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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抑制住我的愤怒,举刀向他那里砍去......完事我把它扔进垃圾堆......哈哈哈那地方野狗很多。”——李义江
2003年,北京发生了一起罕见的连环杀人案。
和很多连环杀人案不太一样,这起连环杀人案受害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死者多被捆绑束缚、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部分受害人生殖器被凶手割掉。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起1972~1973年在美国纽约肆无忌惮杀害十多名男孩的连环杀手米格尔·里维拉。
米格尔在纽约引发的恐慌是罕见的。
学校停课,并出炉相关建议倡导孩子出门时父母需要陪伴在其左右。
一年里,他徘徊在大街小巷,将一个个小孩骗到他阴暗、肮脏的地下室,残忍杀害。
拿第一个受害人、仅只八岁的布里克斯来说——他身上有共计40多处刀伤,被强奸、生殖器被米格尔割去。
他手下的受害者多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犯罪手法残暴无度,以阉割作为标记行为,米格尔被纽约当地那些不敢出门的孩子们称为“纽约阉割手”。
而今天我们要说的李义江,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内“阉割手”。
一·案件全貌整理(★)
犯罪人:李义江
犯罪时间跨度:2003·1~2003·3
犯罪地点:北京市
受害人:6人(均为男性)
杀人手法:捅杀、割喉
“收费奴”
2003年1月某天的傍晚时分,吴晓刚(化名,23岁)网瘾犯了,于是离开了自己位于丰台区的家去了附近的网吧。
他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一直在他家附近蹲点,此时也一路尾随他去了网吧。
到了网吧,吴晓刚兴致冲冲地上着网,而李义江缩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伺机而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吴晓刚打了个哈欠,是时候回家睡觉了,他打算上个厕所,然后准备下机。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李义江冲到电脑前,记下了吴晓刚的QQ号。
李义江加了吴晓刚的QQ,吴晓刚的网名是“收费奴”,李义江开始主动和他聊骚、不断给出性暗示,吴晓刚也对李义江非常感兴趣。
几天之后,李义江见吴晓刚有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想法,就向其提出800元/次的“收费标准”,吴晓刚一口便答应了,把交易地点定在了自己家里。
这天晚上,李义江磨了一晚上的刀,那把同学送的西班牙军刀被他磨得锃亮。
第二天两人如约见面后,吴晓刚一眼就认出了李义江——去年年底,吴晓刚伙同其他四名同性伙伴将李义江迷晕,进行了性虐待和轮奸。
但是,李义江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是“不打不相识”,并开始挑逗吴晓刚。
就在吴晓刚背过身去脱衣的时候,李义江掏出了那把闪闪发亮的尖刀。
“收费奴,呵呵”
李义江狞笑着向其背部连捅数刀。
吴晓刚尖叫着倒地,但李义江还不打算停手,他将吴晓刚的生殖器生生砍断,然后将吴晓刚给的800块钱甩到沙发上,离开了现场。
李义江将吴晓刚的生殖器扔到了附近的垃圾堆里。(图为第一起案件附近的垃圾堆)
本案行为小结:
诱骗约会、突袭式背后捅杀、死后阉割
“杀猪一样”
杀害了吴晓刚后,李义江继续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他徘徊在各个地下gay吧、酒吧,寻找着他复仇名单里的人。
北京当时的酒吧
终于,在一个周三的晚上,李义江在中关村附近的一个酒吧找到了目标之一——某大学外语系的研究生刘贵(化名,27岁)。
刘贵看到走过来的李义江,显得很吃惊:
“你是?!”
“这是缘分嘛,太巧了,我也经常来这儿玩。”李义江笑着说。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李义江向刘贵提出一会儿可以去刘贵家“玩一次”,但是因为最近手头紧,所以要收费,刘贵答应了。
到了刘贵家里,李义江拿出绳子将刘贵绑住,但刘贵并没有生疑,他以为这是李义江的爱好:
“我一进他门,二话没说就把他绑了手脚,他还一个劲配合我,我把音响开得很大,开始虐待他、折磨他。”
最后,李义江将刘贵生殖器割下,用刀将其喉管割断,离开了现场:
“当时他叫得比猪还难听,我杀他就像杀猪一样。”
本案行为小结:
诱骗约会、性虐待、活体阉割、捆绑式割喉
本案性虐待包括:烟烫、鞭打、刀割
“靓脚帅哥”
又过了一周左右,李义江的第三个目标——29岁的罗军(化名)出现了。
李义江从一个同性俱乐部一路尾随罗军了很久,还知道了罗军一般周六下午会去上网,于是李义江在周六于网吧潜伏,用同样的手法记下了罗军的QQ。
罗军的QQ名是“靓脚帅哥”,李义江花了几天时间和他聊天,聊熟后告诉他自己卖身,而且可以提供各种捆绑、虐待的服务。
罗军一看,正合自己的胃口,二话不说就和李义江约好了价格,同样把地点定在了自己家里。
让李义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进屋后,罗军并没有认出他。
这让李义江怒上加怒,趁罗军不备,李义江连捅其数刀,随后将其生殖器割下,扭头就走。
本案行为小结:
诱骗约会、突袭式捅杀、死后阉割
“大仇得报”
杀掉罗军后,李义江开始寻找最后一个“罪人”,从同性交友网站到各个有同性恋者出入的酒吧,他都不放过。
2月中旬的一天,在海淀区的一家酒吧里李义江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智明海(化名,30岁)。
李义江很清楚的记得,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就是几个月前带头对自己施暴的元凶,是他引导了整个性侵过程。
于是,李义江故意笑着和他接近,并表示自己早已原谅四人当时的无礼行为,随即又装作缺钱向其求助,智明海便在当夜将其带回家中进行性交易。
到了智明海家中后,李义江称自己“想换换口味”,要求智明海配合。
李义江将智明海绑了起来,虐待了很长时间,割去了他的生殖器,最后将伤痕累累的智明海捅死,转身离开了现场。
本案行为小结:
诱骗约会、捆绑虐待、活体阉割、捅杀
本案性虐待包括:烟烫、鞭打、刀割
⑤第五、六案:最后的疯狂
大仇已报,但李义江已经刹不住车了。
他开始无选择地随机杀人:
3月初,李义江在夜里一处男厕将郑原(化名,25岁)连捅数十刀致死,两人没有任何联系和渊源。
本案犯罪现场:
这起案件后的第三天,李义江在野外遇到了21岁的庞超(化名),他从背后发起突袭,将其连捅数十刀致死,死者身上还有很多死后刀伤(过度行为)。
本案犯罪现场:
两案行为小结:
随机、包含有过度行为的无差别杀人,突袭式捅杀
“落网——死刑”
3月19日,智明海伤痕累累的尸体被因为担心儿子所以急忙从外地赶到北京的母亲发现。
警方对两个月里六名男子的死进行了关联性分析,发现其中三起现场出现了同一个人的指纹,另外发现在家中遇害的四个人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上过一个叫做“紫色男孩”的同性交友网站、都具有同性恋的性取向。
警方认为,凶手很可能也有这样的性取向,而且和四个男子有过交集。
4月4日,警方通过网侦和走访锁定了李义江:
——李义江,男,24岁,新疆昌吉人,本来是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大三的时候因为学费问题退学,现在在平安保险公司任职。
因为李义江有高度嫌疑,警方立刻前往其居住的小区进行布防抓捕。
李义江当时居住的小区:
在小区里,警方发现一个遛狗的人,便上去询问,不料后者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警察说道:
“你们是不是在找我。”
李义江面对警方的审讯显得非常平静和配合,痛快地承认了一切,并坦言自己是为了报仇才开始杀人。
2004年4月28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李义江死刑。
2004年8月20日,李义江被押送刑场执行枪决,在押送刑场前李义江在法律文书上按下手印后还微笑着礼貌地对法官说:
"谢谢法官。"
二·犯罪人人生经历简述
1979年11月16日,李义江出生在新疆昌吉市的一个园艺场。
这是个很悲惨的家庭,李义江的母亲有精神病,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病,按李义江所说的,从记事起母亲经常不是打他就是骂他,经常半夜将他从床上揪起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
因为母亲有病,李义江的父亲不得不打多份工来承担经济压力,除此以外还要照顾疯疯癫癫、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
长期如此,李义江的父亲性情变得十分古怪,喜欢用吸烟喝酒来排解忧愁,只要一喝多了酒就见谁打谁。
从小到大,李义江印象最深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
“爸!爸!爸⋯⋯你不要再打妈妈啦!求求你了!”,一个9岁的小男孩跪在地上,双手扯着爸爸的右腿,不停地哭着⋯⋯
他的妈妈半跪半靠在墙角,嘿嘿地笑着,只懂得不时用袖子擦擦被爸爸打得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滚远点,小兔崽子!”,喝醉了的爸爸奋力挣脱小男孩的双手,顺便还踹他一脚⋯⋯
这就是李义江从小见得最多的家庭暴力场景。
虽然家庭状况很悲惨,但是李义江从小学开始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很受学校老师的喜欢,但是在1994年,李义江杀了个人。
这起案件本是一起悬案,是李义江自己主动告诉警方的。
1994年2月21日,15岁的李义江向同班同学程某表白了。
李义江说程某是他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但是这次表白遭到了拒绝,非但拒绝,程某还对李义江大肆嘲讽,指着他的鼻子骂。
这个情景让李义江想起了无数次父亲、母亲骂自己的情景,说“那简直和我爹一模一样”。
这种情景极大地激发了李义江的愤怒情绪,他说:
“我无法忍受,我决定把他干掉,那天风很大,我疯狂地往他身上扎刀···扎了不下一百刀,那时候心里很痛快,没有一丝恐惧感。”
这起案件警方当时并不是没有调查李义江,但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太正常、面对审讯没有一点慌张,加上其在校表现非常好,最后被警方给排除了,案件变成了一起悬案。
在李义江看来,家就是自己的噩梦,他不想回家,每次放学大家都走了他还留在教室看书、打扫卫生,1994年12月15日这天,李义江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在路上遇到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请他吃了饭,最后把他给强奸了。
这件事后,李义江经常在晚上拿着刀到处找这个男人,想要杀了他,但是一直没能找到。
也是因为这件事,李义江觉得家乡就是个充满悲剧和耻辱的地方,他下决心好好学习,他想考到大城市去上大学,要离开这个地方。
6年后的2000年,李义江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专业。
成功地逃离了家乡,李义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但是很快这种快感又不复存在了——他发现大学太无聊了。
他不爱运动,也不会和别人打牌。
李义江开始学着上网,在一次偶然看到了一个叫做“紫色男孩”的同性交友网站,李义江突然知道了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他开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问题又来了,家里给的钱连吃饭都成问题,网费更是无法满足,李义江只能在肯德基打工,这一来学业又无法顾及。
在这样的矛盾下,李义江最终因为学费问题申请了退学。
退学后的李义江选择了打工,同时出没于各大gay吧,交友甚广,在2002年初他认识了一个姓唐的有钱人,这个人是个富二代,名校毕业,在外企上班,因为看中李义江的长相所以将他给包养了,还给了李义江一大笔钱让他开了一家西装店。
就在开西装店的时候,李义江认识了店面隔壁摆摊的姑娘王悦,王悦非常喜欢李义江,而且经常帮他进货,两人亲密得几乎成了情侣。
但李义江很快发现虽然王悦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他对王悦的肉体完全一丝兴趣都提不起来。
两人虽然同居,但李义江碰都不想碰王某:
“她每天都很努力···但我面对她的胴体时我根本···不行”
李义江宁可每晚泡网吧浏览同性网站也不愿意回家面对满脸期待的王悦,最后王悦劈了腿,和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但是,李义江完全没有生气,他选择了原谅:
“慢慢地,王悦对我不再有期待,她只是不断地向我要钱,那时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努力于工作,可仍是有点入不敷出,我的血汗都变成了她的衣裳与首饰。
后来在一个雪天,我在街上撞见了王悦,她挽着一个男孩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和我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急忙躲在一个电线杆的后边,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
后来回到住的地方,王悦和那个男孩正在⋯⋯
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怕,随手抓着一 些衣服拼命地掩盖自己的裸体,而那男的一脸不屑地望着我。
我一句话也没说,收拾完我自己的东西之后,我为他们轻轻关上门,走进越下越大的雪里⋯⋯我不知道王悦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其实知不知道也无所谓,我把所有的东西全留给了她,也真心地希望她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王悦算不得李义江的爱人,李义江真正喜欢的人是一个叫雷雷的男生,两人在2002年10月以后经常住在一起。
后来,李义江知道了雷雷是父母被捡来的,从小在打骂中度过,而且他还被不少同性恋者强暴过,两人悲惨的身世相似,在互相取暖的时候互相萌生出了爱意。
哪怕是在审讯的最后,李义江也控制不住情绪,问警方:
“我是死刑吧!我一定快要死了,我死了雷雷怎么办呢,我不怕死,我杀了我想杀的人,但是想起雷雷来,我就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审讯中一直很平静的李义江说完这话马上抱住脑袋,痛苦不堪。
在2002年12月的某天,李义江参加了一个同性恋酒吧派对,在那里被四个中年男人下药迷晕,然后虐待、轮奸了他。
这件事彻底点燃了李义江的怒火,于是他在2003年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而前四起案件的受害人,正是当时虐待、强奸李义江的人。
李义江的人生经历小结:
充斥着恐惧、家庭暴力、贫穷的童年
出现严重越轨行为、遭受性侵犯的青春期
再次遭受性侵犯、越轨行为放大的成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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