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往事：一代枭雄尼赫鲁，亲手葬送了印度的大国崛起

不可避免的，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辉煌岁月的民族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些许大国情结，这一点，在邻国印度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印度开国总理尼赫鲁曾放言：“印度不能在世界上扮演第二等角色，要么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就销声匿迹。”但纵观印度往事，却发现，昔日的一代枭雄尼赫鲁，亲手葬送了他热爱的印度的大国崛起。

尼赫鲁印度大国崛起论？——开端决定结局诚然，无论是广阔的陆地面积，还是扼断孟加拉湾和阿拉伯海的优越地理位置，世界第二大人口的规模，抑或是亚洲第三的经济总量，印度都具备成为一方大国的标准。同时，印度的科技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该国在电子领域的世界领先水平，特殊的教育体系引导着许多精英进入理工学学领域，从而长远来看，助力印度国防工业发展。印度媒体十分自信地宣称，如果以购买力平价为标准，印度的GDP在2050年就可以超过美国，即使是按照市场汇率的标准，2030年印度也可以轻松赶超日本，2050年接近美国老大的水准。

直面亚洲强国中国的存在，印度只是引用那句：“21世纪上半叶是中国世纪，21世纪下半叶是印度世纪。”这一番言论洋溢着印度人的自信，面对外界的冷嘲热讽，印媒更是打出了“千年复兴说”。即使印度在过去的一千年里沉寂无声，印度为这次复兴已经等待1000年。面对印度的崛起，中国应当以平常心对待，一方面，必须以发展的目光来审视，印度无论从哪一领域来看，都倚仗着强大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向世界昭示它正在成长为一头令人生畏的“南亚大象”；另一方面，以历史的眼光来甄别，印度国防工业基础薄弱，积累不足的现状影响其武器装备的生产与交货，这一原因埋藏在印度的历史之中。

提出所谓的“印度大国崛起论”的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总理曾经是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推动印度走向世界舞台的开国元勋，也是真正葬送印度的大国崛起之路的推手。

“尼赫鲁家族因素”——长存印度发展显然，将印度的大国崛起之路断送归因于一人一朝的改革，是一种孤立、片面、简单、粗暴地推演论断，世界是发展的，若说某一事物对一个国家的发展得以产生深远影响，必定由于该事物背后具有强大而富有生命力的势力倚张。若说因尼赫鲁作为印度的开国总统，其施行的政策改革对印度有长达半个世纪的影响，未尝不可，只是过于片面和牵强。贾瓦哈拉尔·尼赫鲁之所以可以对印度的政治经济体制发展有着如此深远的影响，关键因素在于尼赫鲁家族在印度政坛的常青不倒。

尼赫鲁家族堪称印度最显赫的政治家族，作为印度现代化的舵手，印度现代化的每个环节都与尼赫鲁家族息息相关。尼赫鲁家族之所以能够久居印度最显赫家族的地位，与其所处种姓阶层、从政历史、西化程度三个方面密切相关。

种姓制度是印度最重要的社会特征，尼赫鲁家族的先祖是来自印度北部克什米尔地区最为富裕的婆罗门，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曾在其自传中写道：“我们祖籍克什米尔，两百多年前，我们的先祖离开了贫瘠的山区，来到了富裕的平原追逐名利。”正是因为承蒙莫卧儿王朝的法鲁克西尔皇帝的垂青，举家来到了新德里运河岸边的房子和菜石场。“尼赫鲁”这一意为“运河”的显赫姓氏一代代流传，逐渐取代了这个家族原来的姓氏。贾瓦哈拉尔·尼赫鲁译为中文是为“运河上的红宝石”。

不仅来自以研究经典和主持宗教仪式为传统职业的婆罗门，还是与印度王室有着悠长联系的古早贵族，因此尼赫鲁家族在印度当地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也是尼赫鲁及其后代可以畅通无阻行走于印度政坛的先天优势。

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并非是尼赫鲁家族从政传统的伊始，这个家族在莫卧儿王朝时期就世代为官，尼赫鲁的父亲曾为阿拉哈巴高等法院工作，后为国大党主席，祖父是德里市市长，曾祖父是萨卡尔公司驻德里皇帝宫廷首席代表。因此，贾瓦哈拉尔·尼赫鲁作为印度的开国总理，可以说是印度近代史上的政治明星，但宏观联系看待这个天生的政治家族的发展历史和印度当时的政治环境，若必须出现一位政治领袖，非尼赫鲁莫属。尼赫鲁之后，这个家族又出了英迪拉·甘地、拉吉夫·甘地、索尼娅·甘地三大国大党主席，不可不谓政治精英家族。每一位政治精英都致力于为印度独立事业奉献，其中尼赫鲁本人在追求独立的岁月里，入狱次数数不胜数，但他在狱中的岁月不会少于9年。

英迪拉·甘地如果说从种姓制度和家族门荫来看，尼赫鲁的成就和影响是必然的，那么从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本人对尼赫鲁家族的西化教育可见，这位开国总理施行的家族改革，对尼赫鲁家族在其死后的半个多世纪里依旧常驻印度政坛起到了重要作用。尼赫鲁常常戏称自己是“统治印度的最后一个英国人”，尼赫鲁家族的成员近代以来都有过英国留学经历——不可否认，18世纪至20世纪的世界殖民体系中，英国存在着最为纯正的贵族教育。

尼赫鲁不仅在饮食上将后人全盘西化，还大力提倡英国人的知识、道德、生活方式、思想观念。这为印度最高种姓婆罗门的西化变革奠定了基础，也为印度政治经济体制广泛吸纳世界各国的历史经验创造了良好的开端，如印度独立后建立的西式议会民主制度。只有立足于尼赫鲁家族在印度种姓制度社会中的特殊地位，才能理解尼赫鲁本人对印度独立后至今的影响，同时建立尼赫鲁时期变革对当今印度社会以及未来发展的联系。

尼赫鲁大国心态——政经外面面观尼赫鲁作为印度独立时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印度的第一任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总理，在印度长期存有很高的威望。就尼赫鲁个人而言，他集印度对外政策的哲学家、建筑家、设计者、发言人于一体，亲任外交部长17年，总揽外交大权20多年，印度的外交早已经深深烙上了尼赫鲁个人的印记。美国著名政治家基辛格博士曾指出：“尼赫鲁和后来的历届总统都力图将他们的外交政策显示出印度卓越的道德权威的高度……目的是把他们新生的国家确立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际秩序中的一个主要角色。”

基辛格需要明确的是，尼赫鲁尽管以倡导不结盟运动和和平外交闻名于世，但尼赫鲁的根本目标无关战争与和平，其本质是为了追求印度的大国地位，实现印度民族复兴的根本愿望。不然尼赫鲁本人也不会在狱中写就《印度的发现》，信誓旦旦说道：“亚洲的未来强烈地位必须由印度来决定，印度越来越成为亚洲的中心。”经济实力是维持大国地位的保障和基础，为了在二战后的世界格局中占据重要地位，尼赫鲁一面决定印度要模仿苏联走优先发展工业化的道路，这正是因为他本人曾有言：“一个工业落后的国家，即使在政治上保持独立，那也是有名无实的，经济上的控制权迟早假手于人。”尼赫鲁的工业化道路立足于独立自主的前提下，充分考虑到印度独立前受英国殖民主义长期摧残，国民经济基础十分薄弱，主要经济命脉被英国垄断资本掌控的现实境遇。

第一，以尼赫鲁式的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方针，提出走“中间道路”的社会主义，发展国营经济和私营经济共同发展的“混合经济”。尼赫鲁政府在独立后进行了一系列社会主义实践。其中首当其冲的是包括了实行计划经济，建立公营企业。印度自从1950年建立以尼赫鲁为主席的国家计划委员会后，又于1951年实行五年计划，制定各种经济计划，并至今仍在按部就班推行，基本没有中断，这在第三世界国家极为罕见。其次，在农村建立各种类型的合作社，拟定一套以乡村发展计划和合作社为核心的农业发展战略，倡导社会公正、公平和消灭贫困都是尼赫鲁在解决贫富不均和消除贫困问题上的建树，同时，“消除失业”和“消灭贫困”是贯穿于各个五年计划中的重要宣传口号。

再者，优先发展重工业，实行进口替代发展战略，是尼赫鲁提出的具有颠覆性意义的工业化道路设想。在此之前，印度独立运动的领袖甘地提倡东方式的手工业生产方式，但这一生产方式最大的局限就是将印度的发展局限于低水平的手工业小生产层次。尼赫鲁曾提出：“试图把一个国家的经济基础建立在乡村工业和小型工业之上注定是要失败的。”印度在没有外国援助的情况下，得以从低水平的小生产转向高水平的大机器生产，能够自己设计、制造和安装属于本国的工厂。从而达到经济发展减少对外的依赖程度，真正实现独立自主，向一个真正先进的工业化国家前进，主要归因于独立后的尼赫鲁政府主张在关乎国民经济命脉的领域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脱钩”。

尼赫鲁政府在工业化发展拉动经济进步上具有突出贡献，尼赫鲁本人在工业化建设和再分配领域都有十分鲜明而宝贵的见验与实践，不可不谓是一代枭雄，然而，其提出走“中间化的社会主义道路”，即社会主义只是达到大国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这一“只争朝夕”思想的提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印度因历史原因和宗教因素不愿意走真正的社会主义道路，更提出“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的论断。那试问，经济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印度的归宿何在？过分强调不要“二流国家”，只要“一流大国”，而没有民族和历史的精神上的宏观远景，导致了印度在21世纪之后渐渐显露出扩张性国家的倾向。

在外交领域，不可忽视的是尼赫鲁主张的不结盟政策，这一政策本身具有反对“冷战”、反对霸权主义，反对殖民主义和中立主义的积极意义，但一定程度上也表现了印度利用不结盟政策的名义谋求大国地位的一面。因为尼赫鲁的不结盟政策是大国心态下的产物，所以不可避免地有着趋利避害、欺软怕硬的局限性。在与周边大国和其他大国的关系中，印度表现出十分明显的“门罗主义”倾向。在处理印度与巴基斯坦的矛盾时，不同于巴基斯坦坚持多边主义立场，印度十分强硬地反对全民公决，坚持单边主义立场处理冲突。这与尼赫鲁本人的“大印度主义”思想不无相关。

在处理锡金和尼泊尔这两个小国的关系时，印度的气焰更为嚣张，尼赫鲁时期锡金将印度奉为“保护国”，接受印度的外交指导。尼赫鲁逝世后，对锡金的外交控制依旧保留在印度政府手中，1975年印度更是直接吞并锡金，使其变为印度的“锡金邦”。而尼泊尔更是在军事、外交和安全上处处受到印度的控制。尼赫鲁在结束了印度近两百年的殖民统治后显然也想尝尝“老大哥”的滋味，这直接导致了印度在南亚地区施行大国沙文主义政策。看似风光无限，在国际舞台上以“南亚地区发言人”自居，实际上这一地方性的扩张政策，却是中印边境战争后印度快速衰落埋藏的根源之一。

掀中印边境战争——大国崛起崩盘1962年10月至12月期间，中国新疆、西藏边防部队驻中印边境实施对印度的自卫反击战，史称中印边境战争。一面，尼赫鲁痛恨英国殖民统治者的剥削政策，一面却认可英国殖民下的印度安全战略，企图实行分裂中国西藏的行动，这一地缘政治历史战略为尼赫鲁近乎偏执地坚持对外扩张政策、侵占中国领土提供了所谓的“历史依据”。印度的这一行为直接挑起了中印武装冲突，迫使中国实施自卫反击战。究其根本，是无法认清当时印度的世界历史地位，盲目崇拜大英帝国的“印度中心论”观点，全面继承英国地缘战略思想的衣钵，妄想充当南亚次大陆的领袖之后，又想继续争当亚洲领袖，进而顽固坚持侵略扩张政策。

按理说，尼赫鲁身为一代开国总理，何至于如此莽撞，在二战结束后不久就妄图对中国开战？印度国内严峻的政治经济体制促使尼赫鲁政府坚持推行侵略扩张政策。彼时，印度的第三个五年计划刚刚起步，但在五十年代后期，印度的经济发展状况已经十分不容乐观。社会矛盾趋于尖锐，经济政治危机使得人们对尼赫鲁政府逐渐失去信心，执政党出于对1962年印度大选的担忧，瞄准了正谋求和平发展中国，妄图挑动中印边境问题，以转嫁国内政治经济危机。

在这一背景下，美苏两国与国际上反华努力的支持与默认，助涨了印度极端民族主义势力的扩张，印度国内掀起了反华浪潮，出现了“一边倒”谴责中国所谓的“侵略行径”的呼声，议会受到民众热浪的影响，要求政府采取有效的保卫领土的措施。国内外双重因素的影响下，尼赫鲁政府被架在侵略扩张道路的架子上，只能顽固坚持对外扩张政策，不断侵占中国领土。尼赫鲁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中印关系直线恶化，在此之前，印度是第一个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非社会主义国家，两国领导人一同开创万隆会议，在印度支那和朝鲜战争等诸多国际问题上相互配合。

但这一层关系并不意味着中国会愿意将西藏作为中印缓冲地带，中国军队以绝对火力镇压了西藏叛乱。同时，中印边境战争以中国的胜利告终，在这一过程中，中国平常心迎战，而印度却输于过度自信。战后两年，尼赫鲁心怀不忿，郁郁而终。原本想借助中印战争转移国内矛盾，同时打响印度向东亚扩张进军的第一枪。然而，尼赫鲁政府鲁莽的扩张性行为和小集团外交思维直接断送了印度正常崛起的康庄大道。尼赫鲁及其智囊团从不去考察中印边界的历史，对中方所列举的一系列领土争议性证据也一概不予理会。

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作为亚非拉民族运动的荣光之中，面对中国军队和印巴冲突的双重夹击可能，其完全不予理会，反而口出狂言：“印度陆军和其他军种比独立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并且已经准备好随时迎击对印度领土完整和尊严的挑战，我是说，即便一对巴基斯坦和中国的联合进攻，也是绰绰有余。”自信是尼赫鲁留给印度最光荣也最可怕的遗产之一，自信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必备的品质，而过度自信却能让一个民族淹死在愚蠢之中。

参考文献：[1]:刘颖玮：《中印边境战争起因剖析》[2]:李云霞：《尼赫鲁工业化道路的特色及原因探析》[3]:王清：《论尼赫鲁政府时期印度的“大国心态”——兼论“大国心态对中印关系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