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诗人多薄命,就中沦落不过君”,这句诗是白居易在李白墓前的凭吊之作,是两个天才诗人隔着时代的惺惺相惜,也是白居易对诗人命运的感叹。
诗人薄命,仿佛是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定律,屈子国破投江,杜甫漂泊困顿,苏轼一生被贬,或许是因为因为诗人的精神境界太过高洁超然,所以注定无法与凡俗世界相容,这个命运到了现代也没有得到改变,被誉为“朦胧诗鼻祖”的食指就是一个时运不齐的现代诗人。
在上世纪70年代的诗坛之中,食指就像是一道明亮的闪电,一下子劈开了沉沉夜幕,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他用他的诗歌突破了时代的桎梏,带给人们美的思考,但是他本人却在现实的俗务中艰难沉沦,2001年,食指被授予“人民文学诗歌奖”,可是此时,他已经疯了整整二十年了。
那么,食指有着怎么的人生经历呢?
一、郭路生早期创作
食指是在冰天雪地里降临到这个人世的,他出生时正直初冬,天寒地冻,这似乎也成了他一生凄寒命运的伏笔。
1948年,山东朝城的行军路上,一个母亲突然阵痛分娩,迎来了她的第五个孩子,这就是后来在中国诗坛留下了划时代篇章的食指,当时为了纪念他在路旁出生,父母给他取名叫做“郭路生”。
郭路生的母亲叫做时维元,在抗日战争时期做过教师,后来又在印刷局和图书馆等单位工作,母亲有良好的古典文学修养,她从小就教郭路生读记古典诗歌,因此,在很小的时候,郭路生就已经受到了诗歌文学的熏陶和滋养。
郭路生天生就有一颗对语言和文字敏感的内心,再加上母亲的的培养,所以郭路生小小年纪就已经展现出了在诗歌方面的天赋,在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尝试写打油诗,还在妇女节把自己的诗歌送给女老师,向老师表示节日祝福。
郭路生16岁这年,遭遇了他人生第一次重大失利,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中他失败了,这让郭路生一度感到非常挫败,同时,他也把更多的兴趣投注到诗歌创作之中,他和朋友一起诗歌唱和,一起进行诗歌创作的讨论,这时候的郭路生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向着诗人的道路前进了。
1965年,郭路生写出了他的代表作《海洋三部曲》的第一篇章《波浪和海洋》,这一首诗歌和后面的两首一起构成了《海洋三部曲》,是食指早期创作中的经典作品,表达了他在受到压抑时的沉郁心情和坚韧的心性,
总而言之,此时的郭路生已经开始向着一名诗人蜕变,他把他的整个身心都投入到诗歌创作当中,虽然当时局势混乱,许多正常的文学创作都受到阻碍,郭路生也因为写诗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甚至是批斗,但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中国诗歌方向的思考。
随着郭路生踏上诗人的道路,他创作上的高峰和生活中的低谷同时到来了。
二、创作的高峰时期
诗歌创作使郭路生找到了新的天地,他的精神得以在这个广阔的天地任意驱驰骋,因此,他对诗歌的热情也毫无保留地倾泻了出来,他的诗歌创作迎来了一个高峰。
在这段时间里,食指写下了令他名声大震,后来被整个中国传唱的著名诗篇《相信未来》,同时还完成了《海洋三部曲》当中的后两首诗歌,这些诗歌都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大家自发的传抄,诵读,在那段混乱的岁月里,郭路生的诗歌犹如一泓清泉,给大家带去了难得的清凉。
总而言之,那是一段知识受辱,文化倒地的岁月,一大批思想活跃的青年人遭到审查和迫害,郭路生被当成“反动诗人”当中的黑头目,遭受到了许多折辱,不过所幸,1967年之后,红卫兵运动基本停歇了,上山下乡运动开始,郭路生也作为一名知青离开了城市。
然而,郭路生并没有因此而得到解放,更大的厄运还在等着他。
三、因为诗歌而疯魔
郭路生在来到农村之后并没有停止诗歌创作,他以积极的精神面貌投身劳动,同时利用闲暇时间创作诗歌,在这段岁月里,他对诗歌艺术的体悟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当时虽然没有任何的宣传方式,但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在知青的自发的口耳相传中,郭路生的诗歌传遍了中国的土地,甚至有人说,在当时的全国各地,只要有知青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在传诵郭路生的诗歌。
1971年,郭路生入伍,而且由于文化水平较高,为人开朗大方,在连队里进步很快。这段时间里,郭路生还写下了许多反映部队生活的诗篇,但是,大家谁问没想到,看起来生活得很好的郭路生突然抑郁了。
关于郭路生抑郁的原因,众说纷纭,却谁也拿不出肯定的说法,然而,郭路生的抑郁还在继续恶化,1973年,郭路生退伍回家,随后被医院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经过治疗后病愈,但是后来又因为财物失窃几次病情复发。
总之,精神分裂的阴影始终在始终在诗人的头顶盘旋不去,上天对这位才华绝世的年轻人不肯施予任何怜悯,郭路生也就一直在命运的浪潮之中徘徊起伏,无法超脱。
四、获得重生
纵然是在病中,郭路生也没有停止过诗歌创作,诗歌是他对抗病魔最好的武器。
1978年,郭路生首次以食指为笔名发表诗歌,一个寓意是“时之子”,为了感谢对他进行诗歌启蒙的母亲时维元,另一个寓意是“石之子”,提醒自己要像石头一样坚强,不要被困难打倒。
1979年,食指在《相信未来》之后,再一次推出力作《热爱生命》,又将自己的一些早期作品陆续发表在各种刊物上,食指又一次受到社会的关注,他的创作进入了另一个黄金时期。
1985年之后,“朦胧诗”得到了文学界主流的认可,1993年,食指受邀加入北京作协,1997年加入中国作协,2002年,食指被一直倾慕他的诗迷翟寒乐接回家中,并与之结为夫妻。2001年,食指被授予“人民文学诗歌奖”。
总之,这个饱经风霜的诗人最后终于得到了幸福,在历经坎坷之后,他终于体会到了岁月的温柔缱绻。
结语:
在提到“朦胧诗”之时,很多人脑海中都会一下子冒出一大堆名字:北岛、顾城、舒婷……然而在这些名字之前,还有一个更加重量级的名字,那就是食指,在朦胧诗派中,食指是一座真正的丰碑,一个用诗歌挑战时代,生命随着诗歌不朽的人。
食指从冰天雪地里走来,一路屡经坎坷,但他从来放弃过放弃过对诗歌的热爱,哪怕是在最混沌的岁月里,他也把诗歌当成指路的一盏明灯,他把诗歌融入了生命,诗歌最终回报了他,在风霜之后,食指找到了温暖的归宿和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最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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