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北说历史——大余名流事?阳孝本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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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孝本（1039－1122），字行先。江西省上犹县安和乡莲花井村人，少年时勤奋好学，29岁游学汴京（开封）上庠（即大学），因才华出众，学识渊博，由苏轼推荐，被左丞蒲宗孟聘为西席（教师）。但他看不惯统治阶层的骄奢专横，不久便辞职还乡。回家后他将家产分为三份，一份送给乡中师友，一份捐给赣州通天岩的寺庙，一份留给自己日常应急，然后便到通天岩隐居，号称玉岩居士。

（网络配图）

倒脚仙即赣巨人，根据《山海经》十八卷海内经记载可知，南赣山区有这一类古人：“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古本作‘见人则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说的是南方有一种赣巨人，长着人的面孔，嘴唇艮长，遍体漆黑，长满长毛，脚尖朝后而脚跟朝前，看见人就会发笑，嘴唇能遮住他的面孔，人就可以趁此逃走。此即倒脚仙。

（部分史料根据《宋史》及大庾岭的民间传说）

倒脚仙

北宋元祐九年（公元1094年）农历四月十八日，南安府上犹县乡贤阳孝本在南安府大余县兰溪村跟宁愿军节度副使苏东坡会面了。

苏东坡握着阳孝本的双手，激动地说：“我很感谢你记得我，跑上一百多里路，从赣州来大余送我。感谢小弟阳孝本记得我！”阳孝本在开封京城里和苏东坡就非常熟稔，又小苏东坡两岁，苏轼才这么叫他为“小弟”。

阳孝本平静地说道：“我就是你小弟，我和苏辙同岁数。”说话间，两人用过茶点，沐过手，很是亲密地叙旧话事。

苏东坡这次被贬，是以宁愿军节度副使的身份被谪往岭南惠州去安置和就任的。路途遥远，年事已高，苏东坡颇感人事渺茫，阳孝本追踪而来，百里相送，真是难得。东坡居士心内的激动，无法描摹得出。

南安府乡贤阳孝本说：“老哥，我们南安府有一种野人，被众老表称为‘倒脚仙’。现在还有很多踪迹出没，你若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到兰溪的油山一带看看。”

宁愿军节度副使苏东坡说道：“我肯定感兴趣，但要急于赶赴惠州去，路遥人乏，不敢多滞留啊。你倒可以将南赣的倒脚仙说来听听。这倒脚仙哇，《山海经》有记载的，‘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反踵，就是倒脚。”

阳孝本赞许道：“嗯，对。倒脚仙其实就是赣巨人，赣，指虔州府、南安府的赣江。也是南赣万山。”

赣巨人就是南赣山区土族的祖先，我觉得。阳孝本说，也是我们赣南老表口口相传的野人。“倒脚仙”生活在茂密的深山老林当中，我们都与这种神秘的野人有过多次交手。

在我们南安府大余县兰溪坝和山里，以前都是有一批老表居住的。兰村人很早以前就从他们的父辈那里听到过关于一种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被称为“倒脚仙”或“毛人”的奇异动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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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孝本说，这倒脚仙是一种身高不足四尺（大约一米四）、长着一头长发和棕黑色体毛、能够直立行走的人形动物，雌性有着巨大的乳房。倒脚仙的脚是倒着生长的——脚跟朝前、脚尖朝后，才被我们当地人称作“倒脚仙”。

“倒脚仙”在树林里移动速度极快，它们奔跑时几乎手脚并用，因此我们一般的人一旦被“倒脚仙”盯上，大家都很难逃脱。

阳孝本讲述道，据老一辈人说，别看这种野人个头不大，但力气很大，野人在山上遇到人类的时候，先是抓住人的两只胳膊大笑，直到笑得人晕过去为止，再把人咬死。

在这里，我们兰村山里人为了防备倒脚仙这种野人，上山时都带上两个竹筒套在胳膊上，一旦被野人抓住，可趁它笑的时候脱掉竹筒逃生。

从兰溪坝进山，山里面到处都是密林沼泽，现在我们大宋王朝了，还经常有“倒脚仙”出没。

那一天，兰村人黄凤阳进山，来到苗竹坑砍竹子，正甩开砍刀埋头砍竹时，从密林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倒脚仙”。

这“倒脚仙”顺着声音，悄悄来到砍竹人黄凤阳的身后，伸出毛手就朝他抓去。忽然，砍断了一半的大竹“嘎嘎”几声便向黄凤阳倒下来。黄凤阳见状，往右一闪，大竹砸在“倒脚仙”身上。

“倒脚仙”一个趔趄，扑下地去，一只大手正好插进断裂的竹缝里，锋利竹尖把它的手割开了几道深口子，鲜血直流。

站在一边的黄凤阳看在眼里，马上就势大喊：“哦——嚯嚯嚯——哈!”“倒脚仙”受了伤痛，一听喊声，急得抱手就逃。

回到家后，黄凤阳把在山里遇到“倒脚仙”的事情告诉了乡亲们。大家听了，都觉得这次“倒脚仙”肯定不会忘记黄凤阳的厉害，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兰溪村。

后来大家只要进山，都会时常喊着“哦——嚯嚯嚯——哈!”的声响，来惊吓和提醒山里的“倒脚仙”，当心大竹割手。

前两天，兰村还有猎人曾经亲手杀死过一个“倒脚仙”，并把它带回了村里。这位猎人叫黄凤珠，他进山到楼筷岭打猎，和“倒脚仙”猝然相遇时，身上只带了一把短刀。

当一团黑影迅速靠近时，黄凤珠慌乱中掏出短刀准备反击黑影。可还没等黄凤珠摆好架势，动作迅速的黑影已重重地将他推倒在地。

黄凤珠坐在地上，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有着粗壮有力的四肢、棕色的体毛覆盖全身，正是传说中的“倒脚仙”。

失去重心的黄凤珠挥舞着短刀，可凶猛的“倒脚仙”还是扑了过来。在扭打中，短刀插入了“倒脚仙”的胸口，黄凤珠幸运地杀死了它。

黄凤珠将“倒脚仙”的尸体拖回村里，存放在兰溪村黄氏祠堂旁边的一间木屋里。苏东坡马上跟着阳孝本，两人在黄凤珠的引领下，到祠堂边的木屋里观看了“倒脚仙”的模样。

在猎人黄凤珠家里，黄凤珠跟苏东坡和阳孝本说，他曾在南雄县的大兰村亲眼见到过被抓获的“倒脚仙”。

南雄大兰的老表李章存曾经在大余、信丰、南雄三县交界的油山的深山老林里打猎时，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幼小动物。

（网络配图）

李章存以为是猴子或猩猩，就把它们抱下山喂养。谁知这两个怪物居然长得越来越像人，且长得很快，短短四年时间就长到了半个大人那般高，并能像人一样站立、行走。

后来，大兰人和兰村人都认定，这是“倒脚仙”。

这两个“倒脚仙”每隔十天就会像豺狼一样嚎叫，很奇怪。而且它们能听懂人类简单的命令，会帮人挑水。遗憾的是，在一次给李章存挑水时，两个“倒脚仙”找机会跑掉了。现在都不知所踪。

苏东坡听了，也补充说，跟南赣的老表们一样，我对于“倒脚仙”的存在深信不疑。我还曾在赣县的山中听到过野人的笑声。

宁愿军节度副使苏东坡说，那一天晚上，我们的船经过赣县的山垴边，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疯狂的怪笑。我知道，这与传说中“倒脚仙”的笑声一样。

苏东坡说，这之后，我连解手都都不敢独自上山。当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逐渐被淡忘时，我在船经过大余县的白田埠的时候，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听到了那种类似的笑声，直觉到那种笑声很像一个小姑娘在笑，但声音很大，而且十分恐怖。

深夜，聚在黄凤珠家里听讲故事的老表们逐渐散去，分头安寝了。而苏东坡跟阳孝本都在当天的行迹本中记下了自己的见闻。苏东坡记的核心是“反踵记”，阳孝本记的题目则是《大庾岭之赣巨人补轶》。

翻越史册和民间笔记，南赣山区的“赣巨人”踪迹，直到明朝王阳明在南安府四县征剿“山贼”，仍然还存在。不信，可以看看王阳明那个时段的诗文内容。

作者：黄蔼北

广东省广州市增城区增城中学高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