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长贵：我所知道的御厨程汝明

引言

程汝明师傅不仅中餐做得拿手，西点的烹饪更是绝活，1961年，他被借调到伟人身边工作，负责伟人及其家人的伙食。

程师傅烧的饭菜，很是符合江的口味。因此，从1961年开始，一直到1976年10月6号江被抓，这将近16年的时间，程师傅几乎都是在钓鱼台的11号楼里，专职给她烧饭吃。

程汝明师傅，可以说是一名御厨了，这位大师于2012年3月14日的凌晨3:20分去世，享年86岁。

当年，阎长贵和程师傅一起在钓鱼台11号楼工作。本文，我就和大家聊聊，阎长贵所认识的这位大师级“御厨”。

01

程汝明师傅是在江身边的工作人员当中，唯一的一个善始善终的人。

这个领导的脾气有些喜怒无常，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比较严苛。虽然阎长贵当她的秘书，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这一年的时间，也让阎长贵知晓了这个领导的厉害。

在阎长贵看来，在他这个领导的身上，更多的是讲究一个“实用”。简单地说来，就是不管秘书、护士，还是警卫员，这些都是可以随时更换的。

唯独这厨师，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味蕾满意的厨师，那可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了。

因此，程师傅在11号楼工作期间，没有被领导找过茬，也没有被欺侮过。

或许，有的读者会认为，一个厨师的魅力能有这么大吗？

还别说，真有这么大。这就好比能遇到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理发师傅一样，认准了这个人的手艺，那即使是千难万险，长发留上个三千尺，也得寻摸过来，就认准了这个手艺。

或许是凭手艺吃饭，程师傅的性子也有些傲。

阎长贵和这个年长的老师傅走得比较近，或许是程师傅喜欢阎长贵身上的“书呆子”气息，觉得这个读书人老实，所以对他也是比较信任。

因此，程师傅和阎长贵私下闲聊的时候，嘴上就会有些不把门了。

譬如，有一次阎长贵和程师傅闲聊，倾诉自己无故挨领导训的事。

领导正准备午休的时候，一封急件送到了11号楼；一般遇到这种急件，都是需要立即处理的。

所以，阎长贵就赶紧去找领导，刚进到卧室，就看到领导在护士的服侍下，正准备安静的午休。

阎长贵说有一份刚送来的急件，需要处理。

江也没接过文件，只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阎长贵这时候不敢退出去，也不敢辩解，就这么木讷地站在原地。

领导看他这样，很生气的让他把文件放下，退出去。

阎长贵这才如释重负，放下文件后赶紧退了出去。不过，他心里一直觉得有些委屈。

这急件不立马送过来，事后肯定是要挨批的；立马送了过来，还是挨了一顿骂，心里能不觉得委屈嘛。

程师傅听他这么一顿叨叨完，直接就回了一句：

“老太婆了，别管她”

当时是1967年，江53岁，比阎长贵母亲的年龄还大。

这“老太婆”三个字从程师傅口中吐出来，让阎长贵吓了一跳，这事要是让她给知道了，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程师傅敢在他面前这么口无遮拦，也是出于信任，他知道这个性子老实的读书人，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02

出生于山东掖县一个小山村的程汝明，为了寻一口饭吃，13岁就离开老家，来到天津卫谋活计。

他先后在不少外国饭店里工作，从学徒开始，一步步成为一个烹饪西点的好手。

他早年间在天津卫，辗转于好些个外国餐馆，所以，手上能做出俄、法、英、意等各系西餐，在天津卫，“程汝明”这三个字也是一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1950年，程汝明被安排去铁道部工作。

1952年，“保卫亚洲及太平洋区域”的会议在北京举行。由于担心外宾们吃不惯中餐，那就得找一个做西餐比较地道的厨师了。

程汝明当年在天津卫做西餐是出了名的，因此，这份重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当外宾们知晓，这地道的西点居然出自一个中国厨师的时候，也是纷纷举起了大拇指。由此，程汝明的名气就不止在民间打响了。

1954年，程汝明就被借调到伟人的专列上工作，不过 ，因为只是“借调”，所以他的编制还是在铁道部。

他被任命为专列上的专职厨师长，负责伟人的饮食。

1956年6月，伟人在武汉三次畅游长江，趁兴挥笔写下了一首词《水调歌头·长江》；次年1月，这首词正式在《诗刊》上发表的时候，改名为《水调歌头·游泳》。

在这首词的开篇就是这么两句：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这一句化用了一个典故，原文的典故是“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当年吴主孙皓打算迁都，把都城从建业迁徙到武昌。

建业的老百姓不愿离开故土，于是民间就有了“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的童谣。

不少人在读到“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这句词的时候，会误以为是在当地现捕捞的。

其实不然，这鱼是从长沙带去武汉的，而伟人食用的“武昌鱼”这道菜，正是出自于程汝明师傅之手。

当时，专列正在长沙短暂停留，长沙就提供了武昌鱼。

这鱼，吃法就是讲究个新鲜，本来，程汝明也是准备当即就给做了。可警卫通知，专列要立马启程。

专列上没有冰箱，程汝明只好把武昌鱼暂时放在有冰块的容器里。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专列已经开到了武汉。

于是，程汝明就取出武昌鱼，给伟人烧制了菜肴。

这鱼烧制得鲜嫩可口，伟人吃过后也是难以忘怀。等下午游泳回来，趁兴挥笔填词的时候，就把原来的那个典故“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化而用之，改为“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他本来是不吃冷冻食物的，这也不是他挑剔，而是身边的工作人员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不让他吃冷冻的食物。

而这次吃冷冻的武昌鱼，纯属就是一次比较特殊的情况。

03

程师傅在伟人身边烧菜的期间，他做的饭菜很合江的口味，特别是地道的西点，更是触动着她的味蕾。

所以，从1961年开始，程师傅几乎就成了江的专职厨师。

她很喜欢吃鸡肉，但是吃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偏爱于一斤左右的雏鸡肉，吃起来特别的嫩。

老母鸡的肉她是不吃的，但是喜欢喝用老母鸡炖的汤。

程师傅用老母鸡熬了汤以后，把鸡肉捞出来，加一些佐料和盐巴，经过简单的烧制后，分给其他工作人员吃。

阎长贵也是享了不少口福，吃过好几次这种老母鸡的肉，程师傅虽然只是简单的加工，但是那味道是让人唇齿生香。

在生活水平不高的上世纪六十年代，能吃到这个，也是很不错的享受。

后记

程师傅也带出了不少徒弟，现在位于北京南长街，有一个“泽园餐馆”（现在更名为泽园酒家），就是程师傅的一个徒弟开办的。

这“泽园”取自于伟人故居“丰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