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檀香刑》是新世纪初期莫言创作的一部代表作。尽管小说很接近于民间的真实人物,但是依旧具有不确定性、荒诞性、狂欢化、魔幻现实主义等后现代主义文学的特点。故事里记录了人们的生活经验。莫言批判地吸取了后现代思想,并在解构之后,他提倡个性化的精神空间建构,并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对后现代艺术的反省和超越。
一、火车轰鸣大地动, 茂腔高唱起悲风。
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文学作品、文学评论以及文艺思潮大量进入中国,莫言在这些文学作品中影响下,必然会受到西方后现代思想的冲击。莫言以《檀香刑》为追求叙事的方式,有意识地对民间进行“大撤退”。
然而,如果仔细考察,却又能发现其所具有的不确定性、荒诞性、狂欢性、魔幻写实性等后现代文学思维特征。 后现代主义认为,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由语言与象征构成的世界,而语言的不确定则使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意义的稳定性。事物的含义并非一维,它具有多重性和动态性。
福柯继承了海德格尔的这一观点,并进一步强调了语言对于人的限制,将人置于“话在说你”这一历史和文化情境之中。所以,摆脱现代性的桎梏,走出“语言”的“迷宫”,就成了突破现代性桎梏的关键。莫言曾经说过:“在善恶、美丑、爱憎之间,应当有一片朦胧的区域,而这一区域,或许就是小说家发挥才能的广阔空间。
在《檀香刑》中,每一个角色的性格都很复杂,也很有个性。钱丁是一位充满矛盾意识的文人,一方面,他忠于政事,爱民如子,但另一方面,他却在政府的逼迫下,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表现出软弱无能的一面;赵甲这位“状元”,把杀人视为一种精细的技艺,潜心研究,并为之倾注了毕生心血。
孙丙不仅是反抗德意志的“戏子”英雄,而且是“堂吉诃德”的“反英雄”形象;而孙眉娘,“狗肉西施”,一边扮演着“孝女”的角色,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不遗余力地扮演着“不守妇道”的角色,一边和知县钱丁热恋着,一边又扮演着违反封建礼教的角色。
莫言对每一个人,包括赵甲,都保持着理智,不带任何情绪,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描述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莫言对孙丙和他带领的反封建运动有着复杂的感情,既为他的不幸感到悲哀,也为他的无能感到愤怒,更为他的无能感到可笑。
孙丙在落败之后仍痴迷于表演,这就不能不使我们重新审视小说中角色的言行,以及他所表现出来的封建文化对他的影响。莫言一直以来都是以“人”的身份来写的,他对待每一个角色都是平等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比他们更高明。他的作品,其思想主题往往是无边无际的,情节也是无边无际的。
二、只因学鲁哀看客, 无奈顺笔写酷刑
《檀香刑》是一本用新瓶子装新酒的小说,而马褂也同样能表现出一种现代的荒诞感。首先,这是一场严刑拷打。《檀香刑》是一部罕见的以“刑”为题材的小说,莫言用“以丑为美”的手法,将“刑”展现给世人,并对其进行了细致细致的描述。
在这里,莫言用一种极为绚丽的方式,突破了传统的单一美学,把丑陋和残酷展现在读者面前,把“折磨”变成了一出喜剧。这样一种颠覆式的叙事方式,消解了暴力与威权,沉迷于对死亡与残忍的审美描述,使读者产生一种不舒服与怪异的感觉,而这恰恰是作家想要通过作品来表达的一种荒谬的经验。
俄国文学理论家巴赫金在民俗嘉年华中找到了一种“狂欢化”的新的艺术品格。“狂欢化”是一种对教条与权威的反叛,以一种滑稽可笑的视角看世界,具有强烈的民族性与平等感。 莫言的作品亦是一样,莫言的作品往往充满了荒诞,充满了幽默和嘲弄,其中以疯子、傻子、丑角等为主要角色,而他们正是嘉年华的主要角色。
《檀香刑》中的狂欢节,从故事结构、场景、人物和语言上就能看得出来。 《檀香刑》一开始就是一部以多音节为主的作品。在“凤头”“豹尾”两段,钱丁,眉娘,孙丙,赵甲,小甲等五个主角,在剧中分别扮演着生旦,末丑等五个不同的角色,轮流出现在舞台上,呈现出不同的视点与听觉,在各自的叙述中,互相呼应,互相冲突,构成了一个紧张的叙述空间。
小说打破了“雅”与“俗”的分界线,引进了“喧嚣”与“激昂”的民间声调,它们共同表达了一种“嘉年华”般的对世界的感悟与生活的经验。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到一种疯狂的景象,在15章里,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个叫做“叫花子节”的新节日。
这天,乞丐们纷纷从地下的窝里出来,聚集在街上,乞讨钱财和粮食。他们还推选了一个打扮得跟皇帝似的的乞丐头目,其他乞丐则坐在他的轿子里,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他们一直压抑着的骄傲与生机,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尽情地释放出来。
而最后,孙丙被处死的时候,更是引起了一片欢呼,在刽子手冰冷的刀锋下,所有人都在唱着戏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歌声。在人物形象方面,“傻子”小甲、“痴情”梅娘、“戏痴”孙丙、“杀人狂”赵甲等都属于非理性、非传统的狂欢型人格。
从“非传统”的角色角度,可以窥见“理性”的世界,这是一种既让人惊奇又让人思考的现象。巴赫金曾经说过:“疯狂是对官方智慧的一种快乐的嘲弄,对官方的“真相”只有片面的肃静。”
魔幻写实小说魔幻写实小说产生于拉丁美洲,曾一度风靡世界。马尔克斯对于莫言的创作具有引领的功能,他将莫言潜藏在心中的文学思想、写作素材一一唤醒。但是,莫言在后期的创作中,为了避免这种燃烧,他刻意降低了“模仿”的程度。
《檀香刑》不仅把乡土民俗和时代背景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而且“虚实”结合,创造了一个观察世界和观察人性的新视角。这种把真实和虚幻结合起来的创作方法,又被称为魔幻现实主义 。
三、人生原本是场戏, 戏之本原是人生
“猫腔”是一种贯穿整部作品的声音,它使作品充满了神秘与梦幻的色彩。根据莫言在接受采访时的说法,“猫腔”原为“茂腔”,在作家故乡曾经盛行的一种民间小调,音色柔和,感情哀伤。为了使“猫”字更具历史色彩,更具神秘色彩,《檀香刑》将“茂”字改为“猫”字,并将所有的“叹”字改为“喵呜”。
“猫”是一种具有神秘性和灵性的生物,它所表现出来的对弱者的愤怒与残暴,恰恰是一种生动的民俗情绪的表现。其次,作品中某些奇幻情节颇具经典色彩。比如,钱太爷在去报告孙丙造反的过程中,摔得头破血流,掉进了水里,这就是他最后悲惨下场的铺垫。
此外,小嘉以胡须窥人之形,狐仙之指引,均与《聊斋志异》中的人物关系紧密;孙丙反抗道德的故事,就更加离奇了,他利用民间的故事,煽动民众造反,建立祭坛,派遣“天兵天将”,自称是神灵,刀枪不入,以血肉之躯对抗枪林弹雨,甚至还在舞台上变成了一只“义猫”,对着徒弟们发出了命令。
这种荒谬的想法,与晚清义和团运动有相似之处。以幻象代替了现实,以虚幻的感觉代替了现实。 《檀香刑》中的狂欢节气氛和魔法技巧的使用,只是为了更好地揭示人性的真实,而描写“人”才是其最基本的目标。《檀香刑》是一部寓言巨著,蕴涵着作家对人类、人之生存的深刻思索和感悟。
人心是很复杂的,有些阴暗的东西,并不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看客”、“受刑者”、“行刑者”,或许就是我们每个人。同时,小说中的人物所处的矛盾境遇,又集中地、夸张地展示了当代人的生活状况。
然而,经过这一出惨绝人寰的戏,作家并没有让这个世界走向一片空虚,正如梅娘肚子里侥幸活下来的婴儿,作家仍然给人类留下了一片光明,在这片荒谬之中,掩饰不了对生存和变革的渴望。
结语
《檀香刑》里,每一个角色在为自己的生活轨迹而奋斗着,为自己的存在价值而奋斗着,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莫言并未对她们的心灵作出任何具有个人化的、道德化的评判。莫言追求的是给每个人一个无论美与丑,都有自己的精神家园,让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精神家园,让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生活中创造出自己的整体世界。
参考文献:《檀香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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