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提及武侠,我们定然无法绕开梁金古温四人。在他们笔下,除了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儿女情长之外,还有侠客对于武学的追求,对于对手的渴望。
这一特点,在古龙的笔下更为突出。月圆之夜,紫禁之巅,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翠云峰,绿水湖,是谢晓峰与燕十三的对战。
除此之外,还有萧萧风叶之中,李寻欢与郭嵩阳的一战。
江湖中人,总有一些身不由己的理由,而郭嵩阳与人对战,却完全是为了追求剑术的极致,为自己寻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郭嵩阳其人
踏入江湖的人,总是有各自不同的理由。如李寻欢是因为官场失意,索性练就了一手小李飞刀;阿飞呢则是本身远居大漠,因结识李寻欢而与他一同踏入了江湖武林的纷争之中。
郭嵩阳不同,他踏入江湖不是为了纷争,而是为了找一个真正的对手。
在百晓生的兵器谱之上,郭嵩阳位列第四。听起来或许并不算太高,但纵观前者,第一为天机老人、第二为上官金虹,第三则是李寻欢,这样来看他也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然而,这个兵器谱却并非十分公正。
首先,兵器谱将所有女子排除在外,其次,这本兵器谱为百晓生所著,主观因素极为强烈。更何况,传闻百晓生在进行排名的时候,对于李寻欢和郭嵩阳谁先谁后一事纠结再三,最终选择将李寻欢列在第三。
因此,对于郭嵩阳这样一个为剑而生的剑客,势必要挑战兵器谱的排名,为自己寻找势均力敌的对手。然而,在对郭嵩阳的描述之中,他的生也不过出了五次剑,其中三次皆是在兴云庄发生。
一向以美貌自居的林仙儿在李寻欢手中吃瘪,因此对其怀恨在心。于是为了逼李寻欢现身,她秘密向武林江湖散布兴云庄有宝藏的谣言,受此邀请的武林中人,包括郭嵩阳这位黑衣黑袍,背着乌鞘长剑的黑衣剑客,纷纷于林诗音生日这天来到了兴云庄,并由此引发了兵器谱高手之战。
在兴云庄的比试之中,郭嵩阳先是一剑杀了位列兵器谱第三十七位的“判官笔”高兴空,又杀了第八位的“金刚铁拐”诸葛刚,而后又一招打败上官飞。
这三次出剑,郭嵩阳胜得漂漂亮亮,其兵器谱第四的实力令中人折服。但之后的两次出剑,却又没有这么简单,一句话总结便是:他虽然赢了,却主动认输;他虽然输了,却又觉得自己赢了。
枫林中的输:李寻欢与郭嵩阳之战
准确来说,郭嵩阳的第四次比试仍然是兴云庄,毕竟他就是为了第四次比试的对手李寻欢而来。但李寻欢本是担忧林诗音才来,故而并未对众人提出的挑战过多上心。
当郭嵩阳三次出手之后,众人皆不敢再与之比试,郭嵩阳又向李寻欢提出挑战,两人这场比试最终还是来了。
不同于郭嵩阳之前那么狠戾的模样,他与李寻欢的比试是在枫林之中进行,其场面,颇有几分浪漫的色彩: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在三次比试之后,最终结局尘埃落定:
郭嵩阳的铁剑直取李寻欢咽喉,剑气刺碎西风,摧得枫林红叶飘飘落下,李寻欢疾退,郭嵩阳人剑合一,剑气笼罩李寻欢方圆三丈之内,李寻欢避无可避,举刀相迎,“叮”一声,小李飞刀被嵩阳铁剑斩断刀锋。
当比试结束之后,李寻欢飞刀被毁。从这里可以看出,郭嵩阳应当是赢了。但令人意外的是,郭嵩阳接下来却很是大方地承认自己输了比试:
“我输了。”郭嵩阳说:“这句话我本来以为死也不肯说的,现在说出来,心里反觉痛快得很,痛快得很,痛快得很!”
原来,李寻欢对排名和胜负并不执着,而此举前往兴云庄既不为财富也不为名利,只是为了林诗音而来。因此,他本是不欲与郭嵩阳相比。
但郭嵩阳对比试的执着,以及他自身所展现的实力,还是使得李寻欢不得不拿出全部精力与之比试。高手之间,对于对手的状态是能直接感受到的,如此的李寻欢,才是郭嵩阳想要比试的对象,但同时他也发现,三次比试之中,李寻欢有好几次机会都能使自己毙命,但是他却留手了。
这样的对手,自然会让郭嵩阳这种追求剑术的人深为佩服,因此当李寻欢飞刀刀锋被斩之时,他亦不同于之前直接将人斩于刀下,而是选择认输。
在别人眼中,他是赢了;但在李寻欢留手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虽然在比试上输了,但惺惺相惜的两人,也因此结识,成为相伴江湖的好友。
若说郭嵩阳第四次出剑是为了让李寻欢输,那么第五次出剑,则是为了让李寻欢赢。
第五次出剑:虽死仍赢
或许李寻欢一生的感悟应当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惹爱记仇的女人,尤其是林仙儿。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抵抗住了林仙儿的诱惑,会为自己引来这么多的麻烦。
虽然李寻欢武功位列兵器谱第三,但他与上官金虹之间的差距,并非一星半点。林仙儿自然也深知此点,于是一边假借上官金虹之名向李寻欢下挑战书,一边让老相好荆无命说服上官金虹前往挑战。
上官金虹被说服了,但前来应约的却是郭嵩阳。
当得知上官金虹向李寻欢下挑战书之后,郭嵩阳深知李寻欢不是上官金虹的对手,于是封住李寻欢穴道,独自赴约而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上官金虹之外,还有一个荆无命。这注定是一场有来无回的约。
郭嵩阳与荆无命的功力究竟孰高孰低,历来有看法不一,但一个剑客与一个杀手,是有很明显的差距的,尤其是生死之战的时候。
这场对战,郭嵩阳身中二十六剑,用自己的身体将荆无命的招式记录下来,而后利用最后一口气将自己的尸体挂在了悬崖之上。
当李寻欢看到郭嵩阳尸体的时候,这便是他留给李寻欢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正是郭嵩阳留下的剑招,使得李寻欢最终将荆无命杀死。
这次的郭嵩阳,虽然输给了荆无命,却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成了赢家。
尾声
或许没有郭嵩阳的最后一次出剑,李寻欢也能杀掉荆无命,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注定要走向死亡的郭嵩阳做下的决定,为了让李寻欢赢得更加轻松。
江湖之中有刀光剑影,亦有恩怨情仇。郭嵩阳作为一个剑客,本该是无情的,却也在江湖的风云之中,成为了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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