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留在朝中的蔡兴宗不久就被任命为了吏部尚书,但此时的他心思已然不在如何辅佐刘子业这个小暴君了,而是想着废立之事。但他也知道,光靠他自己啥事也办不成,于是蔡兴宗就开始找起了外援,沈庆之则成了他拉拢的对象。
由于沈庆之揭发了颜师伯、柳元景等人的密谋,他成了刘子业手下的红人,高官厚禄自然不在话下,还能享受和刘子业同坐一车的荣耀。但不得不说,此时沈庆之的贡献是越来越小了,面对刘宋混乱的货币情况,沈庆之又来添乱,他再次启奏,请求允许民间私自铸钱。
刘子业同意了沈庆之这一请求,结果刘宋本就混乱的货币问题更加混乱。一千钱串起来还不满三寸之高,其大小也与此相当,人们称之为“鹅眼钱”,比“鹅眼钱”更差叫“线环钱”。这种“线环钱”,用线串起来后,放到水里也不沉底,而只要用手一捏,立刻破碎。集市上都不计算数目,十万钱都不满一捧,一斗米就要一万钱,商货交易已无法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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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当然不会关注这些问题,或许觉得自己功劳巨大,又是多朝元老,沈庆之又开始直言劝谏刘子业。显然他忘了刘子业最讨厌这样,于是刘子业对他也渐渐不满起来。沈庆之倒也拎得清,害怕引火烧身,就闭门不接待任何来访客人,这就让蔡兴宗没有机会拜见沈庆之。
好在有一次沈庆之派侍从范羡去蔡兴宗那里,蔡兴宗就趁此机会让范羡转告沈庆之说:“您闭门谢客,不过是要逃避无休止的请托罢了。像我蔡兴宗,对您并无所求,为什么也要拒绝不见呢?”沈庆之这才派范羡去请蔡兴宗。
蔡兴宗借着这次机会见到沈庆之,便开始游说:“主上近来的所作所为,已丧尽人伦天道。要想改变他的德行,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如今他所忌惮的,只是你一人。老百姓所仰望依附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威名素来传播很远,天下之人都很佩服。而如今,举朝人士都惶惶不可终日,人人自危,如果你举起大旗,有谁能不热烈响应呢?如果你现在还是犹犹豫豫,不能决断,只是打算坐观国家的兴衰,岂只是大祸将临,而且将来四海之内都会为此责骂你。我承蒙你不同寻常的厚爱,所以敢于把话全都说出来。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个办法。”
听了蔡兴宗这番话,沈庆之倒也显得很平静,对他说:“我已经知道现在面临的危险和忧患,我已不能再保全自己了,只是想尽忠报国,始终如一罢了。一切只能听从天命了。加上我年事已高,退职在家,手中无一点军权。即使是想这样做,恐怕也不能成功了。”
蔡兴宗仍不罢休,继续说:“当今身怀谋略、寻求奋起的人,都不是想要贪图功名富贵,而只是想去摆脱那随时都要被诛杀的险地。殿中将帅都在倾听外界的消息,如果有一个人领头起来,那么俯仰之间,大局就可以确定。何况您几个朝代都统领大军,昔日的部下将士,大多都分布在宫廷和朝廷里,蒙受您的大恩的有很多。沈攸之等人,又是您沈家的子弟,怎么会怕他们不响应呢?”
“况且您的门徒又都是三吴地区的勇士。殿中将军陆攸之,是您的同乡,如今他去东部讨伐逆贼,拥有大量武器,现在正在青溪停留。您可以拿着他的武器,配备部下,派陆攸之做前锋。我在尚书内,自会率领文武百官,按照前代旧例,另立贤君,治理国家,那么,天下大事从此也就确定了。另外,朝廷所做的很多事情,民间都在讹传说有您参与谋划。您现在迟疑不决,当有人在您之前起兵了,那么,您也免不了被当作帮凶,惹下大祸。我听说,主上多次来您这里,每次都是大醉,停留的时间很长。又听说,主上除去左右侍从,经常单独进来,这是万世难寻的好机会,我们不可失去这一机会。”
蔡兴宗希望这番话能让沈庆之醒悟,但沈庆之却说:“听了你的至理之言,令我非常感动。可是这样大的事情,不是我一人能做得了的。事到临头,我也只能怀抱忠贞,一死而已。”
事已至此,蔡兴宗也不再多说,只得告辞。蔡兴宗接下来又会怎么做呢?沈庆之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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