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涵
编|小戎
谈到爱心捐助，大部分人脑海中会立马反映出水滴筹。但令人意外的是，水滴筹不仅是公益，更是一门赤裸裸的生意。
2021年2月18日，据界面新闻报道称，有消息人士透露，互联网保险平台水滴公司上市事宜正在紧锣密鼓筹备当中，将在未来一个季度内赴美IPO，最新估值已达百亿美金。水滴筹工作人员告诉科技新智造，水滴筹现在确实在准备上市中。
由此，公益变商机成了热议的话题。
水滴筹如何赚钱？
早在半年前，水滴筹打算上市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公开资料显示，水滴公司已有5轮融资，包括2016年的5000万元人民币天使轮融资；2017年的1.6亿元人民币A轮融资；2019年前后获得的5亿元人民币B轮融资和10亿元人民币C轮融资，以及2020年的2.3亿美元D轮融资，总额约为32亿元人民币，瑞士再保险集团和腾讯联合领投等都是老股东。而公司三大业务板块分别为水滴筹、水滴互助和水滴保险商城。
对外宣称“0服务费”的水滴，核心赚钱业务就是保险商城。水滴筹创始人兼CEO沈鹏曾表示，水滴筹是一个非常好的网民健康保险意识的教育场景，借助水滴筹能够正确普及进行保险保障的价值和必要性，将适合的产品推荐匹配给不同的消费者。
水滴筹在保险区域的赚钱能力有目共睹。数据显示，2019年水滴保险商城新单年化保费突破60亿元，同比增长幅度接近600%; 2020年1-10月水滴保险商城的年化签单保费接近120亿元，保障用户数量超过1.4亿。沈鹏在接受采访时也曾透露，公司2020年4、5月实现了单月盈利。
除此之外，水滴并不想只局限于保险板块。水滴公司创始人兼CEO沈鹏2020年7月曾对媒体表示，公司并不会过多考虑自己在行业中的定位，但已经树立了联合健康和凯撒医疗两大标杆，而“保险+医疗”模式虽然还很难在国内跑通，但或许是该公司在当前阶段希望突破的业务难题。
▲2020年5月9日，水滴业务4周年快手直播间。图/沈鹏微博提供
公益还是生意？
只是，从公益机构晋升到上市公司，让大众普遍不能接受，上市更被许多人看成是水滴打算捞钱的举动。尤其是水滴筹出现以来，其公益真实性多次受到质疑，水滴爱心捐款真的靠谱吗？
2020年4月，轻松筹与水滴筹员工打架事件引发社会关注，网络众筹平台"明争暗斗"的行业内幕因此曝光到大众的视线前。有网友发帖称，水滴筹员工（筹款顾问）因为扫楼时劝病人通过其平台筹款，打扰到病人，被医院方面清场。随后，他们在医院里揪住了怀疑的"举报者"——轻松筹员工进行殴打。
虽然公司回应称是言语冲突上升到斗殴，"不可能因抢生意大打出手"，但群众显然对这种说法并不买账。
两筹打架并不是偶然发生。在此之前，轻松筹山西运城地区员工齐某因破坏水滴筹宣传物料，被水滴筹员工师某制止后，对师某大打出手导致师某鼻骨骨折、脸部多处受伤；轻松筹福建厦门员工杜某破坏水滴筹宣传物料，被当地警方处理，而此行为系轻松筹公司领导指示下所为。
有媒体记者曾深入探访双“筹”阵地，发现员工采用地推模式，让业务员“拉人头”，根据人头数量算提成。另外，普通推销是要别人掏钱，而水滴筹是通过平台给他们筹钱。员工的提成是按照立项多少制定的，因此立项越多，吸引流量越多，给公司带来的收益也就越大。新病人因为患病时间不长，可以排除掉已经在其他平台求助的风险，所以特别抢手。
水滴筹内部员工表示，水滴筹筹款顾问工资的基本架构为底薪＋绩效＋服务奖金，无责底薪为3000元，当找到可以收集更多的募捐资金患者时，奖金提成会有所升高，正常员工一个月能拿到七八千的工资。
▲2019年3月8日，水滴公益总经理徐憾憾与奥运跳水冠军高敏等人参加“星能冠军助学”公益项目合照。图/水滴筹微博提供
患者家境成谜
除了抢病人以外，作为商业性质的募捐筹款，水滴筹筹募资金也一直饱受外界争议。
水滴筹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筹款提现的数据时表示，审核通过率为50%—60%，审核通不过就无法取钱。《南方周末》称，即便通过审核，募集资金也有可能被挪作他用。
而且水滴筹在患者家庭财产无法核实的问题也频频暴露，贫困求助者可能比援助方还有钱。2019年4月，德云社的吴鹤臣患了脑出血，其家人发起了水滴筹，并在微博上求助传播。但后又被扒出家里有房有车，发布微博所用手机还是当时最新发布的华为P30 Pro。即使房子是公租房不能出售，但吴鹤臣的妻子张泓艺以在北京生活车非常重要、家里有瘫痪病人需要照顾为由拒绝卖车，被网友说成吃相太难看。
关于水滴筹平台规则，公司方面曾表示，“当前车产、房产、存款等家庭经济情况普遍缺乏合法有效的核实途径。为了让赠与人充分了解患者的实际情况，决定是否予以帮助，水滴筹要求发起人向赠与人最大化、真实地公示患者的疾病情况、治疗花费情况、家庭经济状况（主要是房产、车产等信息）、预期款项用途以及享受医保、商业保险情况。同时，水滴筹将第三方验证机制、监督举报机制与平台审核机制相结合，对患者相关情况进行核实。”可以说在核实家庭经济状况水滴筹在打迂回战术。
上述工作人员称，员工既需要自行找到患者，还负责编辑患者文案，但家庭经济情况等情况仅仅以患者口述作为依据。不过，患者需要提前与公司签署协议保证真实度，否则将自行承担法律责任。
▲2020年9月26日，水滴CEO沈鹏在福州参加第三届青年企业家峰会现场活动。图/沈鹏微博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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