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渠阁在历史上有什么样的作用？带你了解石渠阁

未央宫的石渠阁，是西汉时期皇家档案保管地，也是中国最早的档案中心之一。石渠阁不仅是汉文化的见证者，更是将中国古人的建筑智慧体现得淋漓尽致。中国传统建筑多以土木作为主要材料，而很少用石头，但是石渠阁却没有用木料，而是全部用石料建造的。那么为什么石渠阁要以石料建造呢？这座由石料建造的宫殿又见证了怎样的大汉荣光呢？

石渠阁在中国历史上的影响

未央宫里头天禄阁和石渠阁是著名的保存文献的所在，也就是国家级的档案馆，图书馆。这个石渠阁其实在中国历史上影响非常之大。顾名思义，石渠阁，石指的是它的材料，这一点非常有意思。就是中国古代的建筑基本都是土木结构，这个和西方很不一样，表现出两大文明的差别。我们看万神殿，古罗马的竞技场，凯旋门都保存到今天，因为它是石质建筑。而中古代建筑往往保存不了这么久，因为中国基本上是土木结构。那么中国也不缺乏石料，中国的石料加工水平也相当之高，那么为什么中国没以石质材料为主？其实这一点梁启超先生的公子著名的建筑大师梁思成先生他有一个说法，在《中国建筑史》中是这样讲的：

中国结构既以木材为主，宫室之寿命固，乃限于木质结构之未能耐久，但更深究其故，实缘于不着意于原物之长存之观念

他说之所以中国没有把石头当做主要的建筑材料，是因为中国人不追求建筑长存的观念。《周易》里头讲“生生之谓易”，也就是说表现出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它不着力于长久之观念，也就是说不希望这个建筑万代永存。所以我们看中国文化里面往往活人住的宫室，苑囿都是木质结构的，土质结构的。

可是就这个石渠阁是个特殊，用石，为什么用石呢？道理也非常明确，里面放的是典册文献。按照我们今天的常识，图书馆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失火，而石头往往不容易着火。而石头的温度又是比较低的，这样的话发生虫蠹的几率会大大降低。再说这个渠，这就非常明确，这个渠肯定就是石渠阁底下有各种各样的水渠。石渠阁周围也被渠所包围。也就是说一点发生火灾，人们能够轻而易举地用水来灭火。

其实像这种建筑模式影响到了后代，比如说大家都是熟知的浙江宁波著名的藏书楼天一阁也是这个意思。天一阁，天一生水，这是中国文化里头一个重要的命题，从名字来说就是水。而不仅如此，整个天一阁，除了门窗之外，剩下都用砖瓦把木结构给包了起来，着火的可能性甚低。

石渠阁就是汉朝方文献，档案的重要所在。我们知道中国历朝历代都有文献，比如说我们看《尚书》，《尚书》里面就曾经说过，这里头的《多士》篇就讲“惟殷先人，有册有典”，也就是说商朝人就有册，也就要典。册就是竹简串联的样子，而典是把册用手托起来。有册有典那就意味着肯定会有档案馆，图书馆，这个图书馆在哪今天是不知道的。再比如说我们知道有一个著名的文化人大思想家老子，司马迁就说他是周室守藏室之史，史官是记事者，也是文献和档案的掌握者。而这个老子是周室守藏室之史，是当时周朝首都洛阳档案馆图书馆的“馆长”，那说明这个地方就有大量的文献档案。所以后来孔子向老子问礼，说明老子是博博物君子，而这儿又有大量的文献档案，孔子应当看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而这文献档案很可能毁于春秋末叶的战乱，所以老子出关，有了著《道德经》的事。

刚才我们提到的这些事都是很久远的事。汉朝咱刘邦进关之时，萧何就曾经取丞相府，御史府中的图书档册，可能也有一定的典籍，但是数量不会太多。这样的话，萧何就给刘邦出了一个好主意，使得刘邦在后来的战争之中居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了解了天下的风土人情，山川形便。这堆东东西等汉家定鼎以后，刘邦建立了汉王朝，就被放入了天禄阁，石渠阁。天禄阁放书的可能性大一些，而这个石渠阁跟个可能放大量的档案，当然也不绝对。天禄阁，石渠阁就成为了像司马迁这样大学者利用的重要的文献资源。

叔孙通给刘邦制礼作乐

我们看刘邦刚刚建立汉朝政权，其实特别需要典籍文献。因为汉家天子有政权建设的需求，我们都知道一个故事，就是叔孙通给刘邦制礼作乐。刘邦这个人一度由于文化素养不高，他非常讨厌儒生在自己面前称说《诗》《书》，一度差点和陆贾吵起来。后来被陆贾说你马上得天下，还能以马上治天下吗？如今就应该偃武兴文。刘邦没有说话，但是有惭色。刘邦在叔孙通给他制作礼乐之后感觉到了皇帝的尊贵。根本就不是原先那个状态，臣子在殿上肆意妄为，还有人拿剑来砍柱，刘邦非常不满意，而制礼作乐之后，刘邦说我知道当皇帝的尊贵了。

这都需要政治智慧，而政治智慧从哪儿来？这和文献有着密切的联系。于是汉朝政府长时段的征书的行为就开始了。有关文献记载，刘邦时期没有大规模的文化建设，为什么呢？其实是刘邦忙于战端。另外那个时候刘邦也没钱，而且刘邦君臣文化水平不高。到了汉惠帝刘盈执政时期，这个时候废掉了挟书律。挟书律一废，就意味着学术，文化，典册的传播是非常方便的。

我们都知道秦王朝采用了野蛮粗暴的文化政策，焚书坑儒。焚烧了很多的书，尤其是儒家经典首当其冲，因为儒家主张分封，而秦始皇主张郡县，两者格格不入。但是我们知道，就是在秦始皇焚书的过程中烧的是哪个的书？烧的是什么书？烧的基本是民间的书。今天看，博士官是有书的，而秦博士官的规模而已应当不小，而汉家没有那么多的博士官，说明秦它这个学术队伍是比较大的，涵盖了很多门类。诸子，数术，儒家思想等等。但是秦始皇对博士官是什么态度呢？“备员弗用”，也就是说你们存在就存在吧，我也不听你们的。到了亲楚之交，这时候项羽一把大火，很可能对博士官的文献造成了巨大的毁灭，于是一堆文献就不存在了，就成为永远的谜。还有一堆文献散落民间，于是汉朝到了公元前191年，汉惠帝废掉挟书律，就是鼓励民间藏书，政府也在不断地收书，这是一个把民间的书籍收到官方的漫长的过程。是这样的一个文化行为，这个行为是必须的。

到了汉朝，到了汉武帝时期，有一个著名的臣子就是当时丞相平津侯公孙弘。公孙弘就建议皇帝广开献路之书，鼓励民间献书。不仅鼓励民间献书，还找官方藏书的办法以及抄书的人选，因为得有人抄啊。著名的北大汉简，字迹非常娟秀。有许多文献都是在汉武帝前后抄写的，应当说和当时国家的政策有着一定的联系。

记忆力超群的伏胜

从先秦时期到西汉，中国文字有过几次重大变化。先秦时期流行的是大篆，但各国所用的文字差异很多。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实行“书同文”的政策，将大篆规整为小篆。汉代简化小篆为隶书，因此汉代人用隶书书写的书籍成为“今文”。而汉代以前用篆体写下来，并流传到汉代的则为“古文”。很多我们耳熟能详的大学者都是今文的传经者，伏胜，辕固，董仲舒等等，他们用自己的渊博学识，为汉代文化的发展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么活到九十九岁的伏胜有过哪些令人拍案叫绝的故事呢？汉武帝又为什么把董仲舒关进死牢呢？

这个时候，许多书就从民间走向了官方。非常有名的一件事就出现了，这件事就是今古文经之争。这是经学的话题，但是经书在文献之中已经算很大部分了。这个今古文之争，我们先看今文经的出现。“今文”指的就是隶书，隶书就是“今天”的文字，也就是汉家自己的文字。秦官方没大量使用汉朝的古隶书，即便有也是一些隶化的倾向，秦朝基本用的是小篆，当然有一些隶化的倾向。秦以前的篆体文字，就是汉朝人说的“古文”，而汉家自己的文字叫做“今文”。

这个时候走上历史舞台的有一个著名的学者，一位老先生叫做伏胜，又称伏生。此人水平相当高，他在秦王朝当过秦的博士官，后来秦楚之交战乱也就离散了。伏胜活的很长，他活了九十九岁。他活的那个时间段公元前260年，是长平之战，是战国列强争雄最白热化的时间段。后来又赶上秦统一六国，然后是秦亡，亲楚之交的战乱，天灾人祸频仍，大兵之后必有凶年，居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伏胜老先生火了九十九岁，按今天的话来说叫“活久见”。他看透了很多的人生经验。

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是汉文帝，汉文帝就希望这些老先生出山，能够为我汉家政权服务。当时这个老先生能讲《尚书》。《尚书》是重要的文献，是四书五经中五经之一。《尚书》就是上古之书，是古代文献档案的总集。这个伏胜记忆力超群，当时他已经老的不能动了，九十多岁了。于是汉文帝就派了一个重臣找到这个伏胜，这个人就是著名的晁错。晁错听伏胜口授，伏胜凭借着自己的记忆默出了二十九篇《尚书》，这就是我们说的《今文尚书》。可能会有人就会很惊诧，伏胜记忆里这么超群？前些年还有一个话剧叫做《伏胜》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默出《尚书》之后，一大堆学者就向伏胜学习，比如说著名的后来的人物欧阳生，传承了伏胜的衣钵。晁错也传承了伏胜的衣钵。今文经就有它的特色，而且也比较明显。由于它没有经典文本可循，文献都是经师学者默出来的，关键是经师学者怎么说怎么是，所以今文经有微言大义之说，这个解释权在经师手中。而当时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时期，古文经还没有走上历史舞台，今文经走上历史舞台，已经有好多博士官来传承今文经。

比如说在汉文帝时期就有三个著名的学者，一个是传承《诗经》的韩婴，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韩诗外传》，另外一个是鲁国的大学者申培公，又叫申公，韩婴是《齐诗》，申培公是《鲁诗》，这是《诗经》的两家。还有一家就是我们刚才讲到的伏胜的弟子欧阳生传承《尚书》。也就是说在汉文帝时期就有三家传经的，当然也有其他的学者可能是博士，比如说贾谊。到了汉景帝的时候又有几家传经的博士，比如说研究《诗经》的辕固生，著名的学者，士大夫。除了辕固生之外，传《春秋》的还有大名鼎鼎的董仲舒。我们看到了文景时期已经有几家博士来传经了。

董仲舒为发扬儒家思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到汉武帝时期，汉武帝上台之后就应当搞自己的制度建设了，于是就有一个事件出现，就是董仲舒的《天人三策》。董仲舒本身就是博士官，汉景帝时候《春秋》经博士。这个时候他想把儒家的地位进一步提升，汉武帝就策问董仲舒，这时候董仲舒回答问题史称《天人三策》。《天人三策》提出了重要的思想，告诉汉武帝只有一条正道就是“六艺”，就是孔子，只有通过《诗》《书》《礼》《乐》《易》《春秋》，还有孔子的思想，才能够端正人心。所以后人总结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个事件在中国历史上意义太大了，我们看这个时间距离孔子的死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孔子的思想才正式地成为官方的思想。当时董仲舒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董仲舒还建议皇帝，认为皇帝应当进行自己的政治建设。他让天子退而更化，所谓更化就是建立汉武帝的政治气象，应当说这是一件伟大的事情，是和当时天意人心相吻合的。于是在这个背景下，今文经成为当时重要的学术思想，也是官方的思想。这个今文经在汉家非常有市场，这时候古文经还默默无闻，至少说没有立于学官，没有立于博士之官。

这个董仲舒一度受到过汉武帝的重视，但是他的思想汉武帝有时候也很不“感冒”。比如说他主张天人感应，打雷，下雨，刮风都是上天意志的显现。如果说统治者为政有失德之处，会降下灾难。他通过在换个东西来制约汉武帝。公元前135年，就是长陵高园殿以及辽东高庙着火，这是汉朝的宗庙，居然着火了。这个时候董仲舒就给皇帝写了一封信，没有发出，还只是一个草稿，这个草稿就说这次大火是因为陛下您的政治有问题，您用了坏人了。这个坏人是谁呢？有的学者认为可能是田岎，也就是他舅舅，也有可能是外边的那个淮南王刘安。

这个时候董仲舒的这封信还是草稿，没想到被一个人给获得，这个人就是主父偃。主父偃和董仲舒有仇，看不上董仲舒，于是他就给皇帝看了。这个汉武帝勃然大怒，但是汉武帝把这信给了董仲舒的弟子吕步舒，问这个人该当何罪？吕步舒说这是下愚，于是汉武帝把董仲舒扔进死囚牢。后来汉武帝心生怜悯之心，有赦了董仲舒，可是董仲舒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言灾异，一心埋头于《公羊春秋》的研究。

我们会发现这些经书和执政者的行为会有一定的距离，对此，汉宣帝有一段著名的话，他曾经对他的儿子汉元帝说你不能光看儒书，这个汉家自由道术，霸王道杂揉，光看儒书是不行的，而儒书也有它的问题。其实这个说法也说到点子上了，的确今文经系统存在着很大的混乱。而当时古文经还比较边缘化。这个时候就欠缺一场运动来整理学术思想，有这样的社会需求就有这样的文化行为，进而，在中国历史上很著名的一次会议就在石渠阁中发生了。

影响深远的石渠阁会议

石渠阁会议是西汉时期一次重要的学术会议。这次会议不仅有经学主要代表参加，而且一国之君汉宣帝也参与其中。会议规模之盛大，讨论的问题之广泛，是汉朝以来前所未有的。那么石渠阁会议讨论了哪些重要的事情呢？这个会议对汉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那些积极的作用呢？

这个石渠阁会议在学术史上赫赫有名，核心的探讨问题有两个。第一个是丧服的问题。我们都知道古代的丧礼非常重要，慎终追远，其实这个不是为了祖先，也不是为了死者，是为了活着的人，尤其是或者的执政者。执政者的名分，他的执政合理性所在，很典型这个人就是汉宣帝。我们都知道汉宣帝得到这皇位非常不容易，在此之前，就是那个废帝刘贺。刘贺是昌邑王，是汉武帝和李夫人的孙子，他是汉武帝的孙辈。而汉昭帝是刘贺出现之前的帝王，汉昭帝刘弗陵是汉武帝和钩弋夫人赵婕妤所生，等于说是汉武帝的儿子。可是到了汉宣帝这里，汉宣帝是什么人？他是史皇孙之子，是那个被迫害致死的戾太子刘据的孙子，他是汉武帝的重孙。这样的话，他和前一任汉昭帝就是孙辈的关系，他相当于汉昭帝的侄孙。这问题非常要命，就是他以怎样的合理的身份成为皇帝，尤其是一个反面的例子就是刚才讲的那个刘贺，后来被封为海昏侯。这个刘贺在当皇帝的27天，据说他在居丧期间饮酒作乐，无哀泣之心，还接近女色，这个皇帝让人觉得非常别扭，于是这就成为霍光等人废掉刘贺的最重要的托词。对此这个汉宣帝刘询看在眼里的，他一定要通过大力气通过丧服制度来论证自己皇位的合理性。

第二个谈论的就是齐学和鲁学的话题。这个时候儒家士大夫非常聪明，他们会增益看到时代的需求。我们看春秋时代有没有大一统呢？其实这是一个重要的学术问题。中华文明几千年，有绵延不绝的因素，比如说像周朝，那个西周盛世的时候，有的先生指出，就是在东土出现的青铜器铭文和西土出现的青铜器铭文样子都很一致。这说明在文化制度上有一定的一致性，这也是一统。分封天下，制礼作乐，有一致性，也是一统。于是就有人说西周恐怕就是一统的“1.0版”，到了秦始皇是一统的“2.0版”，到了汉武帝就是“3.0版”。逐渐逐渐有新的含义在滚雪球发展、而春秋时期也有可能是有一定一统因素的，这个号时候董仲舒就主张春秋时代一定是大一统，这个大一统寄托了对王权的憧憬。《公羊传》讲究大一统，讲究为圣王立法。关键是《公羊传》也有问题，它的问题在于它的好些解说是机械的，好些东西是附会的，而且支离破碎。

汉代学术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系统，儒家，道家与法家等各家争论不断。不仅在儒家内部有今古文之争，而且在今经文之中还存在着齐国学与鲁学的问题。以《公羊传》为代表的齐学“恢奇驳杂”，而已《谷梁传》为代表的鲁学却是“纯谨”。不仅如此二者的理论基础也有很多不同之处。那么鲁学为什么能在石渠阁会议上取得胜利呢？石渠阁会议的历史意义又有哪些呢？

这时候另外一本书鲁学《谷梁传》异军突起，它的主要精神是大义，而不是微言。和《公羊传》不一样的是除了大一统的威严法度之外，还应当重视血缘的温情脉脉。这个时候鲁学的《谷梁传》受到人们的重视，这是为什么呢？其实和汉宣帝有关，和汉宣帝的爷爷戾太子刘据，巫蛊之祸，被逼致死的刘据有密切关系。刘据一度得皇帝汉武帝的宠，这个时候刘据就曾经被瑕丘江公传授过《谷梁传》，而且汉武帝还给刘据盖了一个博望苑，一堆饱学之士在这里和太子谈经论道。汉宣帝打出他爷爷的大旗，于是《谷梁传》异军突起了，于是这个石渠阁会议紧锣密鼓的召开了。

这个会议讨论的十分热烈，尤其是讨论《谷梁传》、《公羊传》还有其他经书的差别。这个精神是哪些内容存在分歧，应该怎么取消分歧，我作为执政者应该用哪一部分内容，最后由皇帝做裁决，留下了著名的石渠阁会议的文献。我们要是看《汉书·艺文志》之中还有相关的记载，但是很多书都已经亡佚了。可是这场会议的意义是非比寻常的美食统一儒家思想内部矛盾的一场会议。起到了很大的积极意义。

今天我们再看石渠阁不仅是藏书楼，不仅是当时著名的学术研究的所在，也是当时文化的象征。班固就有《两都赋》，班固曾经说了，他说天禄，石渠典籍之府，是典籍的府库。成为了文化的象征，成为了中国文化的符号，已经写在了汉代的文化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