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他的手指，从额头滑到嘴唇，又顺着发丝抚上她细长的鹅颈

陆慕白一身藏蓝色西装，镜片下的眼神沉稳有力，站在那里即便不发一言，也能看出卓越的气质和风度。

“陆组长真是招风，对面那几个小姑娘可是盯着你看好久了。”

签约的事情自然轮不到陆慕白，就跟温叶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说不定她们是在看温秘书长呢。”陆慕白看着会议桌上双方高层签下合作书，这件事才算真的尘埃落定，真正进入到实战环节。

温叶环视了一圈：“怎么没看到你那个好兄弟？他不是跳槽到了峰创吗。”

“不清楚。”

田雨在合作意向谈判那天能出席，很有可能就是张行之的私心，用来刺激陆慕白的。

今天可是签约，以田雨刚刚入职的资质，恐怕还站不到这里。

会议室掌声雷动，温叶趁机问陆慕白：“你们一组在游戏上可都不是专业的，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能不能成立专门的项目组，应该是你们领导们的事吧。”

一组现在这些人，都没有游戏方面的经验，只有一个张鹏还能在美工方面发挥一些作用，其他人以前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房产金融类的。

这个项目并不是短时间就能结束的，一组的成员对游戏的兴趣并没有陆慕白这么高涨，时间长了肯定会怠工，对项目也是一种损失。

“我听说你跟行政部要了一片办公区，这事你先等等，等这个项目见点成效了，再谈组建专门游戏区的事情。”

陆慕白点点头，这个项目虽说没有二组的目前看起来吃香，但是上边有凌淞叶顶着天呢，只有能出点成绩，后续自然有手眼通天的人帮着铺路。

看会议桌上的签约结束了，温叶走过去：“今天朝叶设宴，请张总和峰创的各位人才吃个便饭，以后大家一起共事，还要多多关照啊。”

朝叶设宴，那自然是顶级的酒店，陆慕白是项目负责人，一整场都在敬酒与被敬酒中度过。

温叶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等第一波喝过之后，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偷偷把酒瓶子里的白酒兑了一半的纯净水。

陆慕白看他端着酒杯满场晃悠，喝了两圈脸不红心不跳的，仍旧是四平八稳。

“温秘书长酒量不错啊。”

温叶看陆慕白脸色都变了，本来白皙的皮肤染上酡红，向来高岭之花一般的人物，如今微醺，反倒多了一抹禁欲色彩，这要是让公司那帮小姑娘看见，估计都会疯狂尖叫。

温叶晃晃酒瓶，给陆慕白倒了一杯：“喝一个？”

等液体入喉，陆慕白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一时间失笑：“真不愧是你，想得出这个办法。“酒局多了，都喝出经验了，你不用这么实诚，谁来敬酒都喝一整杯，意思意思就行。”

酒局结束已经快十二点了，看上边这些领导还有转场再战的意思，陆慕白果断装醉，直接趴在桌上不动弹。

张行之明显喝到量了，整个人都显得亢奋：“陆组长这酒量真是不行，还得练啊！”

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陆慕白才晃晃悠悠往外去，胃里翻江倒海，扶着墙慢慢移动。

酒后的陆慕白更加吸引人，褪去了高冷的外表，像一株吸引人的梅花，眸色朦胧，氤氲着水汽，偏偏身形挺拔，即便眼前发花也保持着端方的姿态。

打车回家，进门就瘫软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中都是酒味。

“华雪，华雪？”

叫了几声都没回应，陆慕白按开手机，已经午夜时分了，不在家能去哪里。

呼叫提示音响了很久，最后只有机械的提示无人接听。

陆慕白扯松领带，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面留着华雪身上馥郁馨香。

蹭了蹭枕头，深夜不归，寻人不见，华雪啊，你从前从不会这样的。

睡梦深处，陆慕白觉得脸上微凉，仿佛有一颗清露滴在脸上，酒精带来的燥热被缓解，舒服的喟叹一声，转身又熟睡。

江华雪坐在床边，借着月色看清身边人的脸，闻着他满身酒气。

“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应酬还往前冲……”一边嘟囔着，一边给陆慕白脱下鞋子，掖上被角，愣愣的盯着许久，转身去了客厅。

穿衣镜前的身影依旧曼妙，但映在镜中的脸已经满面泪痕。

“我……终究是背叛了这段感情……”

江华雪撕扯着身上的裙子，布料划伤了手指，也只拽下几颗纽扣。

想到那晚一样是醉酒，但跟陆慕白不同的是，他知道回家，而自己却趁着酒醉壮了胆子，在朱嘉伟的怀里半推半就。

酒店的床柔软足以陷入两个人的身体，江华雪至今都能感受到朱嘉伟的手指，从额头滑到嘴唇，又顺着发丝抚上她细长的鹅颈。

绯色的裙子被扔到床脚，与西装长裤暧昧的交织在一起，宛若床上的两人如痴如缠。

“华雪你可算想明白了，跟着陆慕白有什么好，他那个项目根本不会成功，还是跟着我，我保证让你过的舒服……”

“华雪，医院那边的账户已经续交，不用担心。”

“晚上到我这来，我想你了。”

朱嘉伟的温柔仿佛是一张虚假的面具，稍微抬抬手就能从脸上扯下来。

但是江华雪没有，她选择臣服于物欲，让自己不用再挤公交，再从一个出租屋搬向另一个出租屋，再也不会因为没钱治病到处讨情。

可是，为什么哭呢？

江华雪抚摸着镜中的脸，依旧容颜姣好，依旧勾勾手指朱嘉伟就会欣喜若狂的扑上来，可是，为什么会哭呢？

卧室里，陆慕白难得的发出鼾声。

江华雪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因为她在陆慕白最艰难的时候选择放弃，跟田雨一样，背叛了这段感情，还是用如此龌龊的方式。

按住颈上的红痕，这是她出轨的证明，也是朱嘉伟刻意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明晃晃的告诉她，江华雪早就不是大学里那个纯然的自己了，而是被灯红酒绿迷蒙双眼，被穷困束缚，用难以启齿的方式接受金钱的馈赠，变成了物质的奴隶。

可是看着住院费上的余额，和今天早上接到任职行政副部的调令，江华雪只能用“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在客厅枯坐一夜，江华雪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青葱的美好岁月，事已至此，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陆慕白身边，只会让她更恶心自己。

天边微微擦亮，江华雪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装，带上围裙，在厨房煎蛋，做了陆慕白最喜欢的面汤，撒上少许姜丝。

“华雪，早上好啊。”

陆慕白宿醉醒来，眼睛里都是血丝，手脚还在发软，头发稍显凌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在厨房忙碌。

“快去洗漱，过来吃饭吧。”

江华雪的笑容一如往常，摆好碗筷，坐在桌边等他。

这样的早餐做过多年，只怕今天就是最后一顿了。

陆慕白不爱吃葱花和香菜，对这种味道尤其挑剔，也不喜欢喝汤，偏偏自己爱喝，陆慕白长年累月炒菜倒是不行，但煲了一手好汤。

陆慕白收拾过后，扣着袖扣坐在椅子上。

“这对袖扣都旧了，换一对吧。”

陆慕白笑着说：“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对，用着习惯了。”

随后摸出一把钥匙放在她面前。

“上次跟你说的张江汤臣豪园我已经租好了，给你钥匙，找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就搬过去吧，以后上班就方便了。”

江华雪一愣，手指轻轻抚上钥匙，金属冰冷的质感好像钻到了心里。

“我们分手吧。”客厅瞬间安静，时钟读秒的声音清晰可闻，陆慕白去盛汤的手停在半空。

“说什么傻话呢。”陆慕白握住勺子，粘稠的汤汁却顺着微抖的手洒在桌上。

“我说，分手吧。”

江华雪安静的坐着一夜之后，情绪十分稳定，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向陆慕白，只能空空的落在某处。

“为什么？”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每天因为柴米油盐发愁，我来到上海是为了享受生活，不是被生活折磨的。”

陆慕白笑了。

“谁家过日子少得了柴米油盐。我们是不富裕，薪资现在在上海也够能买房买车，但每一天都在努力，很快就能给你想要的了，华雪，为什么啊？”

江华雪没有勇气告诉他实情，更准确的说，是她自己在逃避那些不堪。

“我不想再在用钱的时候，到处开口，我也不想再看着我父母有了病却因为没钱而忍着，万一忍到治无可治，到时候我就算有钱了又能怎么样？”

“我跟着你七年，只有刚毕业的时候在你身上看见了希望，看到了我以后想要的生活，但转眼就没了。”

“田雨的事情我们不提，你放不下脸面去要，那我就去亲戚那贴冷屁股，你在朝叶四年，为什么不得寸进，不就是你放不下面子钻营，那些没有你本事大的一个个都爬上去了，只有你，只有你陆慕白不被人看重。”

“我没有再多一个七年陪你熬着了，我的青春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女人有价值的就这几年，而你，让我失望。”

看着江华雪冷若冰霜的脸，陆慕白突然意识到，这些话可能早就横在两人中间了，她才能如此平静。

只是自己一直以为还可以挽回。

七年，这时间已经长到他们熟知彼此的习惯好恶，知道对方喜欢什么酱料，爱穿什么衣服，甚至闲聊的时候能想到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

但也是这七年，感情从干柴烈火慢慢转暗，零星的火苗被厚重的木炭压住，拼命闪烁着想要冲出来，但是终究被一碗现实的水浇灭。

火苗灭了，木炭湿了，再浓烈的感情也转为灰烬，终有一日与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不可分辨。

“是我没有给你想要的一切，对不住。”

江华雪克制了一早上的情绪，喷涌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桌面上，铺起一滩泪痕。

陆慕白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这一段时间的不寻常，可是每每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就不愿意用最恶劣的想法去猜测她。

他太过了解她了，田雨的背叛带给他多大的伤痛，江华雪是清楚的，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江华雪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分手。

但是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要知道的清楚明了。

适当的留白，能给彼此保住最后的颜面。

分手，也不必撕破脸皮，就像这样，吃一顿早饭，安静的宣布或许早就心知肚明的结局，然后彼此离开对方的世界。

体面有分寸，才对得住相恋七年的情侣。

“这栋房子我交了半年的租金，你先住着，以后就不用像以前一样挤公交了，也不用被泼上一身豆浆。”

“好好吃早饭，不要为了身材就饿肚子，你胃不好，别糟践身体了。”

“田雨那的钱有你一份，等账算清了我就给你打过去，阿姨的病情也不要太着急，现在医学先进，仍旧还有回转的余地……”

陆慕白一边说，一边看着江华雪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想帮她擦干净，却伸到一半再也不能向前了。

曾经朝夕温存的爱人，以后只能保持着最陌生的社交距离，哪怕眼看着她哭，也没有再走上去安慰的理由。

陆慕白很惊讶，自己竟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情难自控的发泄，只是这心里却在丝丝拉拉的痛着，好像有一双手，在一寸寸的从心里抽走些什么。

闷声疼痛，敲着心口想要缓解，却发现无济于事。

胳膊上青筋骤起，每一条血管都在抗议，血液奔流中带着燎原的怒火，陆慕白紧咬牙关，将所有一切都咽进肚子里。

等再回神，整座房子就只剩下大门关闭落锁的声音，和那一碗凉透的面汤。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发生过面红耳赤的争吵，没有其他情侣那些无谓的争风吃醋，却就这样戛然而止了，停留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陆慕白穿好衣服出门，沿途是跟江华雪一起吃过的早点摊，一起挤过的公交小巴，共同走了四年的斑马线，下车就能看见她夏天最喜欢的冷饮厅，总要停下来买一杯冰茶。

陆慕白经过红绿灯时候下意识地蜷缩右手，却抓了个空，那个需要牵着过马路的人也不在了。

所见都是回忆，只是另一个人已经远走了。

“组长，今天的会议还开吗？组长，组长？”

张鹏在他身后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径直走到了办公室，随手关门的声音震天响，大家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有凌小雨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听到的话，看陆慕白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情感危机爆发了，工作狂连工作都听不进去，肯定情况更严重。

【小小：滴滴滴，我男神好像情场失意了。】

凌小雨点开会话框，跟赵玲玲闲聊。

【小铃铛：好事啊！你赶紧趁虚而入，一鼓作气把他拿下。】

凌小雨看着消息撇嘴回复，【好什么呀，你都没看见他那丢了魂的样子，人家可是恋爱长跑七年，我拿什么安慰啊，还趁虚而入，你戏真多！】

【小铃铛：我给你一个白眼好吧！也不知道是谁知道网友就是男神，天天春心荡漾，现在机会来了，你又不肯抓住。】

凌小雨关掉会话，想到江华雪那盛世美颜，又看看自己这长得也就算是邻家妹妹，越看越没自信，胸不够大，腰也不够细，身材跟人家更是没法比。

这样的人都能分手，

而且凌小雨其实心里知道，田雨背叛在前，女友分手在后，估计他要好长一段时间调整心理了，就算像赵玲玲说的那样“趁虚而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好还要把印象分都丢掉呢。

陆慕白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机械的处理工作，将自己埋在堆成山的文件里，甚至在默记一些根本不重要的数值。

这个男人，他在害怕。

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去接受以后回到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看着一直深爱的女人从此形同陌路，脑海深处那些温暖的回忆，都会在此刻变成利刃，一下下的扎进心房。

办公大楼的灯陆续熄灭，凌小雨一直看着他的办公室，仍旧静悄悄。

她仿佛透过百叶窗就能看见这个男人，独自一人扛着伤心和酸楚，却没有勇气回到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凌小雨不知道自己为何也坐在这里，明明工作已经处理完了，关掉大厅最明亮的灯光，只

下小小一盏台灯。

双手托着下颌，静静的看着那间一整天没有打开过的办公室。

或许，这样无声无息的留下，在凌小雨心里叫做陪伴吧。

凌小雨想，即便你不知道又能怎样呢，我只为了陪着你，当你走出来的时候，就会知道没有只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并不是你的代名词。

陆慕白揉揉眼睛，站起来的一瞬间天旋地转，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体已经在抗议了。

手机的微光提醒他，已经深夜了，打开门出去，就看见办公位上还有一盏灯，凌小雨趴在桌子上酣睡。

“醒醒。”

凌小雨朦胧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人的时候瞬间清醒：“你出来啦！”

“你怎么不回家？”

凌小雨站起来，敲敲酥酥麻麻的腿，不好意思说在等他，只能含糊其辞：“我有点工作没做完，加了一会班，没想到就睡着了……”

陆慕白看着她黑掉的电脑屏幕，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往茶水间走。

“组长！你……还没吃饭吧？”

“茶水间有泡面。”陆慕白顿足，看着她脸上压出的红印，蹙了蹙眉：“赶紧回去吧，在这睡不舒服。”

凌小雨小跑着跟上去：“泡面多难吃啊，我知道公司附近有一家云吞，汤头可鲜了，我带你去尝尝吧。”

“不用了，我……”

凌小雨知道他要拒绝，直接推着人往外走：“哎呀去尝尝看，我保证雨级好吃，比泡面强多了。”

陆慕白看看两人身上的衣服，无奈的叹口气，长腿一支就停下了。

“那也得先把外套穿上吧。”

凌小雨反应过来，直接跑到办公室抱起他的长外套，又抓着自己的棉服，动作飞快，生怕陆慕白改变主意。

深夜的上海，路灯排排亮起，地上的薄雪仿佛是精心洒下的细盐，风不烈，吹在脸上有丝丝凉意，吹走了凌小雨的瞌睡。

从高科中路转进紫薇路里面小巷，果然有一户摊位还没收，老板娘擦着桌子，跟老板念叨着今天卖了几碗云吞，够不够好好过一个年。

上海话听着家长里短，伴着烟火气，别有一番韵味。

凌小雨蹦跶着走进去，声如黄鹂：“老板娘，来两碗云吞。”

“你也会说上海话？”陆慕白拿着纸巾重新擦一遍桌子，顺手用新纸垫在凌小雨胳膊下面：“小心油渍。”

凌小雨点点头：“阿拉我可是地道的上海人，只是出国留学好几年，但是从小就会说，在家也经常用上海话啊。”

陆慕白突然想起江华雪，她也会说一些，不过听上去没有凌小雨这么自然，总带着一些生硬，毕竟是为了融入进那些社交场合自学的。

“当初为什么选进一组？”

陆慕白突然的提问让凌小雨一愣，然后说：“陆组长的威名在项目部可是很响的。”

“你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些。”

陆慕白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她的出身了，凌小雨也不笨，有些话一点就透。

沉默了一下，凌小雨说：“我回国之后，不想靠着我爸爸的名声活着，我已经算是接受了世界上最高学府的教育，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所以从基层开始历练，才是最能体现我价值的方法。”

“那怎么不去其他公司呢？”陆慕白挑眉。

因为朝叶有你啊。

凌小雨不敢把真话说出口，状似玩笑的说：“老爷子不同意呗，只能在他眼皮底下待着，不然什么自力更生都不用想了。”

“云吞来喽！”

老板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云吞面放在桌上：“小姑娘老久没看到侬啦，男朋友蛮帅的哦！”

凌小雨小脸一红：“不是男朋友啦。”

云吞的香气飘散，直往人鼻子里钻，翠绿的葱花和香菜飘在上面，瞬间勾起食欲。

陆慕白饿了一天，肚子里感应到香气直接开始抗议，但还是慢条斯理的把葱花和香菜都挑出来。

凌小雨看着默默记在心里，原来他不喜欢吃葱花和香菜。

陆慕白看着她放了一大勺辣椒油：“这么能吃辣？”

“嗯，小时候肠胃不好，吃的都清淡，现在好了不少，吃饭不放辣椒就觉得少点味道。”

凌小雨碗里的汤红艳艳的，看着就刺激味蕾，娇俏的摸摸脸蛋：“我天生丽质，怎么吃辣椒都不长痘。”

陆慕白失笑，低头吃了一口云吞，薄薄的面皮里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鲜美在口腔剧烈撞击，确实很美味。

“嘻嘻，很好吃吧！我以前加班晚了，都会在这吃一碗，肚子里热乎乎的，什么烦恼都没了。”

陆慕白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在委婉的安慰自己。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而烦恼，但是心细如水，也不会刻意追问，用最直接的美食来治愈。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