猎头是白天去山上的,就是看看放的棱子有没有抓到东西,并不算打猎。进山没多远,就到了放棱子的地方。猎头带着我走到棱子那,发现它套住了一只小麂子,看样子是幼崽。猎头跟我讲:“这东西肉嫩,小的比大的好吃,黄的比黑的好吃。”

我看着麂子,它有点像羊,有点像鹿,头上没有角,后脚被套住,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我们。猎头过去捏着后脚,提了起来,麂子在空中不停地犟。

猎头把棱子收了,准备回去。猎头骑着摩托车,我在后面提着麂子,回到营地,我把麂子给了老福。猎头不打算卖掉,他说:“这种嫩麂子好久没吃了,打个牙祭。”老福看了看麂子说:“黄麂子啊,好吃得很。”

我在厨房待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准备去看看老表在干什么。我往靶场走去,一路上都没看见老表,就去看了几个徒弟,把枪也拿起来试了试,总体还是不错。

晚上吃饭,主菜香辣麂子肉。我作为一个湖南人,对这种菜是喜欢的不行。那麂子肉吃起来肉里有筋,但是咬起来又很嫩,比起猪肉来,麂子肉不知道好吃到哪里去了。

后来又跟着猎头白天去看过几次棱子,直到有一天晚上,猎头给我发信息叫我上山。我那时候还在外面玩,一看到信息马上就开车回来了。

等我回来已经看到皮卡旁边站了两三个人,在那拎绳子往皮卡车上扔,还有在那装子弹的。猎头看我回来,招呼了一声就上了皮卡。这次只去了四个人,猎头、我、还有上次那两个缅甸佬中的一个,还有一个不认识。

猎头讲:“过去不看棱子,我已经好几天没放过了,这次看看能不能碰到大虫。”

我问:“大虫是熊啊?”

猎头摇摇头:“大虫是老虎。大虫骨架很值钱的,有些游客喜欢弄一副骨架放回去。”

我问:“一个骨架多少钱?”

猎头笑了笑:“这个说不准的,卖给游客,七八万到十五万不等,看骨架好不好。卖给野市上的也就三四万,五万顶天了。现在大虫不好找,以前时不时会看到。”

快到七点了,天还很亮,我们已经下车开始往山上走了。我问猎头:“为什么总是晚上出来打猎,白天打不是更好吗?”

猎头笑了笑:“虽然白天好打些,但打不了两次,负责人绝对看不下去,不能耽误正常的作息嘛!白天肯定不要乱跑啦。”

猎头和老福主要管物资、后勤,我们负责管理枪械武器,还有一部分分管训练。部队中大多数武器都是我们检验之后运送出去的,这种美国枪也不知道哪搞过来的,有新有旧。

和猎头在山上转了两个多小时,什么也没看到。银环蛇倒是有点多,这种蛇晚上要出来乘凉,趴在那一动不动,猎头看了看说:“算了,打不到了,回去吧。”

在回来的路上,我的兴致不是很高,没见到大虫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走到梯田边,猎头手电筒四周一照,看到一双绿色的眼。我以为是一条狗,但猎头停了下来说:“这像一只土狼。”

我说:“这就是条狗。”

猎头不信,往那边走了过去。那绿色的眼动了,猎头大喊是土狼!我不信,站在那没动,可那两个缅甸人跑了过去,我只好也跟着跑。猎头跑在最前面,手电筒一闪一闪的,我边跑边问:“是狼吗?是狼吗?”

猎头顾着跑,也没回我。我看见了那绿色的眼在对面山的山脚,距我们也就两百米。有一个缅甸人打狼,很可惜,没打中。狼跑了,我也开始打。我有个习惯,从不连发,在部队时,教官就跟我们讲过单射和连射,单射是最聪明的。连射只适用于近距离,后坐力会导致你根本无法瞄准,要多训练单射的速度,使之变成连射。

所以我一直点射那只狼,大晚上的只有猎头拿手电筒照着狼。那狼往山上跑,一下左一下右,我每次落弹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打。我和缅甸佬两人开火,猎头一兴奋,这边指一下那边指一下,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终于,那狼倒了,我不知道是我打中的,还是那个缅甸佬打中的,反正狼倒下了。

猎头和另一个缅甸佬跑了过去,我赶紧把快慢机拨到“off”。看了看弹夹,打了差不多十来发,那个缅甸佬走过来给我比了个大拇指,意思应该是说:枪法很好。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打的,大晚上看不清啊!

回来路上,猎头讲:“奥子,枪法不错。”我笑了笑,说:“也还好。”

我的外号就叫奥子,可他们时常说成耗子。

猎头说:“那么远能打中的人是不多了。”

一路回来,我最后才问猎头:“那看起来就是一只狗,你怎么确定是狼的?”

猎头说:“狗跑的时候尾巴是往上翘,而且体型没有那么大。我也是看它跑起来才知道是狼,狼跑起来尾巴是平的,所以才追了嘛。”我恍然大悟。

到营地老福正坐在外面抽烟,看我们回来他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皮卡后面的土狼说:“还不错,打了只狼。”

我问老福:“你怎么知道这是狼不是狗?”

老福看我一眼说:“未必你们出去把人家狗给干啦?”

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发生了一件事情:昆岩死了。

可能是昆岩觉得我不爱它了,也可能是昆岩看透了这个世界。它以一种极其难看的死样离开了人间。至于被谁撞死的,也没问,肯定是营地里的,我们这没有其他车辆进出。

平常在房间里还能看昆岩和猴子打架,现在好了,昆岩没了。其实心里很难受,但死都死了还能怎样。现在只剩下猴子大昆陪我了。

大昆真的非常聪明,也爱干净。你给它一个火龙果,它会用嘴把外面的皮撕开,吃里面的肉。我给大昆买了三套衣服,但它不太喜欢穿,每次给它穿好,一转眼,它自己正在那脱呢。

有一次我正在抽烟,大昆坐在桌子上梳毛,我把烟放到它嘴里,大昆会做人抽烟的动作,但不会吸。那次我看到烟头亮了一下,心想这猴子成精了!

大昆不像那傻狗,成天到处跑。大昆胆子很小,在没有我带它的情况下,它出过最远的门是在营地的走廊,从来不敢跑到外面去,但是特别喜欢拿着鞋子到处跑,喜欢去拿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有任务的时候,大昆会待在房间里,我也没有拿笼子去困住它。有次任务回来,还没进营房,好大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大昆正在地上捡果皮,我一朋友站在那说:“你这猴子挺爱美啊,拿着香水到处弄。新买一瓶香水,现在只剩一个喷嘴了,瓶都不见了!”

大昆在地上看着我,我也不忍心打它。

期间猎头去打过一次猎,是一头花点豹,很长的尾巴,我第一次看见这种凶猛的猫科动物,牙齿很长。那头豹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打过来的,身上也没有弹孔。猎头连皮带肉都给卖了。

后来我问他:“你一个月赚这么多钱,还打猎增加额外收入。”

猎头对我讲:“我们在这打仗没多少工资,不像你们,工资很高。我现在待在这里还算好,缅甸大大小小几十个地方武装,和他们发生冲突,都是你们上啊。”

我听到这里也只能默默点头,终究我们是被雇佣的,不会白给你饭吃。

而我的安稳试枪生活也被一个电话打乱了。华哥把我调到了反恐总队,我把猴子给老表养了,等稳定了再过来拿。

可没想到我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大昆,就这么开始了我的杀戮生活。枪口不再对着野生动物,而是对着人的脑袋。目的也不是为了打牙祭,而是卷入了真正的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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