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我产假结束,刚上班没一个星期就被通知待岗,同时待岗的都是和我一样还未转正的同事。我的哺乳期刚过,单位的人力资源部主任就给我打电话说来单位面谈,我以为是终于能上班了,高兴地抱着老公亲了又亲。
谁知这是一场“鸿门宴”,主任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小杨啊,咱单位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效益实在不好,只能委屈你另谋高就了。”主任说完还递给我一张单子,上面写的是自动离职报告,我感觉不对,但是想着别当癞皮狗了,就痛快地接过来了。
这时主任还要了我的手机,我没多想就给她了,没想到她把我手机里单位的群全退了,我当时觉得这女人心太狠,手段真烂,也太不尊重人了。我庆幸刚才自己没放低身段让她给我一个机会。
其实我也厌烦了以前的工作,想换个行业,当时看到县城里的电商开始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我就去应聘了电商客服。
当时给我面试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老板,老板姓王,身高一米七左右,精瘦,看着很和善。
我刚去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有很多人,其中只有一位女士,看到这么多人,我觉得这个公司还挺大的。王总正在和我聊工作内容,正好送水工来送水,王总接过水就往饮水机上放,我正在看办公室的布局,只听“嘭”地一声,桶坏了,水流了整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都散开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男士说,我去拿拖把。王总,我,那位女士,还有年轻男人一起打扫卫生。我这才知道女士是老板的妹妹,叫王茹,她让我喊她茹姐,年轻男人是同楼层其他公司的,叫安吉。
公司所在地是一个电商产业园,我工作的地方是在三楼,三楼连拐角大概有40个房间,基本都是做电商产业的公司。
我们线上店铺主要卖的是湖特产,比如咸鸭蛋,松花蛋,糟鱼,醉鱼之类的,顺便卖些这个楼层其他家的产品,我们公司只有经营许可证,没有生产许可证,所以没有自己的产品。
一开始是茹姐教我负责线上店铺的业务,我也负责发货。我学会了公司的一些业务后,她基本就解放双手了,来的时间不固定,主要是我负责公司和办公室的业务。
几天后的一天,王总给我打电话说:“等会有人去看办公室,330房间还空着,钥匙在抽屉里写着房间号,他到了你带他去看。”我这才知道,这个楼层的其他房间也是他租出去的,他能从中赚点钱。
王总平时不怎么在公司,他基本都是接活动,做策划,所以我的工作也不只是客服,也充当文员和一部分物业的工作,工作虽琐碎,却没有压力。办公室就我一个人上班,王总和茹姐不定点过来,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办公室里明目张胆地吃零食,玩手机,聊八卦。茹姐比我大三岁,我俩挺聊得来。茹姐老是提安吉的名字,说安吉这,安吉那,有一次她问我:“你觉得安吉长得帅吗?”我说就那样。
茹姐说:“有一次他们推广产品拍宣传片,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觉得安吉帅呆了。”看着她那花痴的表情,我随口问她:“你是看上他了吧。”
她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被我一问,立马愣了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当局者迷”了。看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掩饰不了的。
安吉和王总是创业时认识的,没在电商产业园以前,他们就一起在别的办公地点认识了。安吉的公司还有另外两个老板,一个姓赵,一个姓孟,都和茹姐一样32岁。
有一次,王总承接了一个商业活动,需要用安吉公司的产品。安吉的公司主要做糕点类,有荷花酥饼,荷叶曲奇之类的。王总就订了安吉公司500个荷花酥饼。
因计划有变,那500个荷花酥饼用不上了,王总一直在忙活动,没说荷花酥饼的事怎么解决。当时赵总,孟总都在我们办公室,茹姐说:“反正你们卖的货和我们定做的一样,到时装产品时直接先装这500个酥饼就是。”
孟总立马变脸说:“不行,你们定做的就是定做的,即便没用,那也已经归你们了。”说着就摔门走出了办公室。茹姐看孟总变脸了,也有点不高兴,追出门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500个那么多,你们反正也要用,不行就不行,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赵总一直没有说话,也跟了出去,他们都去了安吉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茹姐哭着回来了,赵总也跟了过来,他俩又去了隔壁办公室。隔壁办公室也是我们的,是一个备用直播间,一般没人在。办公室隔音不太好,我听到茹姐还在哭着解释自己,赵总说,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是你哥定的,你哥还没表明态度,你先安排……
王总来了后,我赶紧跟他说:“茹姐哭了,在隔壁,因为酥饼的事。”他们一行人又去了安吉的办公室,到了我快下班的点,他们嘻嘻哈哈的商量着去聚餐。安吉一直没在,茹姐也是笑着的,我不知道这笑能不能平复她刚才的委屈。
那500个酥饼,王总分给我们吃了。其实,平时茹姐和孟总他们关系都不错,经常组团吃饭。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尤其涉及原则性的问题,不是凭平时关系好,直接就一句话解决的,尤其对方的公司还是好几个老板。
这件不愉快的事很快过去,茹姐又恢复了往日的二货本质。她和安吉的暧昧弄得她整日神魂颠倒,疯疯癫癫。茹姐夸张地对我说:“我本来感觉自己30多岁,春心都荡不起来了,没想到我现在竟然有牵肠挂肚的感觉。我来公司一定要先看看他的车在不在,在的话我就心安,不在我又失落。”他们的事,她不让我跟别人说,因为王总和安吉太熟了,大家也都太熟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所以他们的暧昧只能是在暗处。
有一次,王总又接了一个电商活动,需要去济南三天,安吉公司的人也全部出动,茹姐看着安吉去了,她也要去。
他们回来后,我看到茹姐的状态比之前稳重了一点,但感觉她在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窃喜。果不其然,下午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她偷偷告诉我说她和安吉在一起了。我反问:“在一起了?你俩住一间屋了?”茹姐点点头。我开玩笑地说:“感觉咋样?有没有想象中的感觉好?”茹姐撇了撇嘴说:“就那样,有点小失落吧。”
因为茹姐的牙有点往外凸,戴着牙套,我坏笑着继续打趣说:“你的牙套有没有硌到他的嘴?”她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还真的划到他的嘴了,有一点破坏气氛,吓得他都不敢亲我了。”我尬笑两声说好吧。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做报表,赵总来找茹姐,说他们店铺有几个差评,需要茹姐帮忙清一下。我刚去,还没接触过,就想着跟着学习一下。茹姐让赵总把客户姓名,联系方式,地址和买了什么产品发给她,她来沟通。
只听茹姐打电话说:“您好,是张女士吗?你在我们店铺买的荷花酥饼有几个碎了是吗?实在不好意思啊,可能是快递太暴力了。我给您补发一袋行吗?如果您不喜欢这个味道,我们店铺也有其他产品,我也可以给您补发别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酥饼的。您看我们这店铺刚开始运营也不容易,您能不能帮忙把这个差评改为好评啊?好的好的,太谢谢您了。”
这个客户很好沟通,茹姐专门在纸上备注:张女士,补发。第二个客户就没那么简单了。先是不接电话,后来接了电话一听是我们是商家就直接挂断。
还有的客户呢,话里话外就是觉得补发产品还不如给钱,只听茹姐说:“是这样呢女士,我这边给您申请10元补贴可以吗?小店刚营业,还请您谅解。”
一共5个差评,茹姐清掉了4个,赵总激动地揽着茹姐的肩膀说:“还得是我大妹子。”茹姐偷偷看了我一眼推开他说:“去你的吧,来点实际的。”赵总也看了我一眼说那必须得请你吃饭啊,杨欢你也去吧。说着转向我。我摆摆手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我有点困惑,看着他俩这样我有点不知所措,如果仅仅是动作和说话其实没什么,但他们偷看我那就有问题了。果不其然,后来我去他们办公室拿货,敲了敲门直接就进去了,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我一去,茹姐立马弹跳开了。我敲门开门的速度太快,可能他俩都没反应过来。
回到办公室,茹姐对我说:“老赵老是跟我开玩笑,他好像看上我了,我感觉我一松口,我俩就能一起出去过夜。”我说:“可是你和安吉,你俩都已经一个屋里睡过了。你怎么想的?”茹姐摆弄着手指说:“他都已经好几天没联系我了。”我想着,难道安吉只是想玩玩,但我不敢说出来,怕伤了茹姐的心。
没过两天,茹姐对我说:“刚才老赵跟我说安吉这几天一直和一个女人联系,是他们客户,他们还约了出去见面,安吉刚离开公司,好像是去见那个女人了。怪不得他这几天不联系我,也不怎么来公司,来了也是急匆匆的。听老赵说这女的还挺有钱,还想给安吉买个车。”我问:“那你伤心吗?你想怎么办?”
茹姐紧握了一下拳头说:“杨欢,你跟我出去一趟行吗?老赵说他们经常在“豪客来”酒店,我想看看是不是真像老赵说的那样。反正现在办公室也没啥事,我给我哥打电话说就说你和我一起出去办点事。”我没法拒绝,但还是怕出事,就问她:“如果是真的,你想怎么办?”她想了一下说:“不怎么办,就当互相玩玩了,我也算不上吃亏。”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着别人干这种事。
我俩到了“豪客来”酒店,茹姐一直在张望,我还没明白过来,只听她自言自语道:“他的车果真在这里。”我俩在酒店门口蹲了两三个小时,果真看到安吉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出来了。女人算不得多漂亮,但是自有一股女强人的气质,穿上风衣就能走路带风的那种。
茹姐恶狠狠地说:“他可真卖力啊,两三个小时,和我在一起总共连半个小时都没有。杨欢,咱们走。”说真的,我挺佩服茹姐这说放下就放下的勇气的。不吵不闹,就这样甘心?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我快下班了,茹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对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昨晚我喊老赵出去喝酒,我俩在一起了。”我有点没明白,问她:“在一起了,你俩,也睡了?”她点头:“不过这事也要保密,他爸和我爸认识,我俩也不一定能成。”
后来,安吉来办公室找我打订单,茹姐正和赵总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聊天,我感觉特别尴尬,而当事人却完全没有不自在。我懵了,他们可真是开放啊。不知道当事的两个男人知不知道他们都被同一个女人给睡了,而且情敌就在眼皮底下。
听茹姐那意思,安吉和赵总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茹姐的唯一,茹姐和这两个男人分分合合,可能今天和这个出去约一下,明天和那个出去约一下,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只有我自己觉得可真乱啊,明明安吉都和别人也出去睡了,而安吉和赵总还是一个公司的,搞不清楚茹姐怎么做到不动感情的。
说真的,他们玩的这么野,我是不敢苟同。从上班的第一天看到那么多男的,我就在心里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牵扯。性格使然吧,我也不会与人虚与委蛇。
后来都只是茹姐说,我在听,他们的事我也不插手,不是一路人,我只负责当个听众就好。暴雷出现在大概一个月后吧,茹姐好几天没来办公室,茹姐再来办公室,是来收拾东西的,说要回济南的男朋友家,之前在这是因为被疫情困在了这里,原来茹姐是有男朋友的啊。茹姐偷偷告诉我,安吉和赵总好像知道了自己和他们都有牵扯,她现在和他们都说清楚了,大家都是朋友。
在茹姐没来办公室的期间,倒是经常看到安吉和赵总时不时来办公室,偶尔他们公司的人还一起出去吃饭,没看出有什么隔阂。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能都觉得生意远比这露水情缘实在,毕竟安吉和赵总是实实在在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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