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飞狐外传》原著才知，程灵素为了清理门户，下了多大一盘棋

#飞狐外传#

“你跟我丈夫的名字该当对调一下才配。他最好是归农种田，你才真正是人中的凤凰。”

大雨中，南兰和田归农越行越远，沿着大路转了个弯，风里便只剩下了女儿苗若兰的哭求声。

• 程灵素

南兰原是官宦小姐，5年前，她的父亲欲将冷月宝刀献给皇上，本以为能飞黄腾达，不料却因此枉送了性命。

苗人凤从歹人手中救下南兰，南兰无路可去，只得以身相许。

苗人凤生性不爱多话，虽然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不懂得女人家的小心思。南兰喜欢听书看戏，苗人凤成日舞刀弄枪;南兰需要温柔体贴，苗人凤整天板着个脸……

南兰与苗人凤的婚姻寡然无味，直到田归农做客苗家，她才品尝到爱情的滋味。

田归农是天龙门北宗掌门，一手天龙剑法自幼练起，颇具造诣。

天龙门自明末创立，已历百年，代代均有好手。

当年，田、苗两家齐名，曾一同追随闯王南征北战。

闯王事败后，留下藏宝图以待他日东山再起，田归农觊觎宝藏，处心积虑诱拐了南兰。

南兰带着女儿与田归农私奔后，东躲西藏，曾被苗人凤堵在商家堡里。

看着自己倾心相爱的妻子，苗人凤暗下决心，只要南兰肯回心转意跟他回家，自己一定会加倍爱护南兰。

烛火中，南兰不惧武功盖世的丈夫，只微微侧过头深情地瞧着情郎田归农。

这样的眼色，苗人凤从未见过，即使是在他与南兰的新婚之夜。

于是，苗人凤抱着苗若兰大踏步走了出去，始终没说一句话，也不再回望。

苗人凤饶了南兰和田归农，田归农却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苗人凤打上门来。他心里清楚，只要苗人凤不死，自己的一切图谋都有可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于是，田归农给苗人凤写了一封信，指责他不配为人父。

苗人凤气急撕信，不料田归农在里面洒了断肠草制成的毒药，粉末挥洒间，苗人凤双目失明。

胡斐路见不平，主动替苗人凤去找毒手药王无嗔求解药。

无嗔刚出家时，脾气暴躁，法号“大嗔”，后来修身养性颇有进益，于是更名“一嗔”。

18年前，苗人凤、胡一刀切磋武艺，不想兵刃被人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胡一刀命丧黄泉。

苗人凤急欲查明真相，闯入一嗔房中，两人言语失和，打了一架，一嗔战败，被苗人凤用剑削去了左手两根手指。

第二天，一嗔命人送了一只铁盒给苗人凤，并以言语相激：“若有胆子，便打开盒子瞧瞧，否则投入江河之中算了。”

苗人凤一开盒盖，里面登时跃出一条剧毒无比的小蛇，只一口，便咬得苗人凤半条手臂瞬间发黑、疼痛难当。

好在，一嗔于铁盒中附了解药，算是两人打了个平手。

一嗔膝下无子，共收了4个徒弟，分别是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和程灵素。

初时，薛鹊苦恋慕容景岳，毒死了慕容景岳的发妻。慕容景岳为妻复仇，毁了薛鹊容貌，害得她驼了背、跛了脚。

姜铁山自来喜欢薛鹊，他不嫌薛鹊残废，执意娶她为妻。

婚后，薛鹊生下儿子小铁，慕容景岳又念起薛鹊的好来，竟又去缠着薛鹊。

姜铁山为防备慕容景云插足，被迫在白马寺铸铁为屋，取名“药王庄”。

一嗔使用毒物是为了治病救人，时人称作“药王”。他行走江湖数十年，即使偶有出手，也大抵因为对方不是作恶多端的飞贼大盗就是仗势横行的土豪劣绅。

一嗔心善，三个学艺不精的徒儿却常仗势欺人、结仇无数，导致不少好人深受其害。

时日一长，江湖人士便在“药王”之称前又添了“毒手”二字，再加上一嗔不许徒弟泄露各人身份姓名，这么一来，“毒手药王”的名号越来越响，所有下毒的离奇案子，账都算到了“毒手药王”四个字上。

一嗔本不想再收徒，但见三个徒弟闹得太不像话，担心百年之后无人制约他们，因此到了晚年，改号“微嗔”，又收了程灵素这个幼徒。

• 清理门户

3年前，微嗔大彻大悟，更名“无嗔”直至撒手西归。

临终前，他穷毕生经验写了巨著《药王神篇》，并留下手谕吩咐程灵素，“三人中（其他三个徒弟）若有念及老僧者，尔以《药王神篇》示之。无悲恸思念之情者，恩义已绝，非我徒矣”。

适逢胡斐寻解药到白马寺，与正在花圃中劳作的程灵素相遇。

程灵素对胡斐一见钟情，听说他要去药王庄，便让胡斐替自己挑粪浇花，之后更是故意指错方向，让胡斐绕道多走了二十几里路。

原来，姜铁山和薛鹊在药王庄外种了血矮栗。血矮栗毒性厉害、无药可解，只要有这么一棵树长着，周围数十步内便寸草不生、虫蚁绝迹。

只有等到天黑，程灵素种的蓝花才能克制血矮栗，是以，程灵素差使胡斐，故意拖延时间。

胡斐的行踪引起了慕容景岳的注意，他见程灵素赠了胡斐两朵蓝花，心下起疑，尾随在后，却中了程灵素的毒。

慕容景岳晕过去后，程灵素将他装入竹箩中，模仿他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从他身上搜出独门暗器透骨钉，约姜铁山和薛鹊见面。

与此同时，胡斐找到药王庄，薛鹊夫妇见他不怕毒侵，才惊觉程灵素种的蓝花是血矮栗的克星，急忙派小铁引狼群踏毁了程灵素的花圃。

师兄妹四人会面，不出无嗔所料，除程灵素外，所有人只想着夺取《药王神篇》，根本不念同门之情。

还好，程灵素心思缜密早有准备，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洒了赤蝎粉，又用剧毒之物七心海棠制成蜡烛以防不测。

果然，师兄师姐对程灵素毫不容情，出手凌厉、招招致命，幸而蜡烛点燃后，七心海棠的毒气无味无烟，慕容景岳三人堕其术中而不自觉。

程灵素对三人大失所望，但谨遵师父教诲不愿伤人，临走前还给了姜铁山三束用七心海棠炼制的醍醐香以防仇家追杀。

醍醐香须三个功力相若之人运气施为方能拒敌，程灵素劝姜铁山趁机和慕容景岳修好言和，既退强敌又解了师兄弟间多年的嫌隙。

师父遗愿既了，程灵素离开白马寺，带着《药王神篇》和胡斐去苗家治好了苗人凤的眼睛。

之后，两人行走江湖，好不快活，没成想，等她再见到自己的同门时，已物是人非。

药王庙里，程灵素、胡斐被慕容景岳和薛鹊追上，同行的还有毒手神枭石万嗔。

石万嗔年少时曾和无嗔同门学艺，因用毒无节、多伤好人而被逐出师门。

此后几十年，石万嗔和无嗔数次斗法均惨败收场，若不是无嗔手下留情，石万嗔小命难保。

最后一次斗毒，石万嗔被断肠草熏瞎双目，仓皇逃入野人山中。

10年间，石万嗔用银蛛丝慢慢拔去毒性方得复明，但目力比之过往已是大损。

10年后，石万嗔重回中原，得知宿敌无嗔已死，便迁怒于他的门人，欲除之而后快。

慕容景岳为人窝囊，一给石万嗔制住便哀求饶命，表示愿拜他为师，引他夺取《药王神篇》。

石万嗔虽恨无嗔入骨，心中却对他大为敬畏，一听说无嗔留有遗著，料想其中必有无数宝贵至极的使毒法门，便起了觊觎之心。

于是，慕容景岳和薛鹊背叛师门，之后更是挑唆石万嗔杀死姜铁山父子后，结为夫妻。

为了暗算程灵素和胡斐，石万嗔钻在床板底下，慕容景岳和薛鹊则躲在房门背后的角落里，千钧一发之际幸好程灵素及时察觉，才逃过一劫。

程灵素主动示弱，拿出《药王神篇》，石万嗔不信，程灵素便道：“石前辈，你身边肯定有鹤顶红和孔雀胆吧？这两种药物和碧蚕毒蛊既相克又相辅。你若不信，请看先师的遗著。”说着翻开书页，送到石万嗔眼前。

石万嗔还想再看，程灵素却将书合上了。

石万嗔毕生钻研毒药，迹近癫狂，指甲轻弹间，已将三种毒粉洒在了慕容景岳身上以做实验。

三种毒药自慕容景岳掌心渗入，毒性上行，石万嗔等人才知中了程灵素的计。

原来，无嗔早已在书中写明碧蚕毒蛊无药可解，只不过程灵素关书太快，石万嗔没有看见而已。

薛鹊怒极，心知再有犹豫，慕容景岳性命不保，短刀一挥，将丈夫一条手臂齐肩斩断。

程灵素见慕容景岳已受惩罚，拿出三粒丹药，声称服下可保9年无虞。

薛鹊口中称谢，低头走到程灵素跟前，取过丹药，突然身形一晃，怒喝：“石万嗔，你好毒的……”话音未落，便俯身摔倒在地。

程灵素闻言弯腰，想看看薛鹊是否有救，谁知却被薛鹊紧抓手腕，示意石万嗔毒杀程灵素。

胡斐心下大急，砍断石万嗔三根手指，杀退众人，不想手背上已沾了剧毒。

程灵素为救胡斐，替他吸出毒血，自己却不幸身亡，临死前她将混有七心海棠花粉的蜡烛拗去半截丢在烛台下，换了一支崭新的。

石万嗔急于得到《药王神篇》，见胡斐没有追出，便带着慕容景岳和薛鹊去而复返。

火折将要烧尽，石万嗔凑到烛台上去点蜡烛时心念一动，唯恐有诈，拔下烛台上那支没点过的蜡烛，换了程灵素留下的半截残烛。

烛光亮起，三人同时看到地下的《药王神篇》，翻开才发现他们处心积虑要夺到手的竟是一部医书，里面虽提及毒药，要旨却是如何解救治病。

很快，慕容景岳和薛鹊中毒而死，石万嗔虽在进庙前提前含了化解百毒的丹药，奈何七心海棠乃万毒之王，他虽侥幸存活，但双目彻底盲了。

程灵素得师父无嗔悉心教诲，不仅学得一手好本事，还种出了七心海棠。

无嗔晚年深悔一生用毒太多，程灵素继承师父遗志，哪怕慕容景岳和薛鹊背弃师门、残害同门，仍想着留他们一命。

石万嗔下毒害了胡斐后，聪明的程灵素算准他们还会再来，料到石万嗔疑神疑鬼不敢点新蜡烛，终于在死后替师父清理了门户。

胡斐曾因程灵素下毒于无形而心生害怕，程灵素为自己辩解：“我虽是毒手药王的弟子，但生平从未杀过一个人。”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