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这一对概念被严重滥用、变成两个空洞的“帽子”,恩格斯的确要负一定的责任,但主要的问题并不在于恩格斯本人,而在于对恩格斯的误解和歪曲。
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恩格斯是这么说的:“哲学家依照他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精神和自然界何为世界的本原的问题)而分成了两大阵营。凡是断定精神对自然界说来是本原的,从而归根到底承认某种创世说的人(而创世说在哲学家那里,例如在黑格尔那里,往往比在基督教那里还要繁杂和荒唐得多),组成唯心主义阵营。凡是认为自然界是本原的,则属于唯物主义的各种学派。”
“除此之外,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这两个用语本来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它们在这里也不是在别的意义上使用的。下面我们可以看到,如果给它们加上别的意义,就会造成怎样的混乱。”
恩格斯说得很清楚,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这两个用语只适用于回答世界的本原为何者——精神还是自然界的问题,而且明确表示,一旦给它们加上别的意义,就会造成混乱(这种“混乱”到底指什么,可自行阅读《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的第二小节)。
列宁也有类似的论述,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说:“当然,就是物质和意识的对立,也只是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才有绝对的意义……超出这个范围,物质和意识的对立无疑是相对的。”
接下来回到问题本身。
不管所谓“看”是什么意思,它无论如何都只能停留在认识论的层面,是一种价值评价,而根本就没有触及到本体论层面的问题,即世界的本原的问题;说出“唯心主义一看就是假的”之人,其实是把其反面——“唯物主义”当作教条而无批判地接受了下来,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清楚“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到底有什么具体内容。
“唯心主义一看就是假的”没有任何论述来支撑,连“独断论”都算不上(即使是独断论的哲学家,也会对其结论进行复杂的、甚至是神秘的论证),而只能算作未经大脑思考的幼稚想法。在哲学上,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就是还处于“前康德”的水平。
列宁还有一句著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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