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山庄命案：妹妹爱上准姐夫，姐姐疯狂报复伪造杀人现场

一、猫眼少女

江鸥在鱼木寨探险时，为了救陈紫羽被砸伤左腿。陈紫羽内疚不安，刚好她家在利川有个落脚点，就开车带他过来。江鸥途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了，路两旁的植物却逐渐褪去枯黄，越往山上越是青翠。再往前走山路陡然一转，一栋气象深幽的庄园跃入眼帘。里面喷泉水榭，水汽氤氲，不时有硕大的彩蝶穿过繁茂花圃。江鸥暗暗惊异，好像误入仙境，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紫羽鸣笛叫门，开门的女佣有点意外，叫声大小姐恭敬地迎进去。“去找孙康辉来，我朋友受伤了！”陈紫羽吩咐。看见江鸥惊异的表情，笑着解释：“庄园地下是个温泉，爸爸又特意命人铺了很多人工控温的隐形管道。这里四季恒温，永远都是这样。”江鸥暗叹金钱万能，居然能人工营造出一个跳出四季循环的地方。

孙康辉只有三十来岁，白净斯文，大步迎了上来。他把江鸥抬进医务室，检查后准备实施接骨手术。“你放心，孙康辉是我家聘请的私人医生。这里不比任何一家医院的设备差，你的腿不会有事的。”陈紫羽安慰他。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医院，各种精密仪器和药物一应俱全。江鸥诧异，有钱也不用这么吧？难道这里有人经常生病？

孙康辉为他实施麻醉，接骨缝合伤口，包扎以后送到监护室休息。江鸥本来就体力透支，一放松精神就恍惚起来。他隐约觉得有人进来，努力睁眼一看，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正赤足站在他面前。她一袭淡紫色雪纺长裙，容貌清丽，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江鸥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女孩哪里不对劲。

女孩见他醒来，上前一步问：“你身体里的线也断了吗？”江鸥不懂她的意思，却忽然倒吸一口气。灯光刚好迎面打在女孩的脸上，一双美目蓝中透着绿光。她的眼睛遇到强光刺激微微眯起来，瞳孔居然像猫眼一样，竖成了一道线。江鸥头皮发麻，术后衰弱哪里受得住这个刺激？惊骇之下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陈紫羽正守在他床前。“猫眼，她长着猫的眼睛！”江鸥一把抓住陈紫羽的手，心有余悸。陈紫羽安慰他：“没事的，要是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只待一晚，明天就离开。”

江鸥一愣，看来她是早就知道的，忐忑地问：“你知道的，是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怪物？”陈紫羽好像不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绾绾怎么也是你妹妹，难不成你要默认她是怪物？”这时孙康辉牵着那个猫眼少女从外面进来，冷笑一声说。陈紫羽猛地抬起头，瞪视孙康辉，目光像能杀人一般。江鸥吃了一惊，这个女孩是陈紫羽的妹妹，为什么她会长着一双猫的眼睛？

二、死而复生的蛇

绾绾噙泪的双眸依然蓝中透绿，恰如一面湖水，不过瞳孔已经和常人一样了。虽然不知道绾绾眼睛异样的原因，江鸥也知道自己的唐突伤害了她，于是赶紧道歉：“都是我不好，这地方像仙境一样，又忽然冒出个仙女来，我被吓到了。”绾绾一听破泣为笑，主动与江鸥握手言和。

孙康辉神情惊异，陈紫羽看他一眼，意味深长。

江鸥受到特殊礼遇，晚餐时绾绾命人单独为他做了新鲜蛇肉。绾绾对江鸥的好感毫不掩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陈紫羽避而不谈绾绾的事，让江鸥越发好奇，绾绾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陈紫羽一家都在北京，怎么会让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千里之外的恒温山庄里？

第二天，江鸥在庄园里看到绾绾进了一个院落，就摇着轮椅跟过去。院落里藤萝遮天蔽日，绾绾背对一座花架，看不出她在做什么。这时她头上方的藤架上爬出一条半米多长的蛇，浑身遍布鳞甲，伸着头慢慢凑近她。

江鸥正要大叫小心，那条蛇却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居然一下摔成好几节。绾绾蹲下身把几节跳动的蛇身拢在一起，喃喃自语：“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接着更诡异的事发生了，那条明明已经断成几节的蛇在她的抚弄下，居然复原如初，向旁边花丛蜿蜒游去。

江鸥顿时毛骨悚然，他竭力克制自己没有叫出来，急忙转动轮椅退出去。慌乱中撞在一棚花架上，轮椅重心偏移，江鸥一下滚落在地。绾绾被惊动了，回头一看，立刻提起裙角疾步过来。江鸥一边向后挪动，一边挥舞手臂：“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绾绾一愣，迟疑一下还是伸手扶住了他。

江鸥像被毒蛇咬住了一样大叫起来，用力把她推了出去。绾绾一下跌在地上，疼得惊叫一声，再也无法起来了。她疼得冷汗雨点似的滚下脸庞，江鸥居然有种心疼的感觉，却没有勇气靠近，大声叫：“来人，快来人啊！”有个女佣闻声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形，立刻转身跑去找人。

孙康辉很快带人赶来，正眼都没看江鸥一眼。所有佣人都训练有素，协助孙康辉将绾绾移到担架上，抬到医务室去。江鸥被遗忘了，最后还是陈紫羽找到这里，把他带回了房间。

江鸥一把攥住她的手，情绪激动地问：“她能让死蛇复生！绾绾到底是鬼是仙？她给我吃的蛇肉是真实的蛇，不是石头癞蛤蟆？”“你想太多了，绾绾不是白骨精！”

陈紫羽来回踱步，终于下了决心说：“有个女孩很年轻就死掉了，她的父母伤心之下找到一个会换命的大师，用九只黑猫的命救活了她。女孩复生后有了奇异的力量，眼睛也像猫一样慢慢变绿，瞳孔在强光下会竖成一道线。她晚上经常偷偷溜出去，有次父母偷偷跟踪，发现她正在按住一个路人，用尖利的十指撕开那人的胸膛。父母厉声尖叫，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街头，胸腔像被野兽撕开了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鸥不敢揣测，惊异地问。陈紫羽眼神中涌现深深的恐惧和绝望：“那个大师一共为两个女孩换过命，绾绾就是另一个。她还没到那个程度，但眼睛已经越来越像了……”

三、换命

江鸥从陈紫羽口中得知，绾绾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绾绾的母亲没有名分，而且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为了弥补绾绾，尤其疼爱她。三年前绾绾遭遇了一场车祸，全身骨骼碎裂，身体都变了形。父亲听说有个女孩换命复生的事，就辗转找到那位大师。大师先让医生用骨钉把绾绾碎裂的骨头重新穿起来，身体容貌整形恢复到车祸前的状态，然后施法用九只黑猫为绾绾换了命。

“绾绾死而复生以后，我家接二连三出事，我妈妈好端端突发急病离世，后来父亲再婚，继母在怀孕时又无缘无故跳楼……大师说这是逆天改命的反噬，绾绾最后还会变成一个丧失神智的人傀。对此他也无计可施，只说祥和稳定的环境能延迟发作。”陈紫羽说：“绾绾肯定不能住在家里了，这座庄园就是专程为了绾绾修建的，我们都希望没有季节的更替，会让她觉得时间没有流逝。”

江鸥愕然，这样复活的绾绾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怪不得那只蛇可以死而复生，这里根本就是个不死的庄园。

这时传来敲门声，陈紫羽起身去开门，孙康辉正阴着脸站在外面。他扬起一张骨骼透视图，说：“我同意你的协议，但你必须保证这家伙离绾绾远一点！这次骨钉至少有三处断开，再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无法保证！”江鸥清晰地看到那张透视图，绾绾身体里每条骨骼走向都由一根链条贯穿，好像提线木偶一样，诡异无比。

“我们明天就会离开，我保证在离开之前江鸥不会再接近绾绾。”陈紫羽承诺，忽然语气一变，嘲弄地笑了一笑：“不见得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呆在这里。”孙康辉脸色铁青，愤愤离去。

江鸥暗暗诧异，孙康辉对绾绾早就超越了医生对病人的感情，陈紫羽怎么反而对他有敌意？难道是怕他不是真心对待绾绾，只是觊觎她们家的财产？陈紫羽过了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江鸥抱歉地说：“对不起，所有事都是因我而起。”

陈紫羽深情地看他一眼，低声说：“你在遇到危险时不顾一切救我，我为你做什么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天亮就离开这里，回北京去。你就当没来过这里，把这里的事都忘掉吧！”江鸥一怔，当时换了是谁他都会奋不顾身去救的，看来陈紫羽误会他的意思了。

第二天陈紫羽并没能如愿离开，彻夜大雨导致山体滑坡，下山的路被封了。江鸥和陈紫羽只好继续留下来。

绾绾一直没有再出现，江鸥居然有些怅然若失。这天孙康辉没有准时来换药，江鸥已经能拄着拐杖走动了，就自己到医务室去。静静的医务室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隔着飘忽的纱帘，江鸥看到绾绾靠在躺椅上，望着窗外。

“他的腿怎么样了？”绾绾把他当成了孙康辉，头也不回地问，叹气说：“我真羡慕姐姐，要是能跟江鸥大哥一起去爬山探险，就是只活一天也开心了！”江鸥不禁动容，绾绾虽然活了过来，却被禁锢在这个牢狱般的温泉山庄里，默默等待无法逆转的命运降临。死而复生对她来说，真的是幸运吗？

同情和莫名的情愫压倒了恐惧，江鸥刚刚向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温软的手牵住了。

四、人傀

陈紫羽见江鸥独自出来，就一路找到这里。她拉住江鸥，轻轻摇了摇头。江鸥想起她对孙康辉的承诺，只好跟她悄悄退出医务室。陈紫羽搀扶他回房，憧憬地说：“山路马上就要通车了，回到北京后我们就去见父亲，我想他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江鸥像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突兀地问：“绾绾的事，真的没有办法挽回吗？”陈紫羽意外怔住，苦笑说：“以家父的实力，他说没有办法，必然是真正没有办法。”江鸥怅然，叹息。

江鸥为绾绾的事一夜没睡好，索性早早起来了。山庄的厨子在到处找山鸡，昨天买了准备煲汤的山鸡不见了。江鸥并没在意，这时绾绾房里传来惊恐的尖叫。

江鸥顾不上拿拐杖，跌跌撞撞奔过去，撞开了房门。绾绾穿着白色睡裙瑟瑟缩在床角，江鸥挨近她，问：“绾绾，你怎么了？”绾绾抬起头，碧目中闪耀出惊喜：“江鸥大哥，你不怕我了？”江鸥点头，绾绾扑进他的怀里，江鸥的目光却被床单上的血迹吸引，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陈紫羽和孙康辉随后赶来了，孙康辉立刻挤开江鸥，检查绾绾身上的骨骼。见她安然无恙，孙康辉松了一口气。江鸥死死盯着床单上的血迹，他攥住被角，猛地掀开，那只山鸡果然血淋淋仰卧在床上，腹部已经被撕裂了。

陈紫羽用手捂住嘴，差点惊叫出来。绾绾委屈惶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来，这只死山鸡就在床上了！”“没事。”孙康辉冷静地吩咐佣人为她换了一床干净的被褥，陈紫羽也故作轻松地和她聊天。

处理完这些事，三人退出房间，孙康辉面色凝重地说：“绾绾能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江鸥一惊，立刻明白他指的什么。“当年我参与了绾绾的救治，也一直是我在负责她身体的正常运转。”孙康辉说：“我很清楚她的变化，参考那个女孩的病变数据来看，那一天就快到来了！”

陈紫羽果断地说：“我马上和父亲联络，请他派专人来协助你处理这件事。”孙康辉点头，建议让她和江鸥尽快离开。“不，我并没打算离开。”江鸥坚定地说，陈紫羽和孙康辉闻言惊愕地看着他。江鸥很难想象绾绾即将变成那样一个怪物，更担心陈家会在无法控制的关头放弃绾绾。与其带着遗憾困惑离开，还不如索性留下来。

江鸥拿定主意后不再避忌，公然去找绾绾聊天说话，绾绾为此欢欣不已。“绾绾，如果有一天无法控制自己，你会杀了我吗？”江鸥试探地问。“当然不会！”绾绾脱口而出：“如果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你，我宁可选择自己死掉。”江鸥苦涩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江鸥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当晚，江鸥在睡梦中忽然觉得喉咙一紧，喘不过气来。江鸥猛地惊醒，幽暗中只见绾绾穿着白色睡裙，长发低垂，正用两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江鸥情急之下用力掰开她的手，大口喘息：“绾绾，是我，我是江鸥……”绾绾愣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江鸥立刻追上去，但他腿上有伤，绾绾在黑暗中又是轻车熟路，很快落在了后面。

绾绾跑回了自己房间，等到江鸥趔趄着追到门口时，只听嘭地一声物体坠楼的声音。房间里空无一人，风从洞开的窗口吹进来，纱帘跟着上下翻飞。

“如果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你，我宁可选择自己死掉。”绾绾的话浮上脑海，江鸥惊慌扑到窗前，绾绾以一种活人无法做出的扭曲姿态摊在地面上，像一只舞倦小憩的白蝴蝶。

五、意料之外的秘密

孙康辉赶到后，像捧着昂贵珍稀的瓷器碎片般抱起绾绾，发疯地跑向医务室。江鸥被深深震撼，看来陈紫羽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到骨子里，才会有这样痛彻肺腑的表现。

大家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孙康辉万念俱灰，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绾绾怎么样？”江鸥情急地问：“她什么时候能再活过来？”

“什么时候能活过来？永远不会了！”孙康辉的眼泪涌出来：“她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碎了，没有一块完好的，怎么还能活过来？”江鸥更加气急败坏：“骨头碎了，你再帮她穿起来呀，就像上次那样。绾绾不会死的，她能让一条断成几节的蛇复原如初，她自己又怎么会死？”

孙康辉听他这么说，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指着陈紫羽说：“让她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绾绾虽然生了病，但我们原本可以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江鸥惊愕地看向陈紫羽，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利川特有的一种五节蛇，跌断原本可以自己复原，绾绾没有任何神力。”陈紫羽见事已至此，索性坦白一切。

陈紫羽说五节蛇非常罕见，是治疗骨折的补品，这也是绾绾特意命人做给他吃的原因。绾绾自幼患有成骨不全症，也就是俗称的玻璃娃娃。她从小到大不知骨折多少次，以致每根骨头里都能找到骨钉的影子。多年旧疾引发了蓝巩膜并发症，绾绾的眼睛也变得蓝中透绿，遇到刺激瞳孔还会变形。

绾绾对江鸥一见钟情，引起陈紫羽和孙康辉的恐慌。至于换命、人傀之说，撕裂的野山鸡，都是两人为了哄骗江鸥尽快离开，串通合谋的手段。

“绾绾那么自卑，你们算准她不会主动说出自己有病。这太残忍了，你们合谋逼死了绾绾。”江鸥愤怒地说。陈紫羽低声说：“如果是我不停骨折，忍受病痛足足二十年，我也会选择解脱。”江鸥黯然，像被抽去丝线的木偶，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事情发生后，陈紫羽的父亲陈东兴第二天就赶来了，他也认为绾绾自杀是厌倦了这种病痛生活，悲痛地表示要带她回北京安葬。似乎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但江鸥有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既然绾绾是清醒的，为了摆脱病痛轻生，为什么她跳楼前还要去袭击他？绾绾更像是在提醒他，让看到自己跳楼，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江鸥苦苦思索，不知不觉踱到养殖碎蛇的藤园门口，里面一个新来的临时帮佣和老佣人正在窃窃私语。“大小姐好像不待见孙医生，是嫌他没救活二小姐吗？”“孙医生本来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后来在这里见到了二小姐，就再也没有离开了。大小姐可能还在记恨他呢！”“二小姐生前一定很迷人吧？”

“嘘，别说这个。死者为大，而且二小姐的阴魂在这里的。她跳楼那天晚上，人明明摊在楼下，可是就有人看到她的阴魂从房间走出去呢！”江鸥听得怔住，他一直觉得陈紫羽是担心妹妹，才对孙康辉有成见，不料竟有这段旧事。

“江鸥！”江鸥闻声转身，陈紫羽正微笑向他走来，远远看去身形和绾绾一般无二。江鸥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电火时光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那晚故意袭击他的是陈紫羽，坠楼的才是绾绾。陈紫羽这么做，就是要他亲眼目睹绾绾跳楼，成为见证绾绾“自杀”的完美证人。

江鸥立刻选择报警，警方详细调查以后证实了江鸥的猜测，是陈紫羽推绾绾坠楼的。这件事震惊了所有人，孙康辉几近疯狂。刑警队长询问陈东兴：“陈先生，贵府两年前出过一起命案，陈太太过世后，你续弦的继室怀着七个月身孕坠楼身亡，后来法医鉴定死者腹中还是一个男胎。当时你坚称死者有精神抑郁倾向，最后警方以自杀结了案。请问，你现在还坚持那个怀着你儿子的女人是自杀吗？”

陈东兴承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禁老泪纵横：“紫羽，是我惯坏了你。你一定要独占所有人的爱，拥有陈家全部的财富，不肯放过继母和弟弟，可绾绾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啊！她只是一个终身无法痊愈的病人，你竟然也下得了手……”

陈紫羽见父亲出面指证，知道这次再也难以逃脱，颓然跌坐在地上，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江鸥想到绾绾，心脏隐隐作痛，悄悄退到了门外。

在这个寒冷冬夜，富丽堂皇的温泉山庄四季如春，却又令人感到空洞冷漠。山下一片霓虹星海，芸芸众生中的一盏微弱灯光反而更加踏实温馨。江鸥知道，那是用多少金钱也打造不出来的爱的温度，是绾绾期盼的烟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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