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扬州瘦西湖“徐园”的题额

从秋老虎肆虐的2020年8月23日下午到达扬州，由原凤凰网论坛天津版版主道石专家接站——来到他在扬州新区的新家，这是一个由独立别墅、连体别墅和高级公寓组成的小区，我们2个人住四房二厅二卫的公寓里，在3匹机立式空调的冷风下，坐在六十多平米的大客厅的沙发上，我们俩无拘无束地喝茶聊天……。

8月24日上午去国家5A级扬州瘦西湖风景区，由于是36度的高温天气，道石专家设计的半天旅游路线，是从扬州市邗江区扬子江北路399号廋西湖公园的南门进入，再从西门出。从车上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引无数古代文人雅士竞折腰的——大虹桥！站在桥上放眼瘦西湖，指点美景，康熙年间王渔洋有一首七绝：“红桥飞跨水当中，一字栏杆九曲红；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说白了——大虹桥横跨于扬州市的瘦西湖上，是西园曲水通向长堤春柳的大桥。初建于明崇祯年间。原是一木板桥，围以红色栏杆，故名“红桥”。一座建造于明朝末年已经有近380年历史的木板桥，现在已经是3孔钢筋水泥大桥——当年红桥何处去？游客匆匆奔西湖……。

由于是淡季，一路上的游客并不多。我们沿着长堤春柳全依水，往前一路走去。长堤春柳路旁的瘦西湖是呈带状的长条形湖面，没有杭州西湖湖水浩瀚，一望无际！瘦西湖的一个“瘦”字——据传说是乾隆年间寓居扬州的诗人汪沆的一首感慨盐商们挥金如土的诗作：“垂柳不断接残芜，雁齿红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瘦西湖的特点是湖面瘦长，蜿蜒曲折，气势能和杭州西湖相比美吗……？

长堤春柳的尽头，便是“徐园”的入口，徐园中有一馆、一榭、一亭，外有曲水，内有池塘，花木竹石，恰到好处，充分体现了江南园林的精巧雅致。徐园大门上的题额，引来导游口吐莲花、字字珠玑？“徐”“园”二字，由清末民初扬州书法名家吉亮工手书。吉亮工是扬州八怪后，又一个诗酒放荡的人物，人称“风先生”，是当时扬州的书法大家，许多人以得到一幅吉亮工的千金难买的字画，而感到莫大的荣幸。
徐宝山虽然是带兵的都督，但是他很喜欢吉亮工的字，于是在建这个府邸时，就想让吉亮工题写“徐园”。于是他就设计请来许多文人墨客和吉亮工来家里请客饮酒。在吉亮工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徐宝山便提出让吉亮工写副对联：“微风徐来，满园春色”。其中暗含了“徐”“园”二字。吉亮工因为酒醉，所以认为只是一般的对联，就写了起来。谁知，写完上联时，忽起一阵凉风，吉稍微清醒了一些，一挥而就写完了下联。
　

　
如今的“徐”“园”二字，字体风格迥然不同。前者为行楷，工整而沧劲，后者则为行草，潦草而飘逸。仔细看那“园”字中的“元”，可以发现“元”的字形非常象“虎”。隐藏着漫骂徐老虎意思；你就算再威风，也是一只困守“园”中的老虎，扬州瘦西湖的导游都是这样向游客解释的，于是“徐园”是徐宝山困于园中的老虎，成了流传全国各地的说法。
其实这种说法是存在争议的，徐宝山（1866-1913）字怀礼，因属虎，故人称之为“徐老虎”，徐宝山是存在有大功，又有大过历史争议的人物。因在辛亥革命中附势加入革命党的推翻清廷之革命运动，率军光复了扬州、泰州等地，作出不小的贡献，官至扬州军政分府都督，并被孙中山大总统任命为北伐第二军上将军长。
一种说法是袁世凯妄想称帝，徐宝山明确表示不拥护，袁世凯便派人以送古董为名除掉了他。还有一种说法是；1913年4月，徐宝山叛变拥袁，任袁世凯第二军军长。 令革命党人大为恼火，欲除之而后快。1913年5月14日，革命党人抓住徐宝山嗜好青铜器古董的特性，着人将炸弹放入预制好的古董木箱内，然后模拟徐宝山派往上海寻购古董的艾某的笔迹致书徐宝山，诡称找到一个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派人呈送鉴赏，徐宝山开箱时被炸，当场毙命。

现在我们走到长堤的尽头。首先看到的这座园林叫做徐园。它是1915年于清桃花坞旧址改建的，为祠祀原驻扬州的第二军军长徐宝山而建。园门形如满月，门额上草书徐园二字是晚清著名书法家吉亮工1915年题写的。园中听鹂馆过去是徐宝山的享堂，现为游人休息场所，取诗人杜甫：“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现在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徐宝山和扬州书法家吉亮工私交很好，吉亮工曾经写过这样一副对联赠徐宝山：“从来文士唯耽酒；自古英雄不读书”。这一副对联从唐朝诗人章碣诗中引自而来，原诗为“竹帛烟销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有很多人理解成这是吉亮工故意戏笑徐宝山是个一介武夫？其实这是吉亮工将徐宝山形容为刘邦和项羽，不读书而能成就天下大事业的英雄豪杰。

据扬州当地民间传说——徐宝山遇刺身亡后，吉亮工非常悲痛，当地盐商们在1915年在原桃花坞的废墟上建徐园时，吉亮工写了这样一副对联：“感慨意如何，煮酒话当年南北；英雄人不见，看花到今日园林”，从对联的对仗意境中可以看出，吉亮工与徐宝山的私交是相当不错的。吉亮工在1915年为“徐园”题额时，这是吉亮工所有书法中的精品之作，也是吉亮工一生中的绝笔。1915年一代扬州书法大家吉亮工与世长辞。 （文：夏金根/笔名：六盘水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