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genre
词汇阴阳性大作战!
编辑 | 厘米 | 蜗牛法语
初学法语的时候,总会被词汇的阴阳性搞得焦头烂额。有的词是有固定阴阳性的,比如花儿(la fleur)是阴性,太阳(le soleil)是阳性;
有的词是同时有阴性阳性两种形式,比如动物和人,总要分男女雌雄吧~ 阴性形式的词尾变化也是复杂多端,各不相同,有的词甚至有不止一种阴性形式,全得靠脑子记!
关于职业名词的性,就连法国人也头大。到底该怎么个用法,语言专家、知识分子和平民百姓众说纷纭。
从底层到上流社会,从法国比利时瑞士到大洋彼岸的加拿大,职业名词的阴性形式都有不同的讲究,细细读来,简直就是一部揭露社会变革与人口交融的史书。
我们所熟悉的一些职业名词阴性变化,大概要数-eur, -euse和-teur, -trice了。原来从动词词根变过来的职业名词,阴性词尾通常就是-euse。比如:
chanter → chanteur → une chanteuse
acheter → acheteur → une acheteuse
battre → batteur → une batteuse
那些不是从对应的动词词根变过来的职业名词,阴性词尾通常就是-rice。比如:
agriculteur → une agricultrice
animateur → une animatrice
directeur → une directrice
然而,为什么像professeur,ingénieur,docteur,这样的词,就没有像-euse,-rice这样的阴性变化呢?
蜗牛君记得,当初学法语名词那一课的时候,老师着重强调说professeur, ingénieur这样的特殊职业名词是没有阴性形式的,想说女教师还得une femme professeur,即“女”+“教师”。
一次法语考试写文章的时候,想写某个女老师,结果那叫一个纠结啊!后来实在没办法,为了不丢分,反正人家也不知道这老师是男是女,干脆就改成un professeur。(黑线...)
在被问到怎么表达“女教师”一词时,不要说中国人了,连法国人都各有各的说法。下面列举一些法国网友的回答:
“女教师也可以就用和男教师一样的表达:un professeur。”
“为啥所有名词就一定都要有阴性形式呢?还嫌法语不够复杂吗?”
“肯定不能是une professeur,冠词至少要和名词的性保持一致。”
“应该是professeure。像这种情况,根据加拿大法语的习惯,词尾直接加e,这种用法后来也被法国本土的法语所采纳。”
但被问到能不能说professeuse的时候,口径非常一致:“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很多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感觉怪怪的哪里不对(pas courant),没这个用法。
关于这些特殊情况,坊间有着各种传说,最普遍的说法认为:教师工程师这样的职业在以前是没有女人来做的,所以这些词也就没有阴性形式。
也有人说,一些法语词汇的词根源于拉丁语,碰到这些词,规律的词尾变化便不适用了。这两种说法都算是对了一部分。
现在以-eur结尾的词分两类。一类是从原先-eux结尾的词演变而来的,另一类是14世纪直接从拉丁语词根演变而来的。
根据形容词阴性的变化规律(fcheux变为fcheuse),第一类-eur结尾的词由于是从-eux变过来的,阴性变化也就自然遵循这一规律,变为-euse。
而对于第二类,它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以-eux的形式出现过,这一变化规律自然也就不适用了。Professeur,ingénieur这些词,恰巧属于第二类。于是乎,这些词在19世纪之前就干脆没有阴性形式。
然而到了19、20世纪,随着世界各国之间的联系愈加频繁,不同法语国家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紧密。
法国人跟加拿大人互相交流的时候发现,很多时候同样的词他们的用法都不一样,影响沟通的效率。比如在法国professeur没有阴性形式,而加拿大则有保留阴性形式的使用习惯(写作professeure)。
更重要的是,社会越来越开放,各种以往主要是男性从事的职业都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经常碰到需要用阴性表示却没有阴性形式的尴尬情况。
于是乎,固执古板的法语终于也在争议声中开始改良,以便更加适合社会的需要。
那么,既然-eur改为-euse比较符合人们所习惯的规律,为什么需要给professeur一个阴性形式的时候,坚决不能用professeuse呢?这里除了加拿大法语的影响,还另有隐情!
故事要从18世纪中叶说起。当时在巴黎等地区的上流社会和知识分子群体中有一种语言习惯,即省去单词的最后一个辅音。
比如chanteur(当时还是chanteux)读作chanteu。但在外省(巴黎以外的地方)或者乡下,末尾的辅音则被保留(chanteux),因而其阴性形式自然就读作chanteuse。
这两个群体社会地位的差距,不幸地使-eux和-euse成了贫穷落后的标志,被上流社会用来形容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人。
比如在外省,好好的敲钟人(sonneur de cloches)被叫成“sonneux”。就连在巴黎,塞纳河的渔民(pêcheurs)都被叫成“pêcheux”。
谁让你只是个渔民呢!在一种奇怪逻辑的指引下,-euse的词尾还多了一个功能——引申为某个正常职业的“不正常”版本。比如diseux指说话的人,而diseuse就成了“算命的”;faiseur指制作者,而faiseuse就成了“制造尴尬的人”。
这种现象其实离今天的我们并不遥远(参见“司机”和“女司机”)。虽然不是所有-euse结尾的词都具有贬义,但由于这些历史渊源,它仍然牵动着人们敏感的神经。
要是把professeur的阴性变成professeuse,估计法国的女教师都要起来抗议了吧!难怪有先见之明的魁北克人早早地发明了“professeure”来堵住人们的嘴......
好了,这下女教师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总算是好受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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