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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物大省山西,许多国家文物保护单位往往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庙而已,然而其文物价值却足以堪当重任。比如山西平顺县的淳化寺、佛头寺。
还有许多国保古建非常有名,往往使人忽略了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古建。比如山西高平市二郎庙、临汾市魏村牛王庙。
关于高平王报村二郎庙的古戏台和庙内其他建筑,胡哥曾有过详细描述。同样的,魏村牛王庙因为古戏台的鼎鼎大名,而使得庙内其他古建名气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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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王庙元代戏台
其实呢,牛王庙在当地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庙内其他古建虽然年代不够戏台古老,但依然是其他省份仰望的存在。
一、乡野小庙名气大,古戏台显风流
在山西临汾西北25公里的吕梁山脚下,一个叫做魏村的古村西北土丘上,矗立着一座小小的庙宇,占地面积只有3600多平方米。
小庙主要建筑大殿、献亭、戏台以及两边的垛殿、廊庑等俱全,大门开在东南方向。庙名牛王庙。
牛王庙山门
随着经济发展时代变迁,现如今,这座小庙已经在村中心了。又因为获评国保,文管所驻在庙内,殿堂也经过了修缮,庙貌庄严,庙址范围又扩大了不少。
虽然现在牛王庙名气较大,可在当地的《平阳府志》《临汾县志》上,却没有记载,实属乡野小庙系列。
按说此类小庙在山西各地多得令人伤心,基本是自生自灭状态,然而,牛王庙不一样,因为庙内有一宝——元代古戏台。
大多数人知道山西临汾魏村牛王庙,只是源于牛王庙里那座大名鼎鼎的元代古戏台。
在十几年前,因为最新的考古资料还未出现,牛王庙古戏台因为有确切的建造年代(公元1283年),距今700多年的历史保存完好而被誉为中国最古老的戏台。
直到后来在山西高平王报村二郎庙发现了新的证据,二郎庙戏台为1183年建造,比牛王庙戏台足足早了100年。
高平二郎庙戏台
不过呢,即便如此,也不能降低牛王庙元代戏台在古建和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
牛王庙戏台因其保留了宋金时代戏台(舞楼)的建造形制,三面敞开的台口、精巧构造的藻井、粗大壮硕的用材等特点闻名古建界,具有极高的古建和戏剧研究价值。
二、三王殿前有献亭,勾连搭建很稀罕
古戏台坐南朝北,正对的就是三王庙内的主建筑三王殿,正式名称叫做广禅侯殿,两边是垛殿,殿前是献亭。这一组建筑里,年代最早的是明代的献亭。
明代献亭
正面面对献亭,可见宽广幽静的庭院内,有苍翠的两对柏树立在献亭前,还有香案、石狮等。一座精巧的单檐十字歇山顶建筑露出容颜。
这座献亭平面呈方形,小巧别致,立在殿前月台上。远看灰脊布瓦,近看斗拱繁复。四根木柱撑起亭亭如盖,柱础石几乎与台基持平,颇显沧桑旧貌。
与南边的倒座元代戏台相比,这座明代戏台整体略小,构造上也有独特之处。檐下斗拱五铺作,也就是有五朵,基本挨得很近,没有雕饰。
四根木柱顶端开槽加替木,没有坐栌斗,替木上直接承托四根大额枋,形成一个囗字形方框,然后就是两层斗拱加横梁、斜梁组成的藻井结构。
这个藻井撑起的屋顶内部形状虽然没有元代戏台那么震撼,但依然精巧逼人。全部结构系明代杰作,弥足珍贵。
有意思的是献亭和大殿之间有长约4米的空间,顶部的屋檐之间也有一米多的空隙。聪明的古代匠人将献亭的后两根柱子和正殿前檐明间柱子顶部搭建了横梁连接,上面覆瓦,形成了一个遮雨棚似的勾连搭结构。
本来古建术语上面的勾连搭是个专有词汇,指的是献亭和正殿屋檐相连一体的建造样式。这里借用一下,意在说明二者通过雨棚连接的特点。
而这种形式在以往胡哥所访古村中的古建中非常少见,算得上稀罕。
三、三王殿里供三王,最高主神是牛王
最北边就是广禅侯殿,也叫三王殿,是这个庙之所以得名的大殿。庙内供奉牛王、马王、药王,正中的主祀神就是牛王,也就是广禅侯。
明明是牛王,为什么又叫广禅侯呢?据正殿前廊下的“广禅侯碑”记载:宋真宗时御驾路过此地,众马皆病不前,皇帝觉得怪异,就问附近是否有庙。村民说山上有牛王神名叫通圣郎,很灵验。
宋真宗就祭拜后把他封为广禅侯,随后马匹全部病愈恢复。此后,小庙香火日盛。
这广禅侯又是怎么和牛王、马王、药王混在一起呢?在另一通清同治三年的牛王庙圣会碑上,记述了当地七社祀奉牛王庙缘由及过程。
原来,北宋年间,宋金大战。时值秋收时机,突遇瘟疫,宋军战马无力出征迎敌,民间耕牛卧槽不起。朝廷闻报急忙派了三位使臣前往救治。
他们中的一位精通医道,采集草药熬制成汤药投放到水井和河流中,牛马饮后,立刻痊愈。战马重新上阵杀敌,民间则又能驱耕牛犁地抢收。
此后,当地人们为感谢三位救世能人,便分别立庙祭祀,分别尊称为牛王马王药王,岁岁祭祀,年年酬报,庙会兴盛延续至今。
而在晋中、晋南、晋东南各地,古代均有广禅侯庙,农民的牛羊壮大则有赖于广禅侯的庇佑。故此,广大信众将牛王与广禅侯混为一体。
当然,在山西阳城县,则流传有牧医常顺在平阳魏村一带救治战马的故事,后获封广禅侯。
于是,在民间流传中,就出现了牧医变牛王通圣郎,再变为广禅侯的故事。
民间传说经不起考证,但民间信仰的流布则是确凿无疑的。要不然,魏村的牛王庙会也就不会那么兴旺发达,一直延续至今了。
每当庙会举办,十里八乡的百姓聚集在牛王庙内,祭拜、酬神、听戏,其热闹场景要延续好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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