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二次感染新冠病毒，表明他们的免疫力正在下降

近日，国际顶尖学期刊Science杂志发表了题为：More people are getting COVID-19 twice, suggesting immunity wanes quickly in some 的报道，该报道称：越来越多的人二次感染新冠病毒，表明感染新冠之后某些人的免疫力正在迅速下降【1】。

今年4月17日，22岁的Sanne de Jong新冠检测阳性，并出现了2周时间的轻度症状，5月2日，新冠检测转阴，于是她回到了之前的工作岗位——荷兰鹿特丹市一家医院的护理实习生。

然而，在今年6月下旬，Sanne de Jong出现了恶心、呼吸急促，肌肉酸痛和流鼻涕等症状，刚开始，她认为这可能是她之前感染新冠所产生的影响。很快，她又开始出现嗅觉丧失、腹痛和腹泻等症状，医生表示，这么快再次感染新冠很奇怪，但并非不可能，并建议她尽快再次接受检测。

7月3日，检测结果出来了，很不幸，Sanne de Jong再次感染了新冠病毒，接到确诊通知的她，一度觉得是开玩笑。

对于Sanne de Jong这样的二次感染的病例，科学家们也很感兴趣，这类病例虽然不多，但目前正在上升中。

二次感染的出现，表明免疫系统对新冠的抵抗力较弱，这不仅影响已康复患者面临的风险，也影响着将来疫苗能够提供的保护时间。

每个人都想知道，二次感染的症状是否没有首次感染那么严重，二次感染能够告诉我们关于新冠病毒的哪些知识？

二次感染的出现

早在今年4月份，韩国科学家就首次报道了疑似二次感染的病例，但直到8月24日，香港大学才正式确认了二次感染病例。此后，至少有24个二次感染的病例得到了官方确认，但科学家们表示，这个数字绝对被低估了。

患者必须接受两次PCR检测，且两次之间至少有一个无症状时间，才算作二次感染病例。但是，荷兰国家公共卫生与环境研究所（RIVM）的病毒学家Chantal Reusken表示，有些情况下，比如患者体内存在之前已经抑制但未完全清除的病毒，也可能导致二次检测呈阳性。

要想确认是二次感染，而非复阳，最好是第一次检测和第二次检测到的是两种不同的完整新冠病毒基因组序列，但实际上，这个门槛太高了。

因此，许多实验室并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经费做这种严格检测区分，这也导致了经基因组测序严格证明的二次感染比疑似二次感染的患者要低了好几个数量级。例如，荷兰有50例、巴西95例、瑞典150例、墨西哥285例，卡塔尔至少243例。

香港大学确认的这名二次感染患者，他的二次感染症状比第一次更轻微，这也是免疫学家所期望的，因为第一次感染后通常会产生一定的免疫力。贝勒医学院分子病毒学家Maria Elena Bottazzi表示，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二次感染仍然相对罕见。

二次感染或将普遍

然而，阿姆斯特丹大学病毒学家Lia van der Hoek领导的研究团队在Nature Medicine杂志发表论文表明，导致普通感冒的四种其他冠状病毒，平均12个月后会发生再次感染【2】。

这意味着，如果新冠病毒像其他冠状病毒一样导致感染者免疫力降低的话，那么接下来几个月，二次感染现象将可能变得更加普遍。

二次感染者症状轻微？

当然，并非所有的研究都这么悲观。尽管靶向新冠的抗体可在数月内基本消失，尤其是在轻症患者中，但有时也会持续存在。

11月16日，加州大学圣地亚哥的研究人员在预印本BioRxiv发表的最新研究显示【3】，对抵抗新冠病毒最重要的一种中和抗体以及记忆B细胞和T细胞在至少6个月内相对稳定，这可能会帮助绝大多数人抵抗新冠病毒。

此外，其他两种严重冠状病毒疾病——非典和中东呼吸综合征，两者均可触发持续长达2年的高抗体水平。由于这些持久的免疫防御作用，新加坡国立大学传染病学家Antonio Bertoletti预计大多数新冠二次感染者应该是无症状的，或许，二次感染是一件好事，将进一步增强和训练自身的免疫系统。

二次感染新冠突变株

但是，并非所有的二次感染都是轻症的，巴西里约热内卢的外科医生Luciana Ribeiro再次感染后，情况就更加糟糕，她于3月份被同事感染，出现轻度症状，此后转阴。三个月后，她再次出现嗅觉丧失等症状，但没有太当回事，当她感觉越来越虚弱无力时进行了CT检测，发现她的肺部已有一半受到感染。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出现导致新冠病毒更具致病性或有助于病毒逃逸的基因突变，但是，华盛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在预印本MedRxiv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4】，一个三月份首次感染，并在4个月后二次感染的病例，他二次感染的病毒株是现在在欧洲更普遍的D614G突变病毒株，该突变病毒株的S蛋白发生了轻微变化，导致其更容易入侵人体细胞。

论文作者指出，尽管这名二次感染的患者症状较轻，但是抗体中和实验显示，首次感染的病毒引发的抗体对二次感染的病毒效果不佳，这可能对疫苗接种计划产生不利影响。

二次感染可能更加严重

此外，有一些科学家担心，另一种情况可能会使第二次感染后症状更加严重——对首次感染的免疫反应会加剧二次感染症状，导致疾病增强。例如，在登革热中，针对首次感染的抗体实际上可以帮助另一种血清型的登革热病毒进入细胞，导致更严重甚至是致命的二次感染。在其他一些疾病中，首次感染会触发无效的非中和抗体和T细胞，从而在二次感染时阻碍更有效的反应。

复旦大学和西湖大学合作发表在预印本MedRxiv的一项研究则显示【5】，首次感染新冠的重症患者可能具有无效抗体，这可能使他们更容易发生严重的二次感染。

但是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种疾病增强作用在新冠二次感染者中出现，但同样也没有证据能够排除这种可能性。之前发现登革热疫苗、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猫冠状病毒疫苗的接种可能诱发疾病增强作用，不过还没有证据表明新冠疫苗会导致这种情况。

新冠病毒或可持续存在

早在2009年，爱荷华大学的Stanley Perlman就曾发现，引起小鼠脑炎的小鼠冠状病毒，即使不复制，也可以在小鼠体内存在并持续触发免疫反应。这表明冠状病毒可以在体内持续存在。

11月5日，洛克菲勒大学的研究人员在预印本BioRxiv发表的论文显示【6】，新冠病毒可以在肠道内保留数月之久。这种持久性感染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何有些新冠康复者仍然持续存在腹痛、腹泻等症状。

总之，这些发现提醒了那些曾感染新冠病毒后的康复患者，即使已经感觉自己完全康复了，还需要谨慎对待，一次感染，并不意味着终身免疫。

参考资料：

1.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11/more-people-are-getting-covid-19-twice-suggesting-immunity-wanes-quickly-some

2.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0-1083-1

3. 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11.15.383323v1

4.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9.22.20192443v1

5.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10.08.20209114v1

6. 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11.03.36739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