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悍将蒋益澧：勇猛堪比李续宾，曾国藩却没重用他

王闿运《湘军志》一书对李续宾评价是：“湘军悍将第一人”，说他是湘军第一猛将，最能打，也最敢打。英王陈玉成临死前评价：“清军堪为劲敌者，二李一鲍而已”，其中“一李”就是李续宾，三河之战中被陈玉成打死。李续宾，因三河之战名震天下，虽说战败阵亡，但名气很大。

湘军早期，塔齐布、罗泽南是陆军主帅，李续宾、李续宜、刘腾鸿、蒋益澧则是猛将，敢打敢杀，但他们命运不一。本文主角，湘军悍将蒋益澧：勇猛堪比李续宾，战功赫赫，但湘军统帅曾国藩却从未重用他，甚至还排挤、打击。若非左宗棠慧眼，蒋益澧只能活在湘军影子中，早早被埋没。

蒋益澧，湖南湘乡人，与曾国藩是老乡关系，却没得重用。1852年8月，太平军围攻湖南省会长沙，清军屡战屡败，城池危在旦夕。正规军无能，咸丰只能下令兴办团练武装，保卫家乡，协助官军镇压贼寇。此时，曾国藩、罗泽南等人开始创办“湘军”，后来成为太平军劲敌，他们最终灭了太平天国。

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蒋益澧决定去投军，在乱世中混口饭吃。1853年初，蒋益澧投奔罗泽南，开始了征战生涯。蒋益澧敢打敢杀，罗泽南便将其安排在“亲兵营”，保护自己与曾国藩安全。此时，蒋益澧犯下一个错误，就是跟曾国藩劲敌王珍往来密切。

王珍创办“湘军”早于曾国藩，资格很老，从未把曾国藩放在眼里。曾国藩、王珍之间有矛盾，但都是为朝廷效力，平时作战也要配合。问题是，蒋益澧每次作战，都冲杀在第一线，为王珍充当“炮灰”，这让曾国藩大为恼火。

曾国藩流露出了不满情绪，蒋益澧也有所察觉，却没将其放在心上。1854年4月，曾国藩从衡阳北上，驻兵长沙，准备大战太平天国西征军。此时，塔齐布、罗泽南带陆军主力，李续宾、蒋益澧是罗泽南麾下两位猛将，地位、能力均不相上下。但是，曾国藩偏爱李续宾，后来还让自己弟弟曾国华去李续宾大营“刷经验”，结果在三河镇被打死。

罗泽南带兵时，李续宾、蒋益澧都有机会冲杀在第一线，彼此不分上下。罗泽南阵亡后，一切都改变了，蒋益澧备受排挤、打击。1856年，罗泽南在武昌城下被太平军悍将韦志俊打死，李续宾接管其军队。李续宾、蒋益澧虽说是战友和同门师兄弟，但彼此之间矛盾众多，甚至到了见死不救之地步。

《湘军志》记载：“益澧屯鲁港，贼攻之急，请援，续宾置之。益澧大恚，凭垒死守，贼旋引去。”意思是，蒋益澧在鲁家港被石达开围着吊打，他请求李续宾派兵增援，结果被拒绝，他内心愤怒不已，也只能死战到底。

熟悉历史的朋友都知道，湘军围攻武昌时，湘军主帅是曾国藩、胡林翼，他们是铁哥们，关系非常密切。那么，谁来担任攻打武昌的前锋大将呢？李续宾、蒋益澧都是前锋，只是分工不一样罢了。李续宾，主要是攻击武昌城，准确地说是在城下挖掘长壕、构筑堡垒，凭借水师优势、后勤优势耗死对手。蒋益澧，则是干苦力活，风险大，收益少，吃力不讨好。

“攻坚拒援”，是湘军一贯打法，李续宾构筑长壕，围着武昌，却没有主动去攻坚。蒋益澧则是“拒援”，与石达开亲率的太平军增援部队大战，在鲁家港一带正面硬抗太平军精锐，险象环生。蒋益澧、李续宾此种分工，与后来多隆阿、曾国荃之角色扮演一样。蒋益澧、多隆阿都是“拒援”，跟太平军精锐厮杀；李续宾与曾国荃则是“摘桃人”，成为最后的赢家。如此，蒋益澧对曾国藩非常不满意，“益澧遂告归，不待报而行”，一怒之下回家了。

蒋益澧回家，曾国藩、胡林翼也没什么表示，从没想过让他再次复出。曾国藩不重用，蒋益澧在湘军集团中自然很难混，不断被边缘化。不出意外，蒋益澧将会成为湘军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益澧家居，悒悒不得志”。那么，谁人敢重用蒋益澧呢？答案很简单，就是湘军统帅左宗棠，他看不起曾国藩，彼此之间矛盾很深，甚至到了不相往来之地步。

投靠左宗棠之前，蒋益澧曾在骆秉章麾下效力，去广西剿灭天地会起义，但很难崛起，因为广西不是清朝战略重点。1862年，左宗棠出征浙江，他邀请蒋益澧前来协助，让他充任前锋大将，并屡次上奏朝廷举荐。1863年，左宗棠担任闽浙总督时，给蒋益澧捞到浙江巡抚职，虽说只是署理浙江巡抚，也算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了。

左宗棠重用，蒋益澧也以赫赫战功汇报。通过“招降”太平军中湖南老乡，蒋益澧不到两年就是基本搞定浙江军务，并围攻杭州，胜利就在眼前。

蒋益澧署理浙江巡抚，但朝廷并没有正式授予，后来担任浙江巡抚的则是曾国藩弟弟曾国荃，其中之缘由可想而知。曾国荃担任浙江巡抚，对蒋益澧而言就是一种羞辱，左宗棠也知道，他只能尽量帮助蒋益澧。此时，全国各地总督、巡抚大多是曾国藩亲信，蒋益澧若想得到巡抚职务，并非易事。

为了让蒋益澧担任广东巡抚，左宗棠不惜得罪好朋友、“救命恩人”郭嵩焘。1866年，郭嵩焘无奈辞去广东巡抚职，蒋益澧接任，正式位列封疆。但是，蒋益澧手腕不行，在广东做事雷厉风行，跟满人两广总督瑞麟（叶赫那拉氏）闹矛盾，被弹劾去职，其在巡抚位上不到两年。史载：“降二级，以按察使留用，被派往左宗棠军营候补。”

蒋益澧被排挤，左宗棠继续给他机会。1874年，日军侵犯宝岛，左宗棠让蒋益澧招募兵马，准备出征。可惜，还没上战场，蒋益澧就病逝了。

参考书目：《湘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