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壮观华丽的紫禁城是明清两代皇帝们办公、生活的居所,却少有人知自雍正朝以后,这里仅仅作为名义上的皇城,清朝的执政中枢已转移到圆明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园林为何成功俘获众多皇帝的“芳心”,最终它又如何烟消云散,本文笔者就以咸丰皇帝的视角,去探秘这个让满清皇帝们欲罢不能的“安乐窝”。
对于上述疑团,顺治皇帝恐怕和我们一样不解,他辛苦修了半辈子的紫禁城却不受子孙们的喜爱。1644年刚入关的小皇帝福临第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面对的是李自成匆忙撤离前付之一炬的大明宫殿。终顺治一朝紫禁城都未能完成重修工程,而他最被“不肖子孙们”不满又不敢公然违逆的祖制,或许就是紫禁城内的房事制度了。
电影《火烧圆明园》咸丰帝(梁家辉饰)
咸丰皇帝(1831年—1861年)本名爱新觉罗·奕詝,庙号“文宗”,尤其喜爱园居,这也成为他被后人抨击荒淫奢靡的主要证据。史料记载他每年春节刚过就迫不及待地搬进圆明园,冬至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彼时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心爱的圆明园被付之一炬,他又不愿搬回紫禁城,便留在热河行宫并最终死在那里。
奕詝对待圆明园的热爱,据说和紫禁城中皇帝房事的制度有关。宫中专司帝王房事的机构叫敬事房,负责管理记录皇帝与后、妃行房的日期。皇帝选中的侍寝妃嫔,由专管太监在妃子房中为其更衣,裹上一条大披风,背到龙床前。妃子从皇帝脚下钻进大被与其行房,太监与敬事房总管则守候房外。为防止皇帝因亢奋中风而死,总管需严格控制时间,三次提醒后进入屋内背走侍寝的妃子。
这项制约子孙房事过度的祖制,便是由顺治皇帝由明朝帝王后宫那里学来的,为的是儿孙康健江山永固。良好的初衷引来精力旺盛的皇帝们千般不满,加上紫禁城内酷热难耐,规矩森严,他们便常以狩猎之名逃离牢笼紫禁城来加以规避。除去帝、后每次的行房必须记录年月日外,妃嫔们的侍寝则看皇帝的心情。不被允许怀孕的妃子,会被敬事房总管揉搓腰间的某处穴位实施人工避孕,若不成功便要行他法,因此皇子的多寡并不能直接代表皇帝的精力高低。
清代园林之最圆明园
圆明园最初是由康熙皇帝赐给四阿哥胤禛(即雍正皇帝)的花园,胤禛登基后便着手继续扩充工程,增加了勤政殿、军机处值房等建筑。之后的乾隆、嘉庆、道光等皇帝都耗费巨资,将其打造成了金碧辉煌的“万园之园”。后期的圆明园占地350多万平方米,相当于五个紫禁城的面积,园中风景秀丽,建筑群的设计中西合璧极富美感,历代书画、珠宝与古玩数不胜数,实是帝王们满足物质与精神双重享受的好去处。
咸丰一朝内忧外患,太平天国兵势的咄咄逼人也不能阻止皇帝扩建圆明园的心思。抵御太平军北伐兵锋的重臣胜保就看不惯主上的做法,对此颇有微词。驾舟游湖是咸丰皇帝游园时的最爱,他规定岸上宫女见御船临近,都要唱和“安乐渡”。几年后英法联军进犯京师,皇帝带着一班后宫、重臣避难热河,慈禧的儿子载淳(即同治皇帝)学着说“安乐渡”给阿玛听。可年幼皇子不会理解的是,阿玛为何闻言潸然泪下,皇帝此生最美的记忆已经和圆明园一起被烧了个精光。
关于圆明园被烧的公案,历来颇有争议,但无可否认的是圆明园的被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外国侵略者、在京旗民、周边百姓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对圆明园的抢掠,从珍奇珠宝到片瓦块砖,一律照单全收。在管园大臣文丰跳福海自杀殉国后,英法联军入园搜捕咸丰皇帝,园中空无一人。联军见宫殿陈设华丽都面面相觑,生怕打破弄坏赔偿不起,纷纷退到园外。之后在京旗民带头,假借联军名头入园纵火劫掠,驻扎附近的联军闻讯也加入烧掠的恶行,一片群魔乱舞的荒唐景象。
圆明园今日的残垣断壁
顺治皇帝意图存续江山社稷的祖制被子孙们巧妙规避,满清数代皇帝倾尽人力财力修建的圆明园背后,是国家命运的兴衰曲折。追求幸福享受是每个人骨子里的基因,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都是如此,但站的位置越高责任就越重,而不是任由欲望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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