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1974年的夏天。生产队的保管室,是一排长五间右边带转角的土墙小青瓦房。这座保管室是整个生产队最集中的各种粮食,种子,化肥和农药等农业生产物资的保管所在地。每年的五六、七、八月份,是生产队收粮、晒粮食最多,最杂的时候。保管室有一个和房子一样长大约十丈,宽两丈,高一丈的晾檐木柱子的街沿。这个地方在收粮食的季节用来堆放生产队在大晒坝上晾晒的粮食作物或者是经济作物,当时的粮食作物有稻谷,玉米,高粱,绿豆,黄豆,麦子,胡豆,豌豆,红苕,油菜籽等。经济作物有棉花,红花,蚕桑,橘子,苹果,柑蔗,花生等。除了每季上交国家的粮食,棉花等农作物。有一部分还没有晒干的粮食或棉花都会由管理员和部分社员晚上收工前从晒坝上收回来堆放在保管室的街沿上,以便第二天继续抬上晒坝利用太阳晒干好入库或者是送去人民公社的粮站和收购站上交国家。但是为了从上山和田地里收回来的所有农作物能得到更好的保管,所以生产队的队委会就安排每一户社员家的男劳动力每夜两人一组去保管室守夜。那守夜的地方就那有四五地宽呈倒转7字形拐角的保管室街沿口,在一堆有六七十个晒棉花用竹篾编成三尺三长,六尺宽的花笆折上面的木梁上临时搭的一架凉床。那张床距离街沿的石板地面差不多有三尺高的样子。
有一夜保管室守夜的人轮到了中间大院子的焕二叔和上头院子的军哥。焕二叔五十多岁,军哥二十几岁。当晚本来一切都没有异样直到凌晨两三点,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响动。军哥此时正在沉睡中,也没有在意,等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脚那头焕叔昨晚上睡的那么沉稳的,怎么这一大早就没人了呢?军哥心想可能是焕叔一大早回家去忙家务或者忙他家自留地里的农活了吧!也难怪,焕叔家六口人有四个孩子,全靠两个大人挣工分生产队分粮食和在自留地头种些瓜瓜菜菜过日子。但又一想,不对啊!焕叔的被子和一双半新旧的塑料凉鞋都在啊!人到哪里了呢?军哥围绕保管室找了一大圈还是没人,于是他就将焕叔的被子和凉鞋送到中间大院子焕叔家里,可他们家里也没有焕叔的身影。后来军哥叫了几个人去了他家自留地和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人。后来,大约八点多钟,酒厂院子里的昌幺爸出去放早牛的路上,在一个叫刀把田的田埂上发现了浑身湿漉漉睡的正香的焕叔。众人大惊,他怎么会在距离保管室两里地的田埂上睡觉呢?我们那个生产队有四十四户人家,两百多口人。当时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焕叔中邪了,有人说他得梦游症,还有人说他白天在田里干活可能是丢了什么东西去那里寻找。总之这件事过了二十几年都没有弄明白。再后来,焕叔曾讲起过一件事,他说有一年他在生产队保管室守夜。睡梦中他被人叫醒去帮那人去刀把田把生产队的牛牵回牛圈,结果和那人走了好远的路,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生产队里的那头黑水牛。后来他一直跟在其后那个叫醒他去牵牛的人也突然就不见了。以至于他是怎么睡在刀把田的田埂上的他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了。时间又过几年我们才听说很久以前,我们生产队有个放牛的王大爷。他那个时候给生产队放的那头黑水牛在谷子快黄的时候生病死了,生产队的几个积极分子就说是七十多岁的王大爷,牛生病了不提前报告,故意破坏农业生产,要求大队和生产队组织群众批斗王大爷,没两天王大爷去公社赶场回来不知啥原因突然就死在了刀把田的田埂上的一个田缺口边上。王大爷死的时候是焕叔给他穿的衣裳,王大爷也是焕叔的本家叔叔,再后来大家才明白王大爷是被冤枉的。因为家里人在清理王大爷遗物时发现他叶子烟袋里有一个塑料小口袋中装有三张公社兽医开牛药的处方单,还有十四块钱的牛药钱单子没有找生产队财务报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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